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住宅區的狀況迅速被呈報了上去。
令首長的秘書小李聽完自家執勤人員的電話,皺著眉頭思慮了半晌,還是決定要和領導知會一聲。
不明人士入侵與領導離開前後不過個把小時,按照電話裡匯報的情況,如果晚走一會說不定就會釀成潑天大禍,這種危險信號讓領導判斷比較合適。
小李先是吩咐了警衛團的人徹查一遍周邊狀況,然後通知了令家幾個領導身邊和自己同樣身份的秘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他們這些秘書也如此,而且比平常更為密切。
現在是提高警惕,做好安全工作的時候。
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了一遍,小李方才走進辦公室向領導匯報這件事情。
令父低頭批注,沒有立即回答,等把手裡的文件看完才說道:“好的,知道了。”他經歷的場面多了,這些事情不值得放在心裡,手下人自然會做好的。
小李應是,剛要出門就聽到領導又發話了。
“你讓令山注意點。他化名在學校裡,讓他不要太張揚。”令父沒有什麽的要擔心的,唯一覺得需要叮囑的就是自己的獨子。
出於一些考慮,他的獨子令山在燕京大學是用化名進去的,所以身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保護。
“好的,我會告訴小山的。嗯,還是先派兩個團裡的人過去吧。”小李想的比較細致。
令父點頭,警衛團裡的人都比較厲害,在公眾場合裡應該也比較安全。
三言兩語之間,“大內侍衛”警衛團的人都被安排去保護令家公子令山。
從房間裡推出來,小李整了整衣袖,整個人從裡面的察言觀色變成了頗具威嚴。
“張子。去喊兩個身手好的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命令旁邊的人如此得心應手。
辦公室裡,令父繼續批閱了兩份文件方才放下筆來。
閉眼清理了下思路,他開始思慮之前秘書上報的事情。
那些具體的應對由手下人來做就可以了,可是這其中究竟釋放的是什麽信號,那必須得自己來考量。
這種情況下。與侯家還是蜜月期,他們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麽小動作,也不會用這種讓人能明顯察覺出來的小手段。
難道是徐?
令父睜開眼睛,目光失去焦點,心裡在仔細考慮與徐家的利益與爭端。
他或許是想把手伸入到外交這邊,可對我打草驚蛇做什麽。
令父眼神有些冷意,每一步安排總是有或明或暗的對手跳出來,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展示實力、合縱連橫。
過了十來分鍾,他打好腹稿。撥通了侯家主事人的電話。
……
就在那些燕京的大人物因為一個小插曲而有所動作時,何邦維與六爺已經坐在了一家大排檔裡。
上次在這裡吃飯還是喬喬陪著一起時,不過那時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我還沒有牽她的手,何邦維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喂喂,想什麽呢?”六爺餓的饑腸轆轆,等飯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個面癱臉居然有了微笑的表情,一時難以置信。
何邦維沒理他。轉而想起妹妹何婉兮現在也在燕京市裡上大學,十月份早已經開學了。
“何邦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六爺抽絲剝繭,“看剛才那個架勢,已經驚動警察了,嗯,可能還不止是警察。雖然我們換裝易容了,但他們不是就一定找不到我們。”
“那一片地方住的都是達官貴人。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肯定會徹查的。”六爺說著這些話,臉上卻沒什麽害怕的表情,對他而言,大不了就是繼續隱去身形、混跡江湖。
那些大人物像是天上的龍,他惹不起。但鼠有鼠道,真鑽進泥裡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
何邦維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看了看手機屏幕上喬振興給自己發的最後一個地址,歎了口氣沒說話。
地球亞洲華夏燕京,這座城市容納了兩千萬人口,如果最後一個地址再找不到喬思,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不,等找完最後一個地址還沒有的話,那就綁了那個令山,以人換人。
瞬間,何邦維有了主意。
至於什麽大勢力、大家族,他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不知道會有麻煩,但有麻煩也有去做。
正在這麽想著,何邦維的電話忽然響了——這個號碼是六爺給他換的,暫時隻告訴了提供情報信息的喬振興與徒弟程安。
“師父,有情報了,那個令家公子的。”話筒裡傳來一個好消息,“他現在化名為王子山,在燕京大學裡讀研究生,平時住在外面別墅。”
何邦維讓程安把地址發過來,然後聽他說暫時還沒有喬思的消息。
大排檔的飯菜已經端上來了,六爺正在舀盆裡的米梵。
“何邦維。”見識到這家夥的出色功夫後,他已經開始稱呼名字了,這也算是一種認可,“我聽振興說,你和他妹子也沒談多久啊,你就這樣以身赴險的。”
六爺繼續給啤酒開了蓋,倒了兩杯出來,自己先一口氣喝了一杯道:“過癮!”
拿過自己的酒杯,何邦維抿了口說道:“說不清。”他功夫厲害,劍法厲害,但對感情的事情也一樣說不清楚。
“所以說,溫柔鄉是英雄塚啊。 ”六爺歎息了一聲,夾了塊豬肝,“我看你功夫這麽好,等這事了了,跟我去研究文物去吧。”
笑了笑,何邦維沒說話,他想做的事並不需要去解釋。
不管別人是善意、惡意,不管別人認為是英雄塚、豪傑路,只要他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堅持去做。
他要找到喬思,看著她完成那副還差最後一步的油畫。
他要告訴女孩,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一定要告訴他。
他願意與她一起承擔。
“來來來,喝酒,吃完這頓,我陪你去第三個地方。”六爺舉杯碰過來,說的話很理智,“然後差不多就該撤了,不然怕走不了。”看這家夥的功夫,自己是強行帶不走他了,索性就把話先說清楚。
何邦維點頭,酒杯碰過去,金黃色的啤酒蕩起一**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