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那邊,戰事如何了?”
楊松剛一進屋,冰冷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楊松氣的直咬牙,恨不能馬上就殺了魏延。
魏延毫不理會,大刀金馬的坐在塌上,手裡還拎著一壺酒,面前的小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至於魏延的大刀,就在他的身邊,隨手就能擎在手中,楊松隻好強自把怒火壓在心頭,急忙將益州近來發生的一切說給魏延。
“魏延,你這麽做,值得嗎?劉備就算得了沙摩柯相助,眼下,依舊沒有奪過任何一座城池,更別妄想染指西川了。”
“怎麽?想勸我歸降你們漢中,然後趁我不備,派人殺了我?”魏延何曾聰明,眼中寒光一閃,楊松心底的算盤,他一清二楚。
“魏延,你錯怪我了,我是說,跟著劉備,毫無希望,不如我向張魯保舉你,讓你在漢中謀個職事,憑你的本領,何愁不被器重,說不定日後領兵助我家主公平定西川,封侯拜將,也並非難事!”
楊松雖然很想殺了魏延,可也得先安撫住魏延,至少先讓魏延離開自己家,否則,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楊松也曾想過在家裡將魏延殺了,但是,代價卻太大了,一旦逼急了他,就算最後能得手,魏延也會在自己家裡大開殺戒的。
到時候夫人孩子都被他給殺光,就算能殺得了魏延,這麽做,也對楊松沒有任何的好處。
魏延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但是,為了劉備,他徹底豁出去了,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只要劉備能有個容身之地,魏延立馬就會離開漢中,當然,就算希望不大,魏延也會這麽做的。
漢中這次雖然出兵,但絕不會真心幫助劉備,楊松是受魏延的脅迫才讓張魯發的兵,張魯自然不會盡心盡力,只不過是做做樣子,一旦戰事陷入僵局,張魯也不會讓自己的兵將白白犧牲的。
現在的魏延,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趁張魯出兵的這個機會,最好劉備能有個落腳容身的地方,否則的話,時間一長,一切辛勞,全都要化作泡影。
這一點,魏延明白,劉備心裡也清楚,眼下在法正的幫助下,劉備已經繞道逼近了巴郡城下。
至於為何攻打巴郡?劉備想的很清楚,實在拿不下巴郡,自己也有退路,不至於再次陷入重圍之中,若破城無望,自己就離開西川。
巴郡位於西川和荊州的交接處,可進可退,若是再像之前那樣被張任給困住,劉備一點希望都沒有。
幸好成都戰事吃緊,張任不得不分兵派獎救援成都,如此一來,劉備才能輕易的衝出包圍拳網殺奔巴郡。
張任也不想這麽做,雖然劉循下了決心一心要滅掉劉備,可是,畢竟劉循的身邊沒有太多的兵將,連番幾仗下來,傷亡越發慘重,戰事日益緊迫,成都隨時都要被破,張任不得已,只能派兵支援。
之前,對劉備,張任采取的是堅壁清野四面合圍的計策,現在,因為分兵的緣故,張任隻得讓各地嚴防死守,尤其是巴郡,更是其中的關鍵,巴郡是西川的門戶,一旦被劉備拿下,劉備可進可退,再想擊殺,可就難了。
魏延不惜讓自己落入虎口,拚死給自己爭取來的機會,劉備自然知道輕重,多虧龐統的遊說,否則,沙摩柯一定不會領兵來援,沙摩柯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旦劉備能扭轉乾坤,在西川站穩腳跟,他就不用繼續回去當他的山大王了,劉備一定不會虧待他,建功立業,這是每一個兵將都很向往的事情,沙摩柯也不例外。
巴郡打的極為膠著,楊松的心情也跟嚴顏一樣,時刻都提著心,嚴顏怕丟了巴郡,楊松則想著怎麽對付魏延。
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魏延,也不是魏延的對手,至於調派兵卒,無疑是下策,一旦被魏延聽到動靜,起了疑心,楊松的家人,便會馬上遭殃,就算楊松,也難保能保住性命。
漢中兵將不少,但是,能與魏延匹敵者,楊松還真是想不出來,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嘗試的機會,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楊松也想過找心腹大將殺了魏延,最終,還是被他否決了,那些大將雖然吹噓的很厲害,但是,未必能勝得了魏延。
單憑魏延能孤身衝破張任的包圍來到漢中,他的本領,就絕非等閑。
楊松日思夜想,著實苦惱,一輩子沒吃過虧的他,這一次半點好處都沒有得到,還無緣無故的被脅迫著讓張魯派兵幫助劉備,這口怨氣,楊松自然咽不下去。
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選,一直沒有頭緒,可是,當大公子張廣帶回了馬超,楊松的眼珠子頓時亮了。
馬超現在已是喪家之犬,被賈詡害的不輕,他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但是,不可否認,馬超的武藝,還是很強的,幾次殺出重圍,死裡逃生,更早早的在西涼闖出了威名,楊松頓時打定了主意,一邊安撫魏延,一邊親自遊說張魯,讓張魯善待馬超,細心救治。
馬超感念張魯的收留之恩,也感激張家小姐的良善之心,何況他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投奔,隻好留在了漢中,楊松從來沒有對外人如此豪爽過,這一次,為了殺魏延,他幾乎每天都去探望馬超,給馬超找最好的郎中,吃最好的補品,不住的向張魯舉薦馬超,讓馬超大為感動,隨著馬超身子一天天的好轉,楊松終於吐露了實情。
楊松屏退左右,此事只是悄悄的告知馬超,馬超聞聽之後,卻是仰天大笑“哈哈哈……”
“小點聲,莫要聲張,馬超將軍,你這是何意,為何發笑?”楊松嚇的渾身一哆嗦,急忙問道。
“馬超不是自誇,吾取此人首級,當易如反掌!”馬超一拍胸膛,一臉豪氣的笑道。
馬超生性好戰,對自己的本領,有著驚人的自信,他一點也不自負,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對他來說,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