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仁德布於四海,安定冀州功不可沒,麾下精銳所向披靡,不但輕易擊潰波才陳削所部,連黑山張燕都能乖乖俯首稱臣,真不愧我大漢一代名將!”縱然心裡恨的咬牙切齒,想將皇甫嵩除之後快,可趙忠暫時還奈何不了皇甫嵩,畢竟,他保住了河間府,穩定了冀州,還收服了黑山張燕,靈帝龍顏大悅,讓自己不遠千裡趕來嘉獎皇甫嵩,這個節骨眼,趙忠還真的不敢輕易招惹皇甫嵩。 皇甫嵩輕歎一聲,心裡再清楚不過,張讓趙忠等人,都是為禍朝廷擾亂朝綱的蛀蟲禍害,恨不能拔劍立馬將他們宰個乾淨,可皇甫嵩,一心忠於漢室,除非靈帝親自下旨,否則,他絕不敢擅自有別的舉動。
趙忠來此,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征調皇甫嵩火速回京,涼州那邊戰亂已成燎原之勢,太尉張溫統兵不利,根本應付不了,關鍵時候,也只有皇甫嵩這樣的統兵名將才能助社稷力挽狂瀾。
身為靈帝的‘母親’,趙忠心裡也很無奈,既想弄死皇甫嵩,可涼州那邊混亂的局面,也只有皇甫嵩才能平定。
形勢緊迫,皇甫嵩不敢耽擱,帶上張燕,陪著趙忠火速趕往京師,一是接受朝賀,二來,自然是揮兵征討王國叛亂。
波才連敗幾次,被打的沒了動靜,陳削更是毫無音信,冀州形勢一片大好,在皇甫嵩看來,陳削肯定沒有膽量再跟朝廷叫板了。
可是,陳削這一次,卻偏偏要讓皇甫嵩大吃一驚,他把麾下的五千青壯,一個不落的全都帶去了河間府。
“哼,這樣多省事,還是陳削英明,河間城堅牆厚,有個鳥用,咱們還不照樣大搖大擺的進城了嗎?”
斜靠在牆邊,周倉的面前,擺著幾筐瓜果,正在路邊叫賣,嘴裡輕聲感歎著,兩個眼珠子,卻是瞪的溜圓,不住的瞅著那些婀娜妖嬈從身前走過的小姐姑娘們,“嘖嘖,有錢人的女人就是水靈,瞧瞧,這身段,這臉蛋,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賣梨了,又甜又脆的大梨,瞧一瞧,看一看了,不好吃不要錢了。”咕噥了兩聲,眼饞歸眼饞,周倉還得繼續有模有樣的擺攤‘做生意’。
“怎麽賣的,甜不甜?”依舊還是小叫花打扮的狗蛋舔著臉傻兮兮的湊了過來。
“去,去,去,甜不甜,你也買不起,滾蛋,別打擾老子做生意。”周倉忙起身轟趕,狗蛋一邊跑,一邊偷偷給周倉打了個手勢。
“吩咐下去,晌午動手!”
很快,混跡在街頭巷尾的義軍全都接到了暗號,高順有些納悶,“這陳削,膽子還真大,晌午就敢動手,莫非,生怕鬧的動靜不夠熱鬧?”
管他呢,一日認主,終生效命,這就是高順,說他忠誠也好,說他固執也罷,一旦選了陳削,高順便一心一意,心裡再也容不下旁人,就算當初波才前來‘投奔’,高順也是第一個不同意,就算陳削再沒本事,那也是高順心中的‘主子’!
“嘿嘿,終於該俺露臉了。”樂呵呵的拎著陶罐揮舞著小棍來到一個牆角邊,狗蛋剛要躺下,旁邊一處豪宅中突然竄出兩條大狼狗,奔著狗蛋就攆了過來,門吏還囂張的嘿笑著“上,咬死他,這裡是你該呆的地方嗎?真他娘的晦氣。”
狗蛋臉一沉,強忍怒火,拔腿就跑,路邊不少同伴見狗蛋被大狼狗追趕,想要過去幫忙,陳削忙給攔住了“放心吧,這小子,能應付。”
在山裡磨練了足足三年,若是連兩條狼狗都應付不來,
那陳削,下次就不帶狗蛋下山了。 狗蛋跑的飛快,撒腿如飛,專門往人少的胡同裡鑽,很快就把大狼狗給引進一條沒人的胡同,蹭蹭幾下,狗蛋一個加速助跑,愣是踩著高牆爬了上去,狼狗攆到近前,仰著頭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旺旺直叫,狗蛋一咧嘴,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從腰間摸出磨的鋥亮的手斧,腳尖一點,縱身就撲了下來,身如雄鷹,快如狸貓,撲到一頭狼狗的身上,手斧照著狼狗的腦袋,狠狠的劈將下去。
另一條狼狗剛要撲過來,狗蛋一個膝頂,狠狠的頂在狼狗的脖子上,狼狗嗷嗚一聲痛叫,身子頓時倒飛了出去。
“跟我玩狠,你他娘的算個啥,不過是一頭畜生罷了。”左手一個鎖喉死死的扣住狼狗的脖子,手斧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劈在狗頭上,狼狗掙扎了幾下,很快就被狗蛋給劈碎了頭骨當場咽氣,狗蛋舔了舔嘴角,猶不解恨,愣是雙手用力,將狗頭給生生的擰了下來,另外一條狼狗徹底嚇懵了,愣是哆嗦著身子不敢上前,見同伴死的這麽慘,那頭狼狗嗚咽的低吼一聲,轉身就要開溜。
狗蛋猛的從地上躍起,黑影一閃,下一刻,已經摟住狼狗滾倒在地上,狼狗足夠凶狠,拚命的掙扎,可是,狗蛋上下齊手,牙齒都用上了,很快,就把這頭也給超度上天了。
“呸…”又衝地上吐了一口,狗蛋將手斧別回腰間,一手拖著一個,愣是大搖大擺的又回到了先前那家府門前。
“這小子,有股狠勁。”不少同伴見了,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讚,抬頭瞧了眼頭頂上空的日頭,陳削也沒有阻攔。
“啊…”那幾個門吏見小叫花把兩條狼狗給打死拖了回來,全都嚇傻了,驚呼一聲,有人忙快步跑進了府中, 不一會,從府裡呼啦啦一下衝出十幾個手拿棍棒的家奴,叫囂著就圍了上來。
狗蛋把大狼狗往地上一丟,衝這些人瓷牙咧嘴扮了個鬼臉,然後轉過身來,故意撅起屁股衝羞臊了他們一番,然後撒腿又跑了。
狗蛋平日裡沒少受陳削點撥,還真是跟什麽人學什麽樣,陳削本人最擅長的就是見勢不妙腳底抹油,狗蛋學的也一點不差。
這些家奴追了一陣,狗蛋見時候差不多了,直接往大街上一站,不跑了,不但不跑,還挑釁的勾了勾手指,“過來啊,蛋爺今兒就陪你們好好耍耍。”
“上,抓住他,回去交給大老爺處置。”一個帶頭的家奴吆喝一聲,眾人推開人群就圍了上來。
“是時候亮出我的身份了。”狗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眾家奴一陣雲山霧罩,全都愣了。
“一個該死的小叫花,能有啥身份?”
“今天是我生日,卻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狗蛋從腰間解開一條黃色絲帶很認真的系在了額頭上,動作很輕很慢,卻很莊重,黃色絲帶,隨風飄蕩,映著頭頂射來的烈日,顯得格外的光彩奪目。
狗蛋抬頭望天,拽拽的掏出還掛著血跡的手斧,得意的笑道“今兒,我狗蛋第一次正式參加黃巾,幾位,給點面吧,可別讓我在削哥面前丟了臉面。”話音未落,狗蛋輪著斧頭就衝了過去,愣是在大街上當著那麽多的行人看客,驟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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