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顧北先回局裡拿東西，何邦維兄妹與三個警察一起去KTV裡唱了一番，很是熱鬧。

　在回去的路上，何婉兮總結今晚道:“認識幾個警察挺好玩的，這個職業看起來也沒那麽嚴肅嘛。”

　不過最令她滿意的還是，“楚雲看起來對你沒意思嘛。純粹就是朋友?”

　何邦維忍不住說了句:“我沒說有別的啊。”

　“哼，排除掉一個狐狸精。”晚風吹啊吹，回家一片好心情。

　到了家裡，何爸又不在家，之前打電話時他應該回來過。

　何婉兮經過火車、吃飯、唱K，著實有些累，洗漱洗漱，與哥哥道了個“晚安”就回房休息。

　何邦維刷了會圍脖，沒其他的事情也先進了被窩。

　等到半夜都已經入睡的時候，房門打開的聲音與有些踉蹌的腳步把他驚醒，這想必是何爸回來了。

　腳步聲停在門口又往妹妹房間走去，頓了頓，洗漱的聲音簡短響起。

　何邦維能聽到一副軀體重重倒在主臥床上的聲音，然後就沒了動靜。

　……

　第二天一早，何邦維起來，正看到何爸西裝革履的要出門。

　“兒子，給你張卡，密碼六個一，今天好好招待你表姐，最近你妹妹放假，你也多陪她逛逛。”早晨的何志顯出中年成功人士的英氣感，略微急促囑咐了一遍就出門忙去了。

　何邦維松了一口氣，不用日常相處就挺好的。

　他洗漱完畢，打開電視，換到新聞頻道。

　聽著電視裡的聲響，刷著圍脖，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圍脖這東西了。

　這麽過了一個多小時，何婉兮才揉著眼睛從房間裡出來。

　看到哥哥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她慢慢走過去在他身邊膩了一會才去洗漱。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喂，何邦維嗎?我是你表姐何嵐。”電話裡傳出來一個略微中性的女聲。

　“嗯。”

　“帶你姐逛逛唄，來接我吧。”她隨後報了一個酒店位置。

　應該是很熟吧。何邦維捏著掛掉的電話，對這個自來熟的態度思考道。

　記憶裡關於親戚這方面的記憶比較少，他想了想，覺得還是現在這種少說話的態度比較好。

　等到何婉兮收拾了一番。兩人下樓。

　臨上車前，何婉兮繞著越野車轉了一圈，對車上連綿的刮痕嘖嘖稱奇。

　何邦維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很快載著妹妹到了表姐所說的酒店。

　妹妹在副駕駛座上打了個哈欠，指了指路邊站著的女人說道:“往邊上停啊。她不就在那呢。”

　靠到邊上，放下車窗，何婉兮衝著表姐甜甜喊道:“姐，這邊這邊。”

　何嵐有點猶豫，何婉兮長大了啊，變化挺大，嗯，這車挺髒。

　待到上了車，何嵐坐在後座，用標準的普通話開口道:“好久不見。你們兄妹變化都挺大啊。”

　何婉兮不是很喜歡這個表姐，但現在真的面對時，臉上的笑容倒一直都在:“是嗎?嵐姐也是，更漂亮了。”

　實際上，在何邦維看來，這個表姐容貌不算出色，和自己認識的人——劉佳彤、喬思相比，遜色很多。

　何嵐淡淡的笑笑:“你們倆在哪上學呢?我回國一個月了，一直在申城那邊。昨天剛到。”

　何邦維沒說話，何婉兮代哥哥與表姐何嵐溝通。

　“你們倆學校還不錯。嗯，以後找份好工作不難。”何嵐的語氣有點高高在上，隨後她又說了句:“好好努力，以後去國外開開眼界。”

　何婉兮聽了心裡不喜。回頭看了一眼，笑道:“早飯還沒吃呢，我們去吃點早飯吧。”

　“嗯，這裡看著比申城差不多了，更比不過美國那邊了。”何嵐點評車外的街景，“隨便吃點吧。”

　何邦維開車。只是聽著妹妹與表姐的對話，後視鏡裡偶爾看到何嵐的表情，覺得這位表姐可能不好相處。

　找到一個看起來乾淨不小的早餐館，三人下車。

　何嵐看了一眼越野車，說道:“下次借個轎車來吧，越野坐著顛。”她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這車太髒了，也不洗洗。”

　越野車經常被何邦維往郊外開，他又不是一個多愛惜的人，白色的車身灰頭土臉，到處刮痕。

　何婉兮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給咽了回去。

　早餐點了小籠包與南瓜粥，何嵐吃了幾口就不吃了，覺得味道不好。

　見她這幅做派，何婉兮心裡來氣，也沒怎麽吃，只有何邦維吃的津津有味，感覺這裡的小籠包還是不錯的。

　再次回到車上，何嵐的話語就多了起來，從自己在美國讀的康奈爾大學到回國後在申城一個多月的見聞，她似乎不在意這兄妹二人接不接自己的話，隻由著自己高興來講。

　像國內的擁擠、民眾的不文明、政府機關辦事的拖遝……她統統略帶批評的說了一遍。

　副駕駛座的何婉兮保持臉上的表情，偶爾應一句，只是感覺奇怪，自己怎麽生活的好好的。

　她提出了這個帶著反駁的疑問，隨即被何嵐用略帶同情的回答堵住嘴:“你應該是去國外看看，婉兮。”

　何邦維往廬州的步行街方向開，這是早晨出來時妹妹要求的。

　一路上聽何嵐敘述國內國外的對比，他心底生了心思，等把國內逛夠了，可以去國外看看是不是真如何嵐所說的那麽好。

　步行街，顧名思義，是不準車輛通行的，何邦維把越野停好，三人就下來。

　何嵐扭頭看了一眼車，發號施令:“這車回頭洗洗。”又說道，“國外的車都很便宜，像這種國產越野坐著是不太舒服。”

　何婉兮心裡有點膩歪，這可是我哥自己買的，你上學的時候自己買輛車給我看看啊！

　她瞥了一眼表姐的背影，伸手挽住哥哥的胳膊，卻也沒有告訴表姐車主人的意圖。

　哥哥厲害， 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懷揣著這樣的小心思，她拉著哥哥加快腳步。

　雖然表姐有點煩人，但有哥哥陪著逛街還是挺好的。

　上午的步行街，人流不多。

　三人逛著、走著，何嵐突然一指遠處的橫幅。

　那邊是一副大大的海報，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的眼神對著步行街，旁邊寫著:電影《雨果》上映，歡迎觀看。

　何嵐來了興致:“我還有和這電影導演馬丁的合影，當初一起聊過很久，馬丁是個很隨和的人。”

　她翻出手機裡的相冊，有點得意的衝著兩兄妹說道。

　何婉兮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這位表姐在國外居然還能見到大導演。

　她好像學的就是傳媒，挺厲害的，心裡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