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南海市市委大院,市長錢建國的家中,秘書方格生拎著包在前面打開大門,錢建國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一名保姆上前給他換下外套,另一名保姆給他換鞋。
錢建國的妻子賈淑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錢建國回來了,問道:“建國啊,這幾天見到小天沒有,好幾天都沒回家了,也不知道死哪裡玩去了?”
錢建國坐在沙發上一抖手裡的報紙,說道:“我怎麽知道他在哪?不都是你照顧他嗎?那小子眼裡從來就沒有我這個父親。”
賈淑惠眼睛一瞪,罵道:“還不是你這個當父親的帶壞了榜樣!上梁不正下梁歪,兒子也二十多了,整天吊兒郎當四處亂跑,吃喝嫖黃賭毒,樣樣俱全,一天到晚的惹禍,指不定這次在外面闖了什麽麻煩不敢回家。你說,從小到大,你管過這個兒子嗎?”
“我管?我管的了嗎?要不是你天天溺愛,他至於這麽沒出息嗎?”錢建國勃然大怒,手裡的報紙往地上一摔,一旁給他做保健的家庭醫生都嚇了一跳,“那回我要收拾他,不都是你在那攔著?那回惹事不是我來給他擦屁股。”
“你教育孩子的方式太粗暴,我就這麽一個兒子,當然不能讓你亂來。”賈淑惠這會像頭母獅子似的,兩眼圓睜,一臉怒容。
錢建國不想多說,像這樣的口角已經發生過太多,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朝書房走去,秘書方格生出來向賈淑惠寬慰道:“阿姨,您消消氣,消消氣。”
誰成想賈淑惠一點也不消消氣,揚手就給方格生一巴掌,‘啪’的一聲,給了方格生臉上一個五指山,還罵道:“你個小癟三,你以為我不知道,錢建國玩的那些女人都是誰找的?你個王八蛋,最可惡的就是你們這些喜歡拍馬屁的秘書了。”
秘書方格生馬屁拍馬腿上了,白挨一巴掌還得賠笑,待賈淑惠氣呼呼的走後,他馬上跑去書房,一名保姆正在給錢建國按摩頭部。
錢建國抬眼看了方格生一眼,對他臉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視而不見,只是隨意的說道:“打個電話給小天,讓他回家陪陪他媽。”
“是,是,我馬上打。”方格生又低頭退出來,走到陽台上方才挺直身子,撥號打給錢小天。
對方關機!
方格生知道,錢小天這個小兔崽子不喜歡呆在家裡,為了不被父母管,經常換號碼,打不通也是正常的。
他又撥給錢小天的幾個狐朋狗友,詢問錢小天的下落,可問了幾個人,都說錢小天已經有段時間沒找他們玩了。又打給幾家錢小天常去的會所,也沒消息。
方格生皺了皺眉頭,心想錢小天該不會離開南海市,甚至出國了吧?!這事以前也發生過,錢家足足找了一個多月,折騰了不少人,才知道錢小天包了個小明星跑去法國參加什麽巴黎時裝周了。
賈淑惠大為光火,為了泄憤,直接指使南海市公安局長楊興會以賣.淫的罪名將那個小明星關進了監獄。
方格生歎了口氣,希望錢小天這次不要鬧的太大,否則受牽累的話,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又打電話給南海市出入境管理局,機場和海關的頭頭,詢問是否有錢小天出入境的記錄,等了半個小時,那些個頭頭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匯報回來。
還是沒有發現。
方格生這下撓頭了,臉上剛挨的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他猶豫了一會,隻好直接打電話給公安局長楊興會,作為錢建國手下的頭號狗腿,總得來幫他分分憂吧。
“楊局長啊,哎,我小方啊,那個…,最近錢大少不著家,錢市長讓我把他找回來,可我找了他一些朋友和他常去的地方都沒有消息,也沒發現他出國,想請你幫我個忙,想想他會在那裡啊?”
楊興會心裡一陣窩火,他這幾天為德邦集團的事情忙的要死,手下的人都在為搞死張德邦努力呢,那裡有人手去找個大少爺。
“方秘書啊,這個事情我留意一下,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行,行,麻煩楊局長了。”
楊興會掛了電話,心想這事情自己不出力也不行,正想找個手下將這事辦了,又一個電話響起。
“喂!是我,嗯,你說。什麽?十多天沒消息了?這個姓苟的王八蛋該不會是跑了吧?那混蛋還欠我們一大筆紅利呢,給我查!順便通知一聲海關緝私局的譚局長,把這事跟他們通知一下,讓他們留意,最近是不是有人偷渡去了香港?”
剛剛手下打來電話,說最近應該向他們支付分紅的苟濟信居然沒有匯款,而且打電話也都聯系不上,苟濟信的多名手下也都沒了消息。楊興會惱怒的恨不斃了這個姓苟的。
不識抬舉的東西!現在正是要花錢的時候,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放鴿子,要讓他知道知道,專政鐵拳認真起來,比他哪狗屁的黑社會強力的多!
方格生回到書房,就見錢建國正在逼著眼睛靠在保姆的胸口,摸保姆的大腿摸的怡然自得,聽到方格生進來,眼睛微微睜開,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方格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隻好簡單將找錢小天的情況大概一說,錢建國隻說了聲:“知道了,繼續找。”
方格生點頭哈腰的趕緊退了出去。
能在謝佳雯家解決藥品和醫療器械的問題,周青峰還是很高興的,回到水榭花閣,卻被薛素一臉嚴肅的抓進了房間。
“我有分析過,我們的火力嚴重不足。”
望著薛素一臉認真的模樣,周青峰笑道:“這用你說嗎?我們就兩個人,全副武裝也能帶多少武器?話說回來,你能弄到些什麽武器?”
“訓練中心的靶場那邊由我管,但裡面都是短槍,長槍有幾隻五六半自動,五六衝鋒槍,八一式突擊步槍,但子彈卻沒幾發,到時候我打算帶兩隻五四式手槍和一隻八一式突擊步槍。所以我說,我們的火力嚴重不足。真要進行交戰的話,只能壓製五十米內的目標,如果對手有長槍的話,我們連逃都逃不了。”
“有什麽解決辦法嗎?”
“有,看你願不願意冒險?”
“直說,冒什麽險?”
“偷民兵武器裝備庫。”
周青峰差點一個趔趄從椅子上跌下來,忙道:“拜托,姐姐,你腦子清醒不?這可不比我去十裡灘對付一群混混,看著人多,其實毫無威脅。存放軍火的地方都是戒備森嚴,別搞不好我們兩個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別想的太複雜,過沒幾天,訓練中心就要進行今年的民兵預備役訓練,到時候是要進行匯報表演的,表演的時候,肯定要把一些武器從武庫裡拿出來用。”
“哦?”周青峰眼睛一亮,問道:“這其中難道有機會下手?”
薛素很是肯定的向他點了點頭,把周青峰歡喜的站了起來,說道“你快跟我好好說說,怎麽個偷法?”
南海市是在近三十年前由幾個縣合並建立的,現在的南海市民兵預備役訓練中心,是在當年的青山縣人武部的基礎上建立的,在七八十年代,民兵武裝蓬勃發展,民兵往往可以在自己家裡存放槍支,裝備56式半自動,56式衝鋒槍,公社倉庫裡還有迫擊炮,重機槍等等武器,輕武器的彈藥在公社就有,重武器的彈藥則存放在縣人武部。
訓練中心建立後,這些原屬於人武部的雜牌軍火被訓練中心接收下來,並且建起了民兵武器裝備庫進行保存。
這些武器的來源駁雜,口徑製式不一,管理困難,八十年代民兵武裝正規化的時候,曾經組織銷毀過一批廢舊武器,但是進入九十年代後,南海市經濟高速發展,民兵組織卻迅速癱瘓了下來,每年的民兵集訓都成了做做樣子,弄個好看而已。
每年的民兵集訓都有打靶訓練,其中有輕武器的槍械,也有一些步兵用支援火炮。
“什麽炮?”
“65式82毫米無後坐力炮, 野戰部隊退役很多年的老玩意了,連民兵都嫌它太舊的老東西,只因為武庫裡還存有不少它的炮彈,所以每次民兵集訓都有它的訓練科目,但是那玩意易學難精,而且一不小心還容易弄傷自己。
65式82無發射的時候聲音很大,射擊的時候很容易震聾耳朵,一不小心被震的話,三四天都聽不到任何聲音。民兵的素質又差,出了幾回事後,不想著學習如何正確使用火炮,他們鬧過幾回,乾脆就不做實彈演練了,由帶隊的教官打幾發了事。
武庫裡積存了不少歷年留下來的炮彈,而我負責的靶場武器保管室內有幾門平時用於訓練的65式82無,唯一要動腦筋的是如何將武庫裡的炮彈弄到手。”
周青峰聽得眼睛直閃光,“那玩意我們擺弄的了嗎?”
薛素用一種‘你就是業余’的輕蔑目光看著周青峰,說道:“那炮包炮架在內也只有三十公斤重,一個人扛著都可以用,是典型的步兵用輕型火炮。”薛素又對周青峰進行一次武器科普。
65式82毫米無後坐力炮是天朝早年設計的一款連屬火炮,全炮總長也不過一米五而已,重量輕,機動靈活,操作簡便,有榴彈和破甲彈兩個彈種,是當年的步兵反裝甲武器之一,榴彈最大射程大概一千七百米,破甲彈射程三百米。
“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零啊?”周青峰疑惑的問道,“破甲彈才打三百米?這可是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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