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喬思兄妹二人到了香宮,何邦維腹內饞蟲先被勾動了。
這些天,他沒怎麽好好吃過,都是隨便吃吃,要不是漢堡、要不是可樂、要不是路邊攤、要不是中式快餐。
相比較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把學校食堂裡的飯菜當作瑰寶,現在的何邦維已經眼界大開了。
巴黎香宮的這位主廚,上次何邦維曾聽陳樂樂介紹為,他的名字叫徐志民,是一位來自深圳廚師世家、擁有18年的烹飪經驗的大廚。
想起上次在這裡吃的美味,他默默咽了咽口水。
在侍者的指引來到大廳找位坐好,一直在和妹妹聊天的喬振興頭介紹了下:“這裡是香宮,味道很好。”
坐在座位上,示意妹妹坐到自己旁邊,喬振興看了眼何邦維:“本來想訂包間的,可惜這裡只有三個包間,沒訂到。”
何邦維聽著他遺憾的語氣,覺得頗為無所謂,在哪裡吃不是吃。
喬振興讓侍者拿來菜單,翻了翻問道:“你們想吃什麽?嬸嬸還沒過來?”
“煙熏素鵝、楊枝甘露、燒汁鮮茄子、蜜汁燒排骨、文思豆腐羹,甜點要碧玉帶子餃、菠蘿咕嚕肉、香宮蝦餃皇,嗯,再來份原盅燉佛跳牆。”
何邦維根本沒看菜單,衝著一旁的侍者報了一連串菜名,這都是上次來的時候他看到的被他默默記在了心裡。
喬思捂嘴發笑,這隻羊、這個吃貨。
喬振興翻著菜單的手一頓,有點發愣,他倒不是嫌點的多、點的貴,而是奇怪這家夥居然對這裡這麽熟?妹妹不是說就是一學生麽?香宮的飯菜可不便宜。
擺擺手,衝侍者表示就要這些菜,喬振興對這個一見面就瞧不上眼的妹妹男友來了點興趣。他剛想問問就見到嬸嬸從門口走了進來。
連忙起身衝著大廳門口方向迎了兩步,喬振興略帶恭敬的喊道:“嬸嬸,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端莊秀麗。一見到您,我就想家告訴我媽,衝我三嬸學著點。”
喬媽媽被他這麽一奉承,滿臉微笑的坐到了餐桌主位。
“嗯。小何。”喬媽媽衝何邦維打了個招呼。
何邦維開始有點木了,再次見到喬思的媽媽,他還是這個樣:“阿姨好。”
四人入座,喬振興坐在嬸嬸與妹妹中間,何邦維陪在末座。
侍者先上了一些開胃菜。四人開動碗筷。
“嬸嬸,在巴黎怎麽樣?我三叔在家裡可掛念你了。”吃了幾口菜,敘了一會話,喬振興笑著開口。
喬媽媽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也沒答。
喬振興勸了一句:“三叔那裡的處境也是為難。”見三嬸還是不悅,他看了一眼末座的何邦維正在夾菜便自覺換了個話題。
“何邦維,在哪學留學呢?”喬振興夾了口涼菜。
這一會,他一直在邊聽他們聊天邊努力吃菜,冷不丁聽到喬振興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愣道:“瑞士商、商學院。”他著實是沒把心思放在學校上面,有點把學校名字忘了。
“噢,這個學校一般啊。”喬振興似乎比較熟稔,點評了一句。
喬思在旁邊幫腔:“還可以啊,國外鍍金嘛。”
喬振興哂笑:“這算什麽鍍金。”
“那自然不比你,你這次怎麽來巴黎了?”喬思嗆了哥哥一句,問道。
“外事局的正常工作嘛。”喬振興答了一句,忽然對著何邦維說道,“何邦維,邦維。邦維。”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名字起的不錯啊,前兩年溫總在人大閉幕時說過這兩句話。”喬振興若有所思。點出了何邦維名字的來歷。
嗯?何邦維嘎吱嘎吱的嚼了嘴裡的排骨,問道:“溫總是誰?”
喬振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何邦維奇異的看懂了他的眼神,有點不屑,似乎還帶了些優越。
一旁的喬思小聲解釋道:。”
噢,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和我有什麽乾系,何邦維伸手夾了塊素鵝塊:“喬振興,這個味道不錯。”雖然喬振興是喬思堂哥,但他不太習慣稱呼別人“哥”,便直呼全名了。
喬振興顯然不是吃貨的同道中人,他淡淡笑了笑:“何邦維啊,你要多努力啊。”
眨眨眼睛,何邦維看了看笑語盈盈的喬思,又看了看喬媽媽,對著這位帶著優越感的喬堂哥問道:“為什麽要努力?”
“不努力怎麽娶我妹妹?”喬振興反問。
喬思瞥了哥哥一眼:“還沒那地步呢,況且我家何邦維很好了啊。”
喬振興搖搖頭笑道:“吃菜吃菜。嬸嬸,要不要來瓶紅酒?”
喬媽媽道:“不用了,這些就行了,振興,你這次在巴黎多久?”
“這趟的外事工作主要是陪些宗教人士出行,不太確定,最少也要半個月。”提到工作,喬振興很嚴肅。
喬媽媽與喬振興聊了起來,喬思偶爾插嘴問上兩句。
何邦維聽他們聊了會家事,聊了會喬振興的工作,自己吃的不亦樂乎。
午飯臨近結束,喬振興又看到這家夥的吃相了,心裡有點瞧不上:“何邦維,你學的什麽專業?”
“工商管理。”嗯,這個是自己學校裡的專業來著。
皺皺眉頭,喬振興依舊不滿意:“萬金油專業啊,有什麽特長麽?我給你找找單位實習。”雖然看不上這個家夥,但到底是妹妹男朋友,能照顧就照顧下。
何邦維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豆腐羹,抬頭看向喬振興。
這一眼讓喬振興心裡有點犯嘀咕,眼神這麽平靜,隨後他看到了讓他以後永遠記得的一幕。
何邦維拿過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道:“特長啊?嗯,我有啊。”
說完,他推開左側的板凳,起身在板凳上墊了兩張餐巾紙,兩條大長腿一撇。
這位來自異域的劍客。這位忽然玩心大發的劍客,在喬堂哥面前衝著兩個椅子,一個劈叉坐了下去。
是不是很特長,是不是很特長。何邦維兩條大長腿劈叉在兩個椅子上,對著喬堂哥驚詫莫名的眼神說道:“我功夫好。”
你功夫好
你功夫好也不用這樣啊!
喬振興幾欲仰天長歎,這什麽人啊這是!
妹妹這是找了個什麽男朋友啊!
喬振興正是而立之年,工作於政府部門,因為家世原因、工作原因。見多了嚴肅面孔,也見多了阿諛奉承。
此刻在巴黎香宮的大廳裡,面對一個劈叉坐在兩個椅子之間的何邦維,他忽的鬱悶了。
嚴格來說,這個劈叉十分完美,既充分展示了這個家夥肢體的完美柔韌性,又顯露出他的好身材。
可、可是我不是要看這個啊
常年做外事工作、常被同事稱讚機智多變的喬振興,此刻真有種被打敗了的感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喬振興擺擺手。
何邦維在喬媽媽和喬思啼笑皆非的眼神中收了功,瞥了一眼喬堂哥一眼。這下這人好像沒什麽優越感了呢。
他是玩心大發,也是在喬媽媽在場的情況下沒法做什麽激烈反應,於是來了這麽一個動作。
喬思看了看無語的堂哥,笑道:“我家何邦維不僅功夫好,英語口語也好,還會彈吉他,還會寫曲子,還會一門小語種呢。”
喬振興有點意興闌珊的擺手道:“我會英、法、德、意、西班牙語呢。”
“我還會芭蕾呢。”
“我還會彈鋼琴呢。”
見堂哥如此說,喬思轉了轉眼珠,問道:“那你會劈叉不?”
喬振興:“”
玩鬧夠了。何邦維認真的對喬振興說道:“我功夫好,真的。”
翻了個白眼,喬振興一揮手:“結帳。”
結完帳,四人出門。
喬振興暫時離開。他需要先去巴黎大使館處理下公務,喬媽媽則是要去趟巴黎政治學院見一個朋友,一時之間只剩下一對小情侶了。
何邦維牽著喬思的手走在行人道上,沒有了女孩家人在場的壓力,他倍覺愉快。
巴黎七月份的陽光溫暖和煦,並不炎熱。兩人散步在綠樹成蔭的走道上,覺得生活很美好。
女孩邊走邊訴說了最近在法國第二大城市馬賽度過的生活,前些天她是在陪著媽媽在那邊過了幾天。
馬賽東南瀕地中海,景色秀麗,氣候宜人,是一座很有韻味的城市。
因為喬媽媽的朋友是那邊警局的領導,所以喬思在那邊的警署摸了摸槍、練了好幾天。
看著女孩興奮的表情,何邦維覺得讓她好好練功的可能性又小了不少。
“你哥哥是做什麽的?”他忽然想起那個貌似看自己不順眼的喬堂哥。
“外事局的,我們家在外交系統裡有些影響力。”喬思說到這個聲音反而低了不少,“他這趟好像是和幾個喇嘛過來交流的。唐人街那邊不是有好幾座廟嘛,應該就是去那裡,等過兩天我們去看看。”
何邦維點頭同意。
女孩忽然停住腳步,反身凝視羊羊:“你想我沒有?”
“唔”最近忙著殺人,似乎沒來得及想。
何邦維看著女孩動人的眼神,看著她期待自己答的表情,忽然往前一傾在她左臉用嘴唇印了一下。
喬思“呀”的後退一步,臉上猶如染了蜜一般。
“好你個羊!”女孩恨恨的瞪了羊羊一眼,“你這隻羊,不是好羊。”
何邦維面不改色,臉皮變厚:“我怎麽不好了?”
“你你你”喬思瞋視,“看我這招。”
女孩似乎氣不過,忽然用羊羊教給她的一招招式當胸打去,她力氣不大,軟綿綿的拳頭捶在何邦維胸膛猶如撓癢一般。
何邦維右手一伸,從她腰間摟住,在女孩驚呼聲中給她來了個公主抱。
等喬思稍微掙扎兩下不掙扎後,他低頭在女孩耳邊輕聲說道:“我想你了。”
情話在這種情況下尤具殺傷人,喬思抬頭看羊羊,眼波流轉,分外動人。
“我也想你了,我的好羊。”
何邦維微笑,就這樣抱著女孩在行人或詫異或調侃的眼神中往前走去。
兩人這樣當街秀著恩愛,途中傷害無辜路過的單身狗數隻。
廬州形意武館,程安和孫至青在院子裡過了幾招,難分勝負。
“程師弟,看來咱倆都需要突破啊。”孫至青收手退,似有感慨,“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達到何大師那種地步。”
“應該叫何宗師。”程安糾正道。
“哎,叫習慣了。昨天你說他那邊已經結束了?”
“是啊,情報的錢都給他們了。”程安挑了挑眉頭,“我郵箱裡今天還收到一封新郵件,那個提供情報的人還疑問加感慨呢。”
孫至青好奇問道:“疑問什麽?”
“疑問要這份情報的人是什麽人,感慨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孫至青之前沒怎麽去了解程安與何大師的溝通,只知道美國毒販那邊是被解決掉了。
“到底怎麽心狠手辣了?”
搖搖頭,程安緩緩擺了個起手式:“我也不知道,但能讓提供情報的人這樣感慨,想必何宗師開的殺戒不小。”
“我懷疑那個提供情報的人是混進毒販堆裡了,他最後提供的情報居然都確定了準備的地址。”
程安說完推測,面露沉思:“何宗師還讓我掛上長期情報呢,我剛掛上還沒有饋,看到何宗師對那夥毒販是不死不休啊。”
“宗師的脾性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孫至青淡淡說了一句,見程安又擺起手式,知道他是還有過招便拒絕道:“我們交手次數太多,彼此又有分寸,我們倆這樣是沒法突破了。”
歎了口氣,程安走到大門口看了看過往的行人,心情有些鬱鬱。
他只是想追求功夫上的突破,怎麽就這麽難呢?
尋求突破之路真是坎坷。
這麽想著,他的思維忽然飄散到何宗師那裡。
不知道何宗師是怎麽練功的,他的年紀還這麽小,竟然已經是屈指可數的化勁宗師了。
程安直接坐在了形意武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顧他們詫異的目光。
突然,他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何宗師不是讓我有事找他麽?
我想找他交手行不行?
我想拜師行不行?
如果我拜師了,他能不能讓我再做突破?
一想到這裡,程安隻覺渾身上下都騷動不止。
何宗師是在巴黎是吧,我也要去,我要當面請教!
我要當面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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