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劍芒凝實之時,在對峙的兩撥人之間,虛空裂開了一道痕跡,竟是被這道劍意生生斬開。
這小子真正擅長的是劍技!?
一群白澤宗強者面色狂變,韓護法則是憶起,他曾聽煉護法提及,這少年乃是不世出的劍道奇才,其最強的殺手鐧乃是劍技。
皇主境的劍客!?
白澤宗眾強者背脊有些發寒,修為至皇主境的劍手太危險了,這樣的劍手在同階中本就難尋敵手,更何況,這少年不依靠劍技,已是皇主境初期近乎無敵的存在。
“墨小友,請莫要如此,之前是有誤會。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本宗之前的阻截行為,乃是宗門內出了大變故,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的誤會。”
碧綠軟甲老嫗露出笑容,很是親和,將白澤宗古陣即將崩潰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不過,這老嫗卻是捏造了許多謊言,說古陣即將崩潰,乃是在秦墨一行來此之前,所以,才使得宗門如臨大敵,出現了之前的誤會。
“哦。是麽?”秦墨神情淡淡,不置可否,依然是一副要走的樣子。
見狀,在場白澤宗強者們都是大急,留又未必留得住這幫爺,但是,若讓秦墨一行真的走了,則修複古陣的最後希望也沒了,他們必定會遭到宗主、趙島主的嚴懲。
更主要的是,那些古陣崩潰,輪池會遭到極大的損壞,白澤宗的實力將會遭到嚴重打擊,這是白澤宗強者都不能承受的損失。
正在這時,淡金半島上空,兩道身影飛掠而起,朝著這邊飛馳而來。
“秦墨,請留步!”
“墨小子,你別走!”
兩道悅耳聲音交替響起,正是白仙子、煉護法飛速趕至,攔在秦墨一行面前。
“墨小子,這番是我對不住你。”煉護法開口,也不隱瞞,將信函之事說出,乃是她以白仙子名義代寫,其目的就是想修複白澤宗的古陣。
“秦墨,之前我在閉關,並不知曉這些事情。你沒有受傷吧”
白仙子一襲雪白衣裙,有著出塵之姿,美眸有著濃濃愧疚,注視著秦墨,轉而看到其身旁的蕭雪晨,她容顏微微一變,輕咬紅唇,卻是說不下去。
此時,蕭雪晨也正看向白仙子,兩女眸光在半空中交匯,立時有種異樣的氣氛彌漫開來。
“她就是白仙子麽?”
“她就是秦墨的紅顏知己。”
兩女心中,同時掠過相似的念頭,皆是面帶微笑,頷首致意,卻是怎麽都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注意到兩女之間的異常,秦墨有些撓頭,暗中自嘲,明明自己也沒做虧心事,為何會有束手手腳的感覺。
乾咳一聲,秦墨站了出來,為兩女互相引薦。
兩女微笑點頭,卻是眸光中相互審視,都是不得不承認,對方在各方面,都是不遜色自己。這讓白仙子芳心有些不是滋味,一直以來,她都知曉秦墨有一位紅顏知己,也聽聞蕭雪晨的一些事情,卻是始終覺得,自己能勝過一籌。
此刻,白仙子則是明白,蕭雪晨不僅比她毫不遜色,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她還要勝過一線。畢竟,一方天宗的資源,比之巨無霸勢力還是要遜色不少,況且,蕭雪晨自小也並未是被當做戰天城的核心天才來培養的。
這樣古怪的氣氛,立時被周圍眾強者察覺到,一瞬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些緩和下來。
一群白澤宗大高手們都是松了口氣,皆是暗道,果然自古美人關難過,這少年驚才絕豔,卻還是在白仙子面前放低了些姿態。
“墨小子,這一次是我白澤宗的錯,宗主已經交代下來,只要能修複古陣,宗門寶庫的寶物你們可以任選。”
煉護法這般說道,拋出了白澤宗願意開的價碼,竟是除了宗門的鎮宗神器,鎮宗絕學之外,允許秦墨一行各自挑選一件至寶。
聞言,秦墨一行都是震動,沒料到白澤宗會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隨即,一行同伴則是暗中傳音討論,都是看出古陣崩潰引起的亂子,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白澤宗看起來難以承受,不如趁此機會再狠狠敲白澤宗一筆。
“大爺的,本大爺看那三個家夥不爽,讓他們跪地請罪,自斷命根子,本大爺就考慮饒他們一命。”高矮子傳音,在其余同伴耳邊嚷嚷。
這矬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墨一行暗罵不已,蕭雪晨更是有著薄怒,惱怒這矬子說話太粗鄙了,況且,高矮子的想法也太不切實際了。
“丫的,白澤宗最好的東西不就是輪水晶麽?都已經被咱們包圓了,其他的寶物本狐大人看不上!”銀澄這般傳音道,一幅財大氣粗的模樣。
“妖狐閣下,誰會嫌好東西多呢?以一個巨無霸勢力的底蘊,其寶庫中肯定有令人心動的寶物的。”胡三爺則是兩眼放光,對於白澤宗的寶物很垂涎。
並且,這老家夥還告訴銀澄,他調查過白澤宗的寶庫,裡面有妖族的許多失傳寶物。
聽到這一消息,銀澄立時動搖了,這狐狸本就是見寶眼開的主,自是不願放過這樣的好事。
“主人,絕域巨無霸勢力中,以白澤宗的寶庫最大,其中有許多奇珍寶料,能夠用以重鑄您的佩劍。尚未達到聖級中階的佩劍,不足以發揮劍魂的最大威力。”聖燈器靈這般說道。
叮
狂月地闕劍一陣輕吟,它已是有些通靈,聽懂了燈靈的話,也渴望進一步重鑄。
至於蕭雪晨則是沒有意見,她順從秦墨的決定。
“既是煉護法,白仙子出面,之前的事情可以暫且揭過,不過,貴宗的護宗古陣若是崩潰,會危及宗門的根基吧。僅是這樣的酬勞,未免太小氣了。怎麽說白澤宗家大業大,我們每個一件寶物,也有些拿不出手吧。”
秦墨露出微笑,如此說道。
白澤宗眾強者臉龐抽搐,有些人差點當場破口大罵,白澤宗寶庫中任選寶物,這樣的酬勞竟被說太小氣,這少年簡直貪婪的毫無人性。
要知道,白澤宗寶庫中的寶物,不乏一些稀世之寶,甚至有殘缺的準大陸級神器,其價值難以估量,足以當作一方天宗的鎮宗之寶。
秦墨一行每人都能任選一件,這已是讓白澤宗大大的出血了,竟還被說是小氣。
瞧著一群白澤宗強者如墨汁般的黑臉,銀澄則是咧嘴一笑:“怎麽?你們不願意?本狐大人還不願意呢,能否修複古陣,主要看本狐大人的手段,墨小子給出的條件已經很寬松了。若不是與煉護法,白仙子有舊,本狐大人現在就走,你們白澤宗是死是活,關本狐大人何事?”
“哼哼,從萬裡迢迢之外,好意趕來白澤宗,助你們修複古陣。還被這樣對待,你以為本狐大人是皮球嗎?隨你們揉捏,踢來踢去?”
“怎麽?你們一個個瞪著本狐大人幹什麽,若是心有憤懣,現在就劃下道來,本狐大人都接了。”
一群白澤宗強者們呼吸急促,有人暗中咬牙切齒,恨不得衝出來,將這狐狸的嘴巴撕爛。
但是,眾強者也是明白,這狐狸不是省油的燈,雖是武主境巔峰的修為,卻精擅祖陣之技,足以抗衡皇主境初期的蓋世強者。
在場一群白澤宗強者中,恐怕有八成,都未必能勝過這狐狸。
何況,這狐狸乃是奕銘風的弟子,盡傳其陣道衣缽,修複崩潰的古陣還要靠這妖狐。
“行了。你這小狐狸別說了,給本座一個面子,先進島修複古陣吧。只要能夠修複古陣,一切都好商量。”煉護法出來打圓場,瞪了這狐狸一眼。
銀澄撇了撇嘴,當初離開龍坑時,它受了煉護法不少指點,對於這位前輩還是很尊重的。
“煉護法說得沒錯。兩位既是奕大師的高足,先到宗門探查一下古陣的情況,若是能夠修複,我白澤宗不會吝嗇報酬的。 ”
“這些古陣的裂痕,困擾了歷代的陣道大師,還是先看一下,或許,還要請奕大師出手呢。”
兩個老嫗微笑開口,卻是用上了激將法,也是存著一分輕視,覺得銀澄未必能夠修複即將崩潰的古陣,解除白澤宗的危機。
“呵呵”
銀澄冷笑兩聲,對於兩個老嫗的激將,並不放在心上。它願意出手修複古陣,自是為了白澤宗寶庫中的寶物,它已是在考慮,究竟該如何獅子大開口,索取更多的寶物。
於是,在這狐狸的要求下,白仙子將碧闕神轎取出,秦墨一行進入其中,由金長老等抬著,朝著巨島方向而去。
對於這樣的入島方式,金長老等人恨得牙癢癢,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了。
一群身影飛掠而起,簇擁著中間的碧闕神轎,由三名皇主境強者抬轎,踏空疾馳,這樣隆重的迎賓禮儀,著實是白澤宗有史以來最高規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