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蘊紫,武士無敵!“
秦家後院的大樹上,高長堊老神情驚愕,坐在身下的那根樹枝“咯吱“一聲,差點當場斷裂,幸虧他及時提氣,才避免出醜。
大樹中,那個蒼老聲音響起,也是極為吃驚:“真氣化紫,想不到秦家竟出了一個這樣的天才!”
高長堊老眯著眼睛,凝神望去,繼而微微搖頭:“秦憾體內的真氣,最多只有五十分之一,轉化紫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那也很不錯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嘿嘿笑著,“這一戰的結局,再無懸念,老高,多謝你的1000枚下階真元石。”
“你這家夥,就那麽想贏我一次麽?”
高長堊老無奈搖頭,輕聲歎息,“可惜,秦墨這小子心性不錯,秦正興為人豪烈,我本來期望看到,秦家由族長一系執掌的。”
“老高,你省省吧,這年頭好人不長命……”
話未說完,前院傳來一陣轟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
擂台上,秦憾雙拳紫光彌漫,上衣寸寸碎裂,露出極為強悍的肌肉,他的氣勢不斷攀升,轉眼之間,便超出武士五段的程度。
“秦墨,受死吧!”
秦憾的身體旋轉起來,形成一團螺旋氣旋,將周圍地面刮出一圈圈痕跡,氣旋之中,傳出金戈鐵馬的嘯聲。
“想不到,修煉出紫色真氣。”秦墨目光微動,感到意外。
貴賓席上,冬源波震驚失色,關武士境界紫色真氣的傳說,他當然聽說過,卻是想不到,竟會在秦憾身上出現,這一戰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秦墨再無一絲勝算。
“糟糕!這是‘軍破萬敵’,【破軍拳】的最強殺招!墨兒危險!”
秦正興霍然起身,想要躍到場中救援,他能感受到秦憾這一拳的威力,那是想致他孫兒於死地。
忽然,兩道強大的氣勁襲來,鎖定秦正興的身形,正是火博陽、火凱閣出手,兩人瞪視著秦正興,得意冷笑。
“正興族長,小輩們的比試,你還是不要插手了。”火博陽陰惻惻說道。
“沒錯。族比如果隨意干涉,豈不是惹人笑柄麽?”火凱閣注視場中的戰況,眼中掠過一股快意。
頓時,秦正興怒發衝冠,怒喝道:“滾開!”
墨兒!?
看著擂台上的情景,秦正興睚眥欲裂,奈何他面對的是焚鎮兩大高手合力,一時間又如何能脫身。
“死!”
一聲暴喝,劇烈旋轉的氣旋中,秦憾狂奔而出,右臂肌肉如虯龍般膨脹,拳挾紫光,迸發出鐵馬金戈的力量,衝向對面的黑發少年。
砰砰砰……,這道紫色拳勁所過之處,地面頓時碎裂,犁出一道筆直的痕跡。
這樣驚人的一拳,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超出武士的境界。
“風劍一指破千鈞!”
站在原地,巍然不動,秦墨食指中指並攏,指尖微微顫動,隱有紫光一閃,繼而蘊於指內,流轉出無比鋒銳的氣息。
噌!
紫拳與劍指相撞,一圈透明而強烈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激蕩開來,兩人以血肉之軀的碰撞,竟是爆發出兵刃撞擊的嗡鳴。
“這是……”
秦憾雙目圓睜,眼中浮現驚駭欲絕之色,他感到那兩根指頭中的力量,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他驚懼。
那濃烈,極具穿透性的真氣,秦憾再熟悉不過,正是紫色真氣的特質。並且,那兩根手指中內蘊的紫色真氣,其穿透性比他強上數倍。
“你這廢物,竟然也……”
噗!
那兩根手指宛如劍鋒,切開了秦憾的拳頭,鮮血迸射,白骨隱現,隨即,劍指去勢不止,順勢一劃,斬斷了秦憾的手臂。
慘叫連連,秦憾捂著斷臂傷口,朝後退去,神情驚懼莫名,他能感受到,秦墨身上冰冷的殺意。
“想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秦墨身形一閃,出現在秦憾身側,一拳砸在其臉上,轟得那張面冠如玉的臉龐血肉模糊。
凶猛的拳勁,將秦憾滿嘴的牙齒震碎,只能咿呀叫喚,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你放心,你不會再有機會,站在我面前了。”
秦墨冰冷的話語響起,一腳踹在秦憾小腹丹田處,蘊含三成紫色真氣的力量,如狂濤一般瘋狂湧入,將秦憾的丹田絞得稀巴爛。
砰……
一條斷臂從半空跌落,秦憾的身體則如離弦之箭,朝著貴賓席飛掠而去,轟然墜在貴賓席上。
“不好意思,激戰之中,一時收手不住,大長堊老,你快看看你孫子的情況吧。”秦墨淡淡說道。
一刹那,廣堊場上,貴賓席上,還有秦家後院觀戰的兩人,盡皆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看到的一幕。
秦憾,這個被認定是秦家三代子弟第一人,秦家少有的天才,竟然敗了,而且敗得如此慘。
廣堊場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一陣狂暴的驚呼,人群瞬間沸騰了。
可是,這樣的驚呼尚未持續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一聲暴喝打斷。
“秦墨,你這畜堊牲!同台較技,竟然重傷同輩天才!”
貴賓席上,大長堊老雙目赤紅,神情幾欲噬人,注視著秦墨的眼神,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大長堊老,不好了。”
檢查秦憾的傷勢,榮執事驚惶喊道:“憾少爺經脈斷裂大半,丹田碎裂,傷勢極重,就算能夠傷愈,也是一個廢人。”
聞言,在場眾人心神一顫,皆是震驚於秦墨下手的狠絕。
“秦墨,你這小崽子,你乾得好事,我要你死!”秦義德額頭青筋怒張,狂怒咆哮。
旁邊,大長堊老身軀顫抖,神情冷厲之極,寒聲道:“族比較技,卻嫉妒我孫兒的天才,暗施手段,重傷我孫兒。秦墨,你罪不可贖,我要將你千刀萬剮,為我孫兒恕罪!”
“哼!你們誰敢動墨兒!?”
砰得一聲,秦正興拚盡全力,掙散火家兩老的氣機鎖定,站在眾人面前,厲喝:“秦錦鋒,你還有臉說同台較技?剛才秦憾那一拳,分明是想致墨兒於死地,現在秦憾自食其果,你竟還有臉說別人。你的臉呢?都被狗吃了麽。”
“閉嘴!秦正興,我不想和你爭辯。”
大長堊老神情不斷變幻,繼而陰冷的駭人,忽然高聲道:“秦正興身為一族之長,卻縱容其孫秦墨,暗施手段,重傷我孫兒。他的用心著實惡毒,妄圖將我等秦家長堊老,盡數鏟絕。想他秦正興,擔任族長數十年,卻是毫無作為,又嫉賢妒能,排除異己,根本不配當我族的族長。”
“今天,我秦錦鋒忍無可忍,希望在場諸位相助,將秦正興一夥人盡數擒下,一網打盡。”
“天公地道,希望我秦家眾人齊心協力,鏟除秦正興這一群毒瘤!也希望火家、冬家的諸位,能夠鼎力相助。”
這一番話,由大長堊老灌注真氣喊出,在前院廣堊場上不斷回蕩,震得人群頭暈目眩。
秦家十年一度的族會, 怎麽突然變成這種場面?
秦家長堊老一系發難,想要一舉鏟除族長一系?
大長堊老是不是急怒攻心,才突然有此舉動?
各種各樣的疑問,在人群心中盤旋,在場大多數人都是秦家子弟,雖然知曉族中兩系爭鬥不斷,卻是決計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這時,火家堊族長火博陽朗聲道:“錦鋒大長堊老所言極是,秦正興這些年所作所為,排除異己,獨斷專行,確實是你們秦家的毒瘤。既然錦鋒長堊老想要肅清秦家,我們火家願意鼎力相助。”
話音落——
在場火家的十數位高手有了動作,刷刷刷的竄動,將秦正興圍在中間,釋放一股股氣機,將其鎖定,讓他難以動彈。
“秦正興,你最好不要妄動。你雖然是武師八段的高手,但是,也敵不過我們這麽多人合力吧?”火博陽得意笑道。
“秦正興,你敢動彈一下,你孫子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火家大長堊老火凱閣寒聲說著,他一直注視場下的秦墨,目光中跳動著徹骨的殺機。
場下,秦墨身周,也出現十數個大漢,穿著秦家內院護衛的服飾,一個個散發的力量,卻是武士五段以上的修為。
與此同時,貴賓席上,秦家一大半的高層人物,皆紛紛起身,站在大長堊老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