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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至青靠在轎車後座,一片眩暈朦朧。
無數拳經拳理從腦海裡閃過,他自己在那裡喃喃自語,看的旁邊郭傑一片擔憂,大師兄腦子不是給打壞了吧。
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拳打三節不見形,如見形影不為能。
拳去不空回,空回總不奇。
豈知吾得嬰兒玩,打法天下是真形。
……
或高深或直敘的拳經道理在孫至青心裡流轉,今天他直接被抽懵了,只能靠著這些來平靜自己的心。
對於那個年輕人,他心裡倒是沒有什麽怨恨,雖然自己看起來挺慘,但是對方明顯沒下重手。
心慕武學突破的孫至青滿腦子都是那似乎還正在揮過來的樹枝,不管自己怎麽躲都躲不開。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來路?
孫至青感覺自己眼睛也腫了,只能透過一條縫來看外面。
把車窗搖下,冰涼的風吹在臉上帶來一絲涼意,讓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發出一聲舒適又痛苦的呻吟。
特麽的,今天是陰天,沒太陽,怪不得這麽倒霉。
我就說,有陽光才是好兆頭!孫至青用腫著的眼睛看了看郭傑:“去醫院處理。把明天的踢館先推下。”
郭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看著大師兄搖頭晃腦的樣子,心裡滿是擔憂。
何邦維與徒弟分開後就漫步到了咖啡館。
他的心情還不錯,對於教訓別人他是沒什麽快感的,只是在看到李沫沫對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好轉,這個才讓他有些小愉悅。
愉悅了就要幹嘛呢?當然是去吃頓好的了。
何邦維打算叫上喬思一起去市裡吃一頓,最近都是在郊區逛,市區裡沒怎麽去過。
或許,還可以看個電影?《雨果》是不是已經下映了,自己還沒有看過誒。
想到這裡,他心裡忽然有點莫名的惴惴。
咖啡館裡,喬思正斜著身子倚靠在吧台旁聽音樂。烏黑的長發披下,很是靚麗。
剛一進門,這女孩就對著下午才見過的何邦維說道:“倥奇奧安(大陸通用語:你好。)”
何邦維一愣,臉上笑容自然綻放。也同樣用大陸通用語回了一句。
喬思第一次看到羊羊臉上的笑容這麽燦爛,她忽然覺得自己這麽艱難學習這個小語種除了用來唱歌外,還是有其他意義的。
“晚飯我請客。”何邦維直接表明來意。
轉了轉眼珠,女孩笑道:“請客啊?這麽好?”
點點頭,何邦維正要去老位置。忽然想起網上看到的東西,於是問道:“聽說有一種貓屎咖啡,你這裡有嗎?”
“沒有誒,你想喝嗎?想喝的話過兩天來喝。”
“我只是好奇,這種咖啡真的是貓的……嗎?”
聊到咖啡,喬思就沒有最近因為學習大陸通用語帶來的愁眉苦臉了,她笑了笑:“是的,是由麝香貓的消化系統對咖啡豆進行獨特的發酵,但咖啡豆不會被消化。”
看到羊羊的臉色有些奇怪,女孩又補充道:“經過麝香貓排泄的咖啡豆會被剝掉外面薄膜樣的東西。不會沾染排泄物的。”
聽到這裡,何邦維的臉色才好看些,只是還是覺得有些隱隱的奇怪。
不過想了想網上看到的美食,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各種各樣都能放到餐桌上,他也就沒那麽奇怪了。
喬思順著剛才的話說道:“那咖啡比較貴,在這裡賣肯定不劃算,所以我就沒要。味道嘛,還不錯,以前在燕京我倒經常喝。”女孩不經意間說到自己在燕京生活的細節。
何邦維搖頭拒絕。雖然經她解釋,不會沾染到排泄物,他還是沒有嘗試的欲望。
坐在老位置,享受了一杯咖啡。喬思用磕磕絆絆的小語種語言與羊羊進行了一番半說半比劃的交流。
隨後,喬思推出她酷炫的雅馬哈R1,載著何邦維直奔市裡。
……
這幾天,廬州市的拳館教學圈忽然發現之前一直很高調的形意拳館沒有繼續進行他們的踢館活動。
很多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拳師松了一口氣,猜測形意拳館可能就到底為止了,那個武功高強的“形意神拳”孫至青也許都不在廬州了。
事實上。孫至青這幾天在養傷,為自己的面部消腫。
臉上紅腫不消下去,頂著這張傷臉,他怎麽能去踢館?
不知情的人看他從別人拳館裡出來還不得以為是自己失敗了啊。
經過醫院處理,又用了秘製的跌打損傷膏,孫至青的臉已經小下去了一圈。
這天下午,時常坐在新開形意拳館裡的“形意神拳”照例回想了一番那個下午,心情已經不是那麽糟糕。
勝敗乃兵家常事,孫至青不至於為一次失敗而一蹶不振。
只是,令他耿耿於懷的是,他最終也沒看出何邦維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招式很高明,總能找到自己的漏洞,以快打慢,就那樣“啪”的一聲抽中自己。
想到這裡,耳邊似乎又響起那聲脆響。
孫至青有力無力的起身看了看天,陰沉幾天的廬州終於放晴了。
這……其實是個好兆頭吧,他喊了喊後面的郭傑,準備去天鵝湖逛一圈,散散心順便再給自己一些動力。
兩人開了車直奔天鵝湖而去。
郭傑的心情一般,看到大師兄豬頭一樣的臉有些過意不去。
時至今天,眼看功夫這麽高深的大師兄都被那人輕描淡寫的收拾,他已經擺正心態,不妄圖再去教訓人家。
年輕人,不要這麽大火氣嘛,畢竟對方是個大高手。郭傑這麽安慰自己。
陪著大師兄順著天鵝湖散步,明媚陽光下,兩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逛到上次挨抽的地方,孫至青還對師弟笑了笑:“就是這裡啊,技不如人。”他沒有為自己失敗辯解什麽。
走到那天何邦維站的地方,閉眼回憶了一番那天的場景,孫至青搖搖頭,自己居然不能讓對方移動一步,也真是失敗中的失敗了。
他無力的用手按在身旁的樹上,有點迷惑。
隨手一拂,正待對郭傑說什麽,孫至青忽覺有異,剛才拂過的樹上,有個地方明顯不像其它樹乾那麽堅硬。
用手戳了戳剛才的位置,過了二十秒,好奇大師兄的動作而走過來的郭傑與孫至青都愣住了。
這用手指戳出來一個手掌的印痕,裡面樹乾俱成米分末。
兩人相互駭然,心裡同時冒出一個人的身影。
一定是那個何邦維乾的!
這正是,肉眼凡胎難識高絕劍客,偶見神掌方知功力駭然。
PS:多謝忘憂魁與『叢』天草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