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沉吟了一會,讓人將報信的百姓找來,不一會,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大漢來到了賈詡的面前,見到賈詡,大漢忙給賈詡跪下行禮,“見過大人。”
“起來吧,你叫什麽名字?”賈詡一擺手,親手將大漢攙了起來。
大漢忙恭敬的回道“回大人,小的叫牛二,是龍王村的獵戶,昨天夜裡,劉豹那夥賊人突然闖進我們村子,搶了不少牛羊,還帶走了村裡二十幾個年輕的姑娘,更殺了村裡十幾個青壯,劉豹再三威脅我們不準將此事聲張出去,否則,就要殺光龍王村所有人,還要一把火將村子給燒掉。”
牛二氣的咬牙切齒,說話間,眼中冒著紅光,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見牛二身上還有傷,賈詡問道“你這傷,可是那匈奴人留下的?”
“正是,大人,他們有一百多人,手裡都有家夥,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沒辦法,暫時大夥只能忍了,希望大人馬上派兵過去除掉這幫賊人,替我們龍王村受害的百姓做主。”
說著,牛二又跪了下去。
賈詡仔細的打量了牛二幾眼,見牛二血氣方剛,身形也算魁壯,賈詡欣慰的點了點頭“牛二,我們奉命趕往紫雲嶺,的確無暇抽身,我來問你,你可有膽量殺了那幫賊人?”
“殺了他們?大人,小的只是個獵戶,讓我收拾一個兩個還成,一百多個,就算把命搭上,我也打不過他們啊。”牛二撓著頭皮,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呵呵…”賈詡笑了,“沒讓你跟他們硬拚,這樣,你附耳過來,我給你出個主意,保準讓你們村大仇得報。”
牛二半信半疑,楞了一下,見賈詡不像是在跟自己說笑,這才附身湊到了賈詡的身邊,賈詡在牛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牛二猛的一驚“老鼠藥?這行嗎?”
“行,記得,分量一定要越多越好,反正那些人都是匈奴人,死了也沒什麽,實話告訴你,正因為你們是百姓,劉豹才不會有疑心,若是我們派兵過去,劉豹見勢不妙,指定馬上逃走,這種人,就得徹底的除掉,你不是要替村裡人報仇嗎,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來啊…”說著,賈詡吩咐一聲,有兵卒拎著一個沉甸甸的錢袋走了過來。
“記住,越多越好,去吧!”賈詡接過錢袋塞進了牛二的手裡,再三叮囑道。
牛二咬了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大人,你就放心吧,牛二別的沒有,膽量還是有的。”
“我先去鎮上,將這些錢全都買成老鼠藥再回村裡,到時候,非得藥死這幫畜生。”
牛二雖然愣頭愣腦,但是,沒有什麽壞心眼,賈詡給了他這些錢,他一點貪心都沒有,全當成了對付劉豹這些人的‘殺敵經費。
來到附近的村鎮,找了家最大的藥鋪,將錢袋往櫃台上一放“掌櫃的,買耗子藥!”
“啊?你買多少?”
掌櫃的拿過錢袋在手裡掂了一下,嚇了一跳,心中暗想,自從開門做生意以來,還沒見過拿這多麽錢來買耗子藥的,這人家裡是怎麽了?鬧災了不成?
因為當時老百姓家裡的生活條件比較清苦,家裡沒有不招老鼠的,雖然耗子藥跟後世的不一樣,但是,也算是家家戶戶日常的必需品,只不過,普通人買一丁點就足夠用了,因為當時的耗子藥,一般都是用毒藥配製而成,藥性特烈。
“全買了。”牛二想也沒想便大聲的回道。
“全買,我的祖宗,你家這是怎麽了,我店裡可沒這麽多存貨。”
“管那麽多幹什麽,有多少算多少。”匈奴人的事情,牛二可不敢到處亂說,因為賈詡再三囑咐過,就這樣,一連轉了幾家藥鋪,等回去的時候,牛二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口袋,裡面裝的全是烈性的耗子藥。
回村之後,來到裡正的家裡,確認四下無人,牛二忙將院門關好,起初裡正還很失望,本以為張繡將軍能帶兵過來,想不到,牛二竟然空手回來了。
不過,當牛二將一袋子耗子藥放在桌子上之後,裡正侯德忠頓時傻了眼,好懸沒給嚇死。
“牛二,你這是要做什麽?這麽多耗子藥,難道你想把全村的人都給毒死不成?”
“裡正,這是賈詡先生給我出的主意…”聽完賈詡的法子,侯德忠咬了咬牙,“那些該死的畜生今天又來村裡槍了不少東西,他娘的,既然賈詡先生這麽說,咱們就這麽乾。”
能把忠厚老實的裡正給氣的答應下藥,可見,侯德忠對劉豹這些匈奴人也是恨之入骨。
當天夜裡,侯德忠帶了十幾個人,來到村外的龍王廟,還沒等靠近,大夥就主動跪下了,侯德忠再三哭求,希望劉豹能把村裡的女人給放了。
劉豹光著膀子從廟了走了出來,不屑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這些百姓,得意的哈哈大笑,“放人,什麽時候等我們玩膩了,我們就放人,對了,你們怎麽不告官?讓陳削帶兵來抓我們?”
“大人,打死小老兒,我也不敢啊。”侯德忠連忙跪地磕頭。
“算你們識相,都滾吧,那些女人大爺們還沒玩夠。”
侯德忠再三哭求,說盡了好話,轉過天來,更是殺雞宰羊,帶人供奉祖宗一樣,拿來好酒好肉‘孝敬’劉豹等人,“大人,求求你了,放了那些可憐的女人吧。”
“中原人,還真是沒有骨氣,哈哈,來啊,把酒肉都拿進廟裡去,放人,等著吧!”
隨意敷衍了一句,劉豹晃著肥碩的身子又回了廟裡,在他看來,這些人能來送酒送肉,顯然是懼怕自己,根本沒膽量去報官,其實,他哪裡知道,侯德忠這麽做,不過是讓劉豹放松戒備罷了。
如果一開始就拿來酒肉,即便下了藥,未必能瞞得過劉豹。
所以,侯德忠先帶人來跪地磕頭,然後,再好酒好菜的伺候這些人,龍王村比較僻靜,一連幾日,半個義軍的影子也沒見到,劉豹也就放松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