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波才表情猙獰,眼神變得暗淡,劉備彎腰湊到他近前,得意的笑了“你死了,我也能安心不少.”
“你這卑鄙……無恥的……騙子。八≯一中文網 ≤”波才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也越渙散,可那心中的仇焰,卻更加的炙熱,可惜,他卻無力除掉此人。
“騙子,虛偽…你說的有人信嗎?可我做的,卻能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別說你,張寧,周倉,連我的老恩師…我騙的人多了去了,可又能如何,誰讓他們都信我呢,如今我已官拜漁陽太守,成了朝廷的封疆大吏,而你,卻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化作孤魂野鬼。”一邊低聲笑著,劉備一邊用力的再次將寶劍狠狠的刺了下去。
張飛站的遠,劉備的聲音又低,劉備並不擔心被人聽到,可恰恰附近的草叢中,卻突然冒出一個人影,那人大吃一驚,擔心被劉備看到,忙匆匆離去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事,你能瞞得過天下所有人嗎…遠的不說,此事是孟益告知我的,你敢動他嗎?”咬牙拚盡全力,波才臨死前,又給劉備出了一道難題。
“這個該死的孟益,我就覺得此事甚是蹊蹺,竟然是他說的。”見波才徹底咽了氣,劉備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逼人的寒光,冷森的氣勢,甚是可怖,孟益貴為中郎將,位高權重,還真讓劉備格外忌憚,不過,劉備的心裡,卻對孟益生出了深深的不滿。
………………
管亥營帳。
“管帥,帳外有人來見,說是劉備派來的使臣。”說著裴元紹大步流星的走進管亥的帥帳。
管亥瞅了裴元紹一眼,見裴元紹不是在說笑,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狐疑“劉備不是投了朝廷了嗎?跟我們之間再無瓜葛,他能派人來我這?”
“見了你不就知道了嗎?”裴元紹笑了笑。隨即冷哼道“誰能想得到,當初賣草鞋的劉玄德,如今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成了赫赫有名的漁陽太守。威風的不得了啊。”
管亥咬了咬牙,對劉備的行徑,甚是不恥,雖然遠在徐州,劉備所做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單是,接受朝廷招安,單單這一點,就讓管亥大為痛恨。
“讓他進來。”管亥沉聲衝帳外喊了一聲,功夫不大,進來一個身材清瘦的文士,來人笑容滿面,見了管亥,忙躬身作揖。極為客套,“漁陽太守帳下謀士簡雍,拜見管帥。”
“來此作甚?”
管亥都沒打算讓人給簡雍弄個座位,簡雍也不介意,“玄德公念昔日袍澤之情,不忍眾位兄弟繼續被朝廷追剿,特來給眾兄弟指條明路,若管帥率眾歸降我家主公,自會高官得做,駿馬任騎。以後榮華富貴,封侯拜將,也絕非難事。”
管亥等人一直蝸居藏匿在深山叢林中,混是甚是狼狽。簡雍身為世家族弟,多少有幾分輕蔑,口氣也有些傲慢,這話聽在管亥的耳朵裡,很是刺耳。
“怎麽?劉備懂得顧念昔日恩情了?真是好笑,昔日在下曲陽。他只不過是我帳下的一個無名小卒,沒有我提拔器重,他什麽都不是,是老子,給了他機會,現在混的人模狗樣,怎麽?要對老子施射小恩小惠嗎?劉備他就不想想,他這官位是怎麽得來的嗎?管亥我雖然一無是處,但還知道什麽叫廉恥,什麽叫氣節,讓我背棄袍澤歸順朝廷,休想,更甭指望我能投奔他劉備,一個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嘍羅,老子憑什麽要看他的臉色,來啊,送客。”
簡雍愣了一下,被管亥連珠炮似的話語給嚇的有些懵,可是想到臨行前劉備的再三叮囑,管亥此人麾下不下萬余人,劉備很想收為己用,簡雍隻好好言勸慰。
可是管亥越聽越煩,就連裴元紹都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將簡雍給拎了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通天炮,打的簡雍鼻青臉腫嗷嗷直叫。
“你們這是作甚,你們竟敢打人,哎呀,疼死我了,我可是玄德公派來的使臣啊…”
“打的就是你,羅裡吧嗦,沒完沒了,吵的老子耳朵都起繭了,快給我滾,再囉嗦半句,老子管你使臣不使臣的,非弄死你不可。”說著,裴元紹直接拖著簡雍出了帥帳,然後甩手一丟,將簡雍給狠狠的丟了出去,不解氣的喝罵道“別讓老子再看到你,滾!”
氣呼呼的回到帥帳,見管亥臉色陰沉,正在氣頭上,裴元紹笑道“管帥,你也沒想到吧,劉備現在出息了,都趾高氣昂的來我們這裡得瑟了,當初我勸你,你不聽,現在倒好,你提拔的兩個屯長,簡直是天壤之別。”
見管亥沉默, 裴元紹又道“之前,劉備,在冀州吃了敗仗,混不下去就逃到了兗州,沒跟官兵見上幾陣,就嚇的接受招安搖身一變吃上了皇糧,可那陳削,愣是在冀州跟皇甫嵩屢番周旋,先是除掉皇甫酈,隨後又殺了皇甫嵩和趙忠,半個月前,又在北平險些全殲了盧植大軍,當初,離開在下曲陽,劉備都提拔成了一軍統帥,可陳削,依舊還是個芝麻大的屯長,管帥,你看錯人了,我都替陳削感到不值,當初若是你重用的是陳削,下曲陽未必能丟得了。”
裴元紹是打心裡喜歡陳削,可管亥當初卻蒙蔽了神志,錯信了劉備,管亥啞口無語,久久無言,只是搖頭不住的歎氣,顯然,此刻的他,也是懊悔不迭。
劉備三兄弟,軍紀嚴明,殺敵英勇,劉備又懂禮守節,誰見了都喜歡,而那時的陳削,土豹子一個,流裡流氣,什麽都不懂,難怪管亥會不喜,現在想來,管亥心中也是倍感自責,自己還真是瞎了眼,還是裴元紹有見地,從一開始,就知道陳削與眾不同。
“現在陳削怎麽樣了?聽說跟丘力居他們結成了盟友?”沉默了一會,管亥詢問起了陳削的狀況,至於劉備,混的再好,在管亥心裡,算是徹底的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