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計劃好了旅途前面的兩站,喬思與何邦維開始各自整理好自己的事情。
何邦維是把十三個練功姿勢大全都教給徒弟程安,喬思則是把咖啡館暫時轉讓了出去。
這樣過了兩天,選在了一個和煦的早晨,喬思載著羊羊就要騎摩托車出發了。
許是好事多磨,剛剛起步還沒出市區,女孩新買的摩托就壞掉了。
作為騎摩托的老司機,喬思檢查的滿手油汙也沒發現是哪裡有問題。
她的摩托車仍舊在保質期內,打電話叫來維修人員,經過專業檢查是發動機內部出了問題,維修調換時間要一周左右。
這對小情侶計劃的第一站是阿爾卑斯山的法國境內滑雪場,一切事情都準備完畢,喬思說服媽媽,何邦維擺脫徒弟,兩人略微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先行飛去。
當天訂了機票前往格勒諾布爾——一座法國東南部的城市,那裡是著名的滑雪勝地,即使是現在的夏季時刻也依然有豐富的滑雪活動。
雖然沒有按照預料的方式騎車過去,但喬思的心情仍然很愉快,與羊羊在一起就挺好的。
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符合我所有的假設,女孩看著飛機旁座閉目養神的羊羊,心裡滿意的想著。
從巴黎飛到格勒諾布爾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喬思與何邦維各自背著一個雙肩包就來到了預定好的阿爾卑斯山腳下的旅舍。
他們並沒有預定很豪華的酒店,反而選擇了一個很有特色的青年旅館——國際青年旅舍yha。
這是喬思的建議,據她說,這種旅舍會遇到來自世界八方很有趣的人。
兩人依舊是開了一個套間,分裡外兩間,這對情侶似乎對這樣的方式有些習慣起來,他們兩人之前都沒有戀愛過,只能摸索著形成自己的相處規則。
何邦維自控力超強,喬思內心深處有那麽一絲小心翼翼,他們身處一個套間有著某種奇異的默契——順其自然。也許不知何時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些什麽。
夜晚降臨,兩人走出國際青年旅舍遙望阿爾卑斯山的籠罩。
山勢雄渾,黑夜中一片陰影屹立在眼前,即便是在夏季仍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羊羊,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阿爾卑斯糖了。”喬思穿的有些單薄,往羊羊懷裡縮了縮。
何邦維記憶裡沒有關於阿爾卑斯糖的概念,打量著山勢隨口問道:“好吃嗎?”
“還行。軟糖我當初比較喜歡。不過,站在阿爾卑斯山前吃著阿爾卑斯糖應該是種很好的體驗。”女孩興趣盎然。
走進旅舍外面特製小屋裡。情侶間的溫情碎語在阿爾卑斯山的雄渾氣勢下獨立成一片小小的二人世界。
夜色漸濃,兩人還沒有吃飯——旅舍方面通知所有的住客晚上將會有一個免費的篝火晚會。
阿爾卑斯山的國際青年旅舍幾乎住滿了人,這裡的滑雪活動是受到全球各地滑雪愛好者追捧的。
清理出一片空地,把篝火升起,串出食材,旅舍以及來這裡的旅客們紛紛幫忙建起一個像模像樣的晚會地點。
有人在篝火旁不斷加著柴禾,火勢越來越旺,喬思的臉色在火光下紅彤彤的,眼裡映射著跳躍的火苗。她這會沒上前,只是在和羊羊說著後續計劃。
晚會的氣氛漸漸濃厚,時不時有不同膚色的人端著小酒杯過來和二人搭話——住在這裡的人大多認同yha的宗旨,相信分享與交流。
女孩的心情越來越好,拉著羊羊走在或大聲說笑或比劃著手勢溝通的人群中。
“羊羊,我給你烤個羊腿吃好不好。”叫著男友的小名,喬思回頭促狹的笑著。
面對這份調侃與美食。何邦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給女友拿來了食材與鐵釺,他呆在一邊的椅子上注視這篝火堆旁的喬思。
篝火燃燒,時不時有一兩聲柴禾爆裂的細小聲音;人群熱鬧,多數人都洋溢著快活的言語和表情,並不猛烈的山風順著山勢而下反而把這裡的氣氛吹拂的更加蕩漾。
何邦維靜靜的看著女友,嘴角浮現一絲自在的微笑。
生活如此美好。他幾乎沒有不滿足了。
兩分鍾過後,何邦維轉換了念頭。
那個湊到喬思身邊的家夥是幹嘛的?
捧著腦袋,何邦維看到女友身邊湊過來一個白人帥哥,不得不說,在他漸漸被同化的審美觀裡,這個人足以稱為一個帥哥了。
目睹喬思出於禮貌回應兩句,那個人還在旁邊糾纏。何邦維走了過去——以一種男友身份的榮譽感走了過去。
“喬喬,怎麽了?”何邦維往女友身邊一站,手往她肩上一搭。
“沒事啊,快烤好了,我撒點鹽,加點調料。”喬思根本沒把搭訕的人放在心上,見羊羊過來了很開心的說道。
一邊的白人帥哥眼神有些奇異,看了看前來宣示主權的何邦維,還算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何邦維一邊檢視著心中這有些新奇的情緒,一邊以一種饕餮的姿態指點女友。
羊腿慢慢烤的金黃酥嫩,點點羊油滴落,激起火星閃爍。
“我的羊,嘗嘗羊腿。”喬思自己先撕了一塊,然後得意的眼神閃耀在何邦維面前。
“香味撲鼻,天賜美食。”何邦維煞有介事的點評道。
笑意滿滿,快樂滿滿,兩人共同分享這塊烤的色美肉香外焦裡嫩的羊腿。
“嘿,嘿,先生們,女士們。”旅舍一個中年模樣主持人拿起了接線的話筒,站在簡陋搭起的舞台上大聲用英文喊道,“如果有不懂英文的朋友,身旁的朋友們可以相互翻譯下。”
“朋友們,來到這裡就是上帝指引我們相見,右邊的桌上有酒杯,一人端一杯。”中年人指了指一旁的酒桌,桌上都是倒滿酒的杯子,“酒的濃度並不高,請大家放心飲用。”
他說了要玩的遊戲規則。第一個人先說一件事,如果有人做過那第一個人就輸了、要喝下杯中酒;如果無人做過,那他就贏了,全場同飲一杯,然後換第二個人。
規則宣布完畢,等了幾分鍾讓有些聽不懂英文的人從身邊朋友處理解了意思,中年人當先說道:“我第一個!”
“我曾經在夜裡裸奔過。”這個中年主持人看著穩穩重重的樣子。沒想到說了這樣做過的一件事。
全場哄笑一分鍾,角落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姣好黑人美女弱弱的舉起手示意自己做過。
帶著見到知己的眼奇異神。主持人喝下一杯酒把這位黑人美女請到自己的位置,輪到她說了。
黑人美女有些羞澀,舉著酒杯說道:“我去過一百個國家旅遊。”
嗡嗡的討論了會,這次全場沒有一個人做到過這樣的事情,同飲一杯酒。
喬思與何邦維站在稍微偏外的地方,兩人相互碰杯,俱是樂呵呵的喝了一杯。
第三個人自告奮勇的上去,正是剛才湊到喬思身邊搭話的白人帥哥,他舉著酒杯搜尋了一圈人群。看到喬思的方向說道:“十分鍾前,我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
嘩啦啦,全場舉起了十來個胳膊,白人帥哥頓時不服道:“我是認真的。”
十來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我也是認真的。”
得,帥哥仰頭喝了一杯。
何邦維注意到他的目光,碰了碰身邊的女友:“嘿,說你呢。”
“怎麽。吃醋了?”喬思笑了笑,一舉手表示自己要上台。
眨眨眼睛,何邦維見喬喬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話筒前。
“我愛上一個男人。”喬思衝著羊羊的方向舉杯,接著說道,“然後他成了我男朋友。”
“我們共同經歷生死。”女孩的眼神在篝火下熠熠生輝。
剛下台還沒走遠的白人帥哥頓時有點蔫,看了一圈人發現沒人做過這樣的事情便鬱悶的舉起杯喝了一大口。
喬思高調的秀了一把恩愛。一招手讓羊羊上台來參與遊戲。
何邦維無謂的接過喬喬的位置,對著話筒思考應該說些什麽。
殺人放火什麽的不適合說,美食旅遊的說不過人家,愛情女友的剛才被秀過了,現在說什麽呢?
等了幾秒,不見他說話,台下的人開始起哄。
輕咳一聲。何邦維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我見過外星人。”
台下噓聲四起,這種事情一聽就是胡扯。
主持人出來維持秩序了,調笑道:“亂說的,我們一致要罰他一杯!”
“喝喝喝!”
“喝喝喝!”
在這個中年人的帶領下,全場人都在起哄要求何邦維自罰一杯。
何邦維聳聳肩,這就是真話啊,沒人相信,他仰頭一口喝完了杯中酒,在主持人的要求下重新說了一個:“我會教人功夫。”這個聽起來正常多了。
台下人見他黃皮膚的樣子倒是信了這句,沒辦法,東方功夫的形象比較深入人心。
剛要下台,台下一個人的胳膊舉了起來,居然是之前那個白人帥哥的。
“我,我也教過別人功夫。”他得意的衝何邦維齜齜牙。
搖頭笑了笑,何邦維喝了第三杯酒下台回到喬喬身邊。
場上繼續有別人訴說著自己做過的事情,時不時引起場下人的驚歎或質疑。
“羊羊,你真見過外星人啊?”喬思碰了碰他的酒杯。
“嗯啊,真的見過。”何邦維特一本正經。
可是,他越一本正經的說這樣的話就越不能讓人相信,女孩斜瞥了他一眼,碰到道:“你現在越來越會胡扯了。來,你喝完,我隨意。”
順從的一杯下肚,何邦維帶著實話實說的心和女友繼續參加這裡的活動。
從喝酒接力到拚酒大賽,一晚上下來,兩人肚裡都是存了不少的酒水。
篝火晚會還在繼續,現在開始音樂跳舞,但喬思卻有些累了,本來今天就是趕了場飛機,還沒來得及休息呢。
“羊羊。”帶了絲倦意,女孩打著哈欠,“我們回去休息吧,明天去滑雪了。”
何邦維正在聽旁邊的人聊著這裡的民俗,他擺了擺手示意女友等他聽完這一段。
相傳,阿爾卑斯山山頂長著一種漂亮的野玫瑰,當地風俗就是小夥子向心愛姑娘示愛時要翻山越嶺采回玫瑰獻給姑娘,以示自己的忠誠和勇敢。
聽的有趣,何邦維想著有機會也去采一朵野玫瑰送給女友。
陪著喬喬往回走,見她困倦的不輕,他橫腰一抱把女孩抱在懷裡帶回去。
從人群中路過,有調侃的口哨聲不斷響起,何邦維置之不理回到了訂的套房。
插房卡,按亮燈,他把喬思放在床上見她昏昏沉沉,問道:“起來洗個澡再睡。”
女孩一天的疲倦加上酒精的作用,實在不想動:“不想洗了。”
“洗澡睡覺解乏。”何邦維知道這一點。
“不想洗了。”
“我女朋友是個愛乾淨的人。”他激勵自己女友。
喬思眼都不睜:“不想洗了。”
“那我幫你洗。”何邦維右手從女孩脖頸下挽過。
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喬思懶洋洋說道:“羊羊,你膽子好像變大了。”
“我膽子從來都很大。”何邦維從不懷疑自己的膽量。
“好吧,那你幫我洗吧。”女孩一秒都沒有猶豫,接著他的話說道。
何邦維:“……”
帶著一絲勝利的口氣,喬思等了數秒不見回應,打了個哈欠:“你膽子不是很大嗎?”
掙扎著從柔軟的床上爬起來,女孩手指往羊羊胸前一點:“膽小羊,我要去洗澡了。”
無言的看著女孩走進浴室的背影,何邦維心裡自語,我膽子一向很大啊,奇怪……
下次, 再有下次,真的,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慫,何邦維默默給自己打氣。
十來分鍾後,喬思裹著浴巾在羊羊的目光下把頭髮吹乾,然後她就在這個男人面前走來走去的把護膚品塗上。
“慫羊,晚安。”女孩洗完澡後稍微有了點精神,但還是比較疲倦。
何邦維瞪了她一眼:“晚安,明天見。”說完,他走到自己的房間裡。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何邦維的房門沒關。
寂靜的深夜裡,他能聽到女孩細微的呼吸起伏聲。
睜開眼睛又閉上,何邦維數著喬思的呼吸次數如同自我催眠一樣漸漸入睡。
一夜靜好,彼此都安心的進入了夢鄉。未完待續。
ps: 多謝獨孤寒楓、技術員斯帕1、年歲丶、瘋亙發的打賞。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