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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狂戰將軍》第1952章 黯然
凌遠也楞了一下,之前他還沒有見過張仁,可張仁為什麽會認識他?

  張仁搖頭笑了笑,雙臂抱懷道:“你這小子,屁股上的傷已經好了?看樣子上次打得還是太輕了些,要不我現在親自再給你加上一百鞭。”

  凌遠老臉一紅,支唔道:“大、大人請莫要取笑在下!”

  一旁的劉曄看了凌遠許久,向張仁微微的點點頭。

  張仁會意,沉『吟』了片刻道:“子浩,我問你一句,你是江東凌氏族人,才乾也頗為出『色』,按理說吳候孫權沒理由會埋沒你這個人才,你又為什麽會來我夷州?若你能誠實相告,我會既往不咎再加以重用。但你……”

  凌遠忙應道:“不必不必,我說我說!其實……我是被凌氏逐出宗族之人。”

  “為何如此?”

  凌遠低下頭好不讓人看見他臉上的尷尬神『色』,支唔著應道:“因、因為……我、我流連於煙花之地,床頭金盡被扔出大街……族中認為我有辱門風,故此將我逐出宗族,所以我會羞於對人提起……”

  張仁轉過身去問道:“那你現在也該知道那天你在街頭調戲的女子是誰了吧?”

  “知……知道。凌遠死罪!”

  張仁目詢劉曄,劉曄點頭低聲道:“雖有些放浪,但頗有知恥之心,值得一用。”

  張仁點了點頭,又和劉曄商量了幾句後讓各人先行離去,各職位的印信之物遲幾日會發下,唯獨留下了凌遠。

  “凌子浩,我有話要對你說!”

  凌遠被張仁單獨留下,多多少少總有些忐忑不安。他前幾天糾纏的張蘭可是張仁的夫人之一,雖說被暴扁了一頓,險些被街頭的那些男女老少打成殘廢,屁股上也還是血痕斑斑的,可面前的這位才是正主。萬一張仁發了火,那他可就不見得只是被打上一頓那麽簡單,鬧不好張仁一聲令下他就得身首異處。

  實話實說,凌遠在知道張蘭的身份之後曾想過逃離夷州,可是夷州目前的海運管制還是比較嚴的,不是特別派出的船隊最多也就只能在近海捕捕魚蝦,他想逃回中原暫時沒機會。再者他想搏一搏運氣和機遇,一是搏張仁還不認識他,二是搏張仁不會怪他(必竟沒出什麽大事),那麽他相信憑借自己的才乾能謀個好的出身。

  現在見張仁如此,凌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做好了憑借自身不錯的武藝強行突圍出去的打算。
  只是看看張仁身邊的二凌,他也知道真要那樣做不過是做困獸之鬥而已。

  凌遠稍有些緊張的神『色』被張仁看在眼裡,冷哼了一聲道:“你擔心什麽?真要殺你的話那天晚上你就死了,那兩個官差是我派過去的,之後的柳條刑也不過就是給你個教訓。再說你雖然輕薄無禮卻也罪不當誅,我若是想追究……按律嘛,最多最多也就是把你宮了而已。”

  “……”

  張仁在席間坐下,平靜的向凌遠道:“子浩,撫夷將軍甘寧甘興霸遠航未歸,就算是回來他也意在再度遠航。我夷州水軍無人統領訓練,因此像你這樣深得水戰精要的人才正是我急需的,我也真的很想馬上就重用你。只是你自己說,像你這般的輕薄放『蕩』兼好『色』無恥,換作你是我,你又敢重用嗎?天曉得你會不會因為垂涎於主公家眷的美『色』而行不忠不義之事。據我所知自古以來這一類的事可從來沒少過。”

  凌遠額頭見汗,心裡還是頭一次對自己歷來的好『色』之舉感到後悔。當初被凌氏逐出宗族,他反到覺得沒有了什麽約束,肆意放浪,可沒錢的日子終究不好過,想風流也就風流不起來。後來流浪到了泉州,憑借著本身不錯的才乾應慕部曲並混到糧官,終於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也意識到一個男人沒有點事業在身別的什麽都是空話。現在有這麽個能得人重用的機會,張仁卻和他翻起了舊帳,他心裡能好過嗎?

  想搶白幾句,張仁揮揮手讓他坐下道:“你也別說什麽空話,動動嘴皮的事誰都能做。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命你為水軍試守都尉,如果你能做得出『色』並且不再犯老『毛』病,我會再正式命你為水軍都尉……我這裡可警告你一句,我厭惡對女人始『亂』終棄的人,你這破『毛』病不改我隨時會一腳把你踢出夷州。夷州有煙花之地,你想風流去那裡風流我不會管你,但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女子你要是敢有負一人或是再有無禮之舉,信不信我真的會把你宮掉!”

  凌遠凜然一驚,恭敬的應道:“在下不敢!”

  張仁起身緩步離去,背對著凌遠拋下一句話:“自己好好乾吧。其實一個男人只要事業有成又何愁尋不到嬌妻美妾?到時只怕你不用去求,女人們會反過來對你投懷送抱……不說這些了,我希望你自己好自為知。我的話是說得難聽些,不過你也將心比心,誰願意養一隻隨時可能會傷人的虎狼在身邊?所謂忠孝節義,男兒漢亦當頂天立地,如此就算風流一些也只會成為人們口中的美談……明日辰時中你去找郭侍郎,由他安排你的試守之職。
  你去吧。”

  凌遠應聲退出廳去,張仁與劉曄則轉回議事廳去理事。走出幾步張仁有些不放心的向劉曄問道:“子陽,你覺得這個凌遠真的能改掉老『毛』病?”

  劉曄輕捋胡須笑道:“依我看他雖有些放浪,卻並非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正所謂‘食『色』者『性』也’,其實誰身上能沒有點『毛』病?只要這些個『毛』病沒影響到本身的純良之心便可……其實世清,我到覺得這凌遠與你,還有郭奉孝很是相近,只不過他的放浪之舉比起你和奉孝還要……哈哈哈!”

  張仁也笑了笑,搖頭道:“說起來,也不知道老郭他現在怎麽樣了。日後若得機會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他,好歹也要和他喝個一醉方休。”

  轉眼又是十余日過去,郭弈選拔出來的諸人各自赴命。王厲、陳楠前往泉北山寨任黃信的副將相助鎮守;司馬義、周牧直接調給張放為輔;朱平任夷州令。至於凌遠則老老實實的『操』練著水軍,當然這小子去煙花之地風流快活的事依然如故,別的場合嘛……到也正經了許多。他也不願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清幽小築中,張蘭銀鈴般的笑聲從正廳傳了出來:“喂——都把手邊的事放一放,過來嘗嘗我做的糕點啊!”

  小築裡的四個衛士與三個女傭全被張蘭喚到正廳,再看中間的大桌上擺放著一鍋清香四溢的銀耳蓮子湯與數樣精美別致的糕點。四男三女被陣陣香氣誘得喉頭打抖,直咽口水……在夷州定居稍久一些的人都知道這位“蘭郡主”所做的飯食糕點在夷州這裡無人能及,只是除了張蘭身邊的人,旁人就很難品嘗得到。有幾次張仁在獎勵夷州各方面有功人員的時候,幾個大膽的角『色』甚至提出過不要錢糧,只求張仁能賜下一些張蘭親手做的糕點便可,鬧得張仁都有些哭笑不得。

  而張蘭這一段時間被張仁派來照顧張遜,這四男三女多少也跟著飽了些口福。初時張遜不是不肯吃東西嗎?四衛士給他強灌些下去總有些剩余,暗地裡就被他們給“分而食之”了,後來慢慢的張遜肯主動進食,他們能弄到的就少了很多,背地裡也沒少抱怨口福不佳。現在張蘭專門做了一桌子出來給他們享用,還不口水直流?

  張蘭笑盈盈的坐在那裡,單手支著頭望著還在發呆的數人,笑道:“都楞著幹什麽?吃啊!”

  一衛猶豫了一下問道:“蘭姑娘,張公子那裡……還有,你今天怎麽會突然給我們這些下人做吃食?”

  張蘭道:“他那裡有份,不用管他。
  我今天碰上了些開心事,一時高興就多做了很多,總不能浪費掉吧?我可告訴你們,桌上的糕點沒什麽稀奇的,湯裡的新鮮銀耳與蓮子可不好弄,下次想做還不知得到什麽時候。吃不吃?不吃我一會兒端出去街邊叫賣,興許還能給我賺些脂粉錢呢!”

  “吃吃吃!”

  四男三女幾乎是一擁而上,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都是左手湯右手糕點。正吃著,一衛見張蘭依舊是單手支頭的坐在那裡,問道:“蘭姑娘你自己不吃嗎?”

  張蘭扮了個鬼臉笑道:“東西是我做的,我當然早就品嘗過了。再說大人和我說過,女孩子吃東西要合適,不然吃得太多容易發胖,一是對身體不好,二是身段走了樣大人他……不喜歡。”

  四男三女同時哦了一聲,一齊偷笑。張蘭的俏臉微微一紅,微笑著低下頭去,只是低下頭的那一瞬,誰都沒有注意到張蘭的笑臉已成愁容,眼中劃過的盡是失落之意。

  且說那四那三女有如風卷殘雲一般把湯水糕點消滅一空,正拍著肚子大呼美味,三女卻先後『迷』糊了起來,其中一人口齒打結的道:“哎、哎——怎麽突然這麽想睡啊?”

  “哎呀,吃飽了就想睡很正常的嘛……”

  沒用多久,七個人各自東倒西歪呼呼大睡。靜坐了許久的張蘭緩緩的站起身向眾人輕聲道:“對不起了大家,我現在要做點我自己想做的事……”

  後舍廂房中,張遜正坐在案前靜靜的看書,時不時的會端起湯碗細品一口。泉北一役至今已有六旬,他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步履也已不再蹣跚。只是因為被軟禁於此多少有些無聊,張仁便抽空給他送來了一些書籍,供他解悶。

  房門推開,張蘭背著雙手步入房中。張遜見了趕緊起身施禮道:“蘭夫人。”

  張蘭咬了咬嘴唇,上上下下的看了張遜數眼,把張遜看得有些混身不自在。正想發問,張蘭先他一步問道:“張公子如今的傷勢可曾痊愈?步行跑躍當無甚大礙了吧?”

  張遜點頭道:“得蒙蘭夫人這麽多天的照顧,遜之賤軀已無大礙。”

  張蘭點點頭,轉過背著的雙手,把一套張仁府中衛士的服飾遞給張遜道:“快換上這身衣服。”

  張遜呀道:“為何?”

  張蘭側過身去準備出門,應道:“張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想離開夷州歸還東吳嗎?今日未時中去柴桑的商船隊伍就要出發,我有辦法把你送上船去。動作快點,我們只有一個時辰多一點點的時間。”

  “蘭夫人,你……”

  張蘭已然出房,順手拉上了房門,忍了很久的眼淚悄悄劃落。

  小城城門前的街道上,張蘭如往常一樣連蹦帶跳的走著路,時不時的還會回頭喚道:“喂,走快點好不好?要是沒趕上船隊那可就糟了。”

  張遜換上了那身衛士服,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低著頭半蜷著身子向前趕路。背包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東西,張遜只是裝作很重,這樣低頭蜷身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沒多久來到城門前,守門的士卒看見張蘭便打了個招呼問道:“蘭姑娘要去哪裡啊?”

  張蘭停下腳步笑道:“糜姐姐去柴桑的船隊今天出發,我趕去送船啊!順便讓他(指指張遜)去柴桑幫我送點東西給子真哥,再給我帶些江東的土產回來。”

  張遜並沒有在夷州正式『露』過面,因此除去少數幾個人其余的全都不認識。現在換上了張仁府中衛士的衣服,換誰也不會留心,再說能跟在張蘭身後的人誰會去懷疑?幾個守門士卒看了看張遜背上那個有些誇張的大背包,各自相顧一笑,當中一人上前拍拍張遜的肩膀道:“兄弟,這包有夠沉的,真是辛苦你啦!”

  “好說好說。”張遜沒敢抬頭。

  張蘭小嘴一嘟:“說夠了沒有,我還要趕時間呢,萬一誤了船下次想帶點什麽可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哎對了,我家大人去了碼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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