整個事情讓孟謙雷厲風行的辦好,前後耗時一個多月,也在社會各界引起了熱烈反響,有英國人的自豪、對孟謙選擇的讚同;也有美國方面的遺憾,媒體對政府的舉措,開始出現懷疑。
最先表態的是專業學術組織,比如《自然》雜志,它們早就不滿美國這種輕易懷疑科學家的態度,孟氏集團轉移的事情發生後,它們聲稱美國政府的決策,導致了一個“本世紀最愚蠢的錯誤”。
幹細胞研究向來受到業內關注,在十個臨床例子成功,必定會斬獲諾貝爾獎後,學術界的不滿情緒就爆發了,雖然張棟梁等人的研究,與他們關聯不大,但誰能保證它不發生在自己身上?
“政治不應該成為干涉科學發展的因素”,他們都強調這點,幹細胞是一項影響深遠的生物醫學技術,這次它們因為美國政府的態度而轉移,下一次呢?若還是這樣,將會有更多人離開。
政客們則將它化為一種警告——孟謙在美國有財團、兄弟會的關系,仍舊擁有龐大的產業,並不是說他的其中一項投資離開後,影響力就下降。相反,他以及財團的政治代言人,咄咄逼人。
隨後還有更多與財團、兄弟會有牽扯的媒體機構,也紛紛發聲,表示對“魯莽政策”的不理解和反對。強調即便是抓間諜,也需要證據確鑿,妄下定論會讓今天的洋相,在今後重複發生。
總統內閣以及本人都受到了外界壓力,事情若處理不好,可能會帶來長期的負面影響。要知道亞裔精英近年來在美國的科學界的分量越來越重,如果這件事情的惡果無法消除,損失不可估量。
先不說技術戰略的角度,就說現實的,政客們的支持率,也會受到衝擊。那些因此失業的人、失去機會的企業,肯定會不滿、會抗議。從而擴大這種情緒,轉而影響更多人,影響選票。
孟謙的一個決定,就像平靜湖面投下的石塊。產生了無數漣漪。
光是他一個人的影響力,可能沒有那麽龐大,但這裡面還有財團、利益組織等,在它們的有意推動下,事件和人們的不滿就被無限放大——其幕後的含義。是它們給政府亮出的肌肉。
孟謙、兄弟會都利用這件事,實現了各自的目標。
視線回到英國倫敦,在合作達成後,孟謙也沒忘了感謝幫助他的朋友們。
兄弟會在合作中牽線搭橋,功不可沒,菲爾貝克爵士本人更是把商業、政治上的關系都動用了。
所以在後面一場兄弟會成員的聚會上,孟謙專門對其表達謝意:“我很高興先生在這次合作中,提供關鍵助力。”
“這是我們這個兄弟姊妹團體,應該做和遵守的規則。”菲爾貝克微笑著說,現場其他人也銘記了這句話。
作為一個以利益合作為首的組織。菲爾貝克的表率作用很強,也讓更多的成員們,放心並認可這個組織。
孟謙同樣回敬對方:“但在英國這個對我還算陌生的地方,我還需要與當地的傑出企業,展開更多合作。”
“我們內部擁有足夠消耗一切的資源。”菲爾貝克和他默契的交流著,幹細胞帶來的產業鏈,絕對暴利。
孟謙還願意給出一部分幹細胞核心商業的合作,他打算在將來,在幹細胞更接近成功後,拿出15%的股份融資——既出與商業上的利益聯合。也是關系上的投資,還有他核心成員的表率。
“很期待將來的深度合作。”菲爾貝克也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
在兄弟會頂端成員裡,利益的佔比更高。理想這東西,對這幫大資本家的影響很有限。一切都先朝利益看,得到滿意代價後,才可能會追求一些能帶來更好影響、填補內心空洞的事情。
倫敦待了一段時間,孟謙一行返回美國。
飛機上,王曼文慣例談著工作:“集團現在要結束在美國的研究和臨床工作,預計明年一月全部帶走這邊的技術人員。並在英國展開第二批次的試驗,再加強產業鏈和周邊商業的合作……”
“你先負責美國這邊的,英國的我來。”孟謙沒有甩手掌櫃到底,他知道王曼文身兼多職,負責的事情多,精力難免有限。
“我能更好的處理。”她很直白的不信任他的能力。
“真直接。”孟謙搖搖頭,他們現在的關系怎麽說呢……就好像熟悉彼此的老夫妻,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
王曼文抬頭:“意見?”
孟謙決定道:“我先完成公司在英國的技術、基礎問題,你要是想掌控一切的話,我會留給你來負責。”
“好。”王曼文記下來,她現在是孟氏集團、富國集團、vr國際的董事,再是孟謙對她的信任,她準確說是“董事長+”。
自從英國之旅後,媒體也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不簡單”的女人身上。
她的來歷和職位有點難以琢磨,因為她不擔任任何企業的職位,但在董事局裡都有名字;再因為深得孟謙信任,她又是管得最多的人,上到任免企業高層,下到基礎業務,她都有權利。
有媒體想要采訪她,作一篇“權勢女人排行榜”的系列報道,但被助手拒絕,原因是“王女士很忙”。
助手沒說謊,她回到舊金山後,商業、會議不斷。
孟謙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事情的都扔給她,所以為減輕負擔,他建議她繼續擴大她的手下隊伍,她目前有助手、秘書、各種顧問在內一共十幾人,想要分擔她壓力的話,擴展一倍會更好。
王曼文邊看資料邊說:“我一直在考慮和挑選。”
“好吧……我沒問題了。”孟謙忽然覺得自己多余了,她對一切事情都能處理妥善,早已經比他做得更好。
在他出神間,王曼文完成了手頭工作,過來坐到他身旁,見他沒動作,皺眉。又挪了幾下,靠在他身上。
“嗯。”孟謙抱住她,還好,她總算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個男人。
“想什麽?”王曼文閉著眼睛休息。
“聽真的?”孟謙玩著她頭髮。
“當然。”
他說:“感覺你是我缺失的一面,你在商業上的能力、效率和天賦,就好像……拚圖,我們拚在一起才完整。 ”
“所以我說過我會是最適合你的。”王曼文隨著她事業的得心應手和傑出成績,人也更加的大膽直接。
但孟謙有句話沒說完,他感覺她是他的分身,他們是一個整體,隨著兩人愈加默契,其它情感正在淡化。
他對王曼文還是無法產生太多的愛,但另一種情感卻在增強——他覺得不能失去她,就像不能失去手腳一樣。
這是種奇異的想法,他很願意去愛她、保護她,但那更像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他們是一個整體的考慮。
“真奇怪。”孟謙弄不明白,剛開始不是這樣的,剛認識她的時候不是,但漸漸相處下來,就變成這樣了。
“奇怪什麽?”王曼文抬頭。
“沒事。”孟謙沒有說——恐怕她也有這種想法,他能在日常中感受到一點,她對自己很直接、絲毫不拐彎抹角。
比如現在,她說:“我想睡個聽海浪的舒服覺,再來一場釋放壓力的愛。”
那感覺,就像自己給自己提要求,很平鋪直敘……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孟謙回過神來:“待會我開船出去?”
“當然。”她點頭,“帶上我愛吃的甜點,你喜歡的香檳,我想穿那套黑色的比基尼,那一定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