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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被關進石屋中,孫策拚命的嘶喊吼叫著,自己不就是替陳削多說了幾句話嗎,哼,真是不可理喻。
孫堅喝道“伯符,你給我好好冷靜一下,為父出征在即,你切末犯渾,知道我們孫氏家族為什麽能有今日嗎?哼,我們背後站著的是什麽,你清楚嗎?陳削的做法,搞的天怒人怨,父親不希望你再跟他有絲毫的牽連,你妹妹的婚事,更是想都不要再想。”
“那,父親,你告訴我,陳削究竟做錯了什麽?你常常告誡我們,要為了蒼生,為了百姓,闖一番霸業,要上報國家,下安黎庶,陳削這麽做,究竟有哪裡不對。”
面對孫策氣勢灼灼的質問,孫堅竟有些無語反駁,就在兩父子僵持不下的時候,孫權邁步走了過來,“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限,陳削的做法,已經過了,天下安定,沒有錯,但是,他這麽做,卻等於是把那些窮苦百姓翻身騎到別人頭上,哼,兄長,這,你還不清楚嗎?何為世家?何為望族?陳削徹底顛覆了這一切,窮人可以種田,可以讀書,可以成為自由身?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孫堅的背後,所站著的正是江東世家門閥,孫堅出身不好,正是因為借助這些世家的支持,才漸漸成了氣候,世家的利益受到觸動,自然他們會聯手抵製。
何為世家門閥?東漢年間,土地兼並嚴重,出現不少大地主,又因為書籍難得,經學基本在門戶之間流傳(這個門戶不指血緣,是師門),所以出現了一部分人對經濟和知識的壟斷。
對知識的壟斷就相當於對官位的壟斷。而當時實行孝廉制度,基本上就是推薦,這個又是講關系的存在,所以就出現了世代公卿,這些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官有官,要文化有文化,要武力有武力,久而久之,這些勢力日益龐大起來,比如袁家的四世三公,就算被董卓殺了滿門,袁家的門生故吏依舊遍及天下各地。
世家的力量,樹大根深,盤根錯節,他們的發跡正是因為他們壟斷土地、壟斷知識、壟斷經濟,可陳削的做法,等於把世家的依仗全部連根除掉,就算孫堅能容忍陳削,孫堅背後的這些家族也不會答應。
土地被分給百姓,以往動輒千金的書簡也快要變成了垃圾,那些身份卑賤的商人在陳削的扶持倚重下也漸漸的做大,這些,都等於在割世家身上的肉,自然沒有人願意看著陳削繼續這麽肆無忌憚的‘折騰’下去。
孫策依舊不服氣的爭辯道“父親,陳削救過你兩次,也救過我的命,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就算撕毀盟約,小妹的婚事,你為何?哎,你經常告誡我們,做人要以信義為本,可你這麽做,未免讓人心寒,天下人都知道小妹跟陳削訂了親,你突然反悔,小妹日後還真沒嫁人?”
“哼,父親還不用你來說教,給我好好反省,什麽時候想親清楚,什麽時候放你出來。”氣的孫堅一甩袍袖,氣呼呼的走了。
孫權偷偷的看了孫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忙衝孫堅追了過去。
孫策被關,周瑜聽說後,忙從三江口返回,只不過,孫策太過倔強,就算是周瑜,也勸說不下,無緣無故的撕毀盟約又把婚事給毀掉了,就算背後代表的是江東世族,可孫策覺得,做人不能忘本,當初要不是陳削施以援手,孫堅早沒命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主公這麽做,身不由己,你懂嗎?換做是誰,也沒有別的辦法。”
周瑜勸說不說,隻好留下一句無奈的歎息匆匆又返回了三江口,馬上就要對荊州開戰,周瑜身為江東三軍大都督,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勸說孫策。
噩耗連連,對陳削來說,真可謂禍不單行,不過,費勁一番心血,總算將蝗災給控制住了,陳削讓受災的百姓索性放棄地裡的糧食,而是大量養殖雞鴨等家禽,蝗蟲是雞鴨的最愛,陳削又鼓勵百姓用大量捕獲蝗蟲充當軍糧,甚至因此陳削還讓鐵器作坊搞出了鐵鍋。
之前百姓都是用陶罐做羹吃飯,有錢人家也僅僅是用銅鼎做羹,鐵鍋雖然遠沒有達到陳削的滿意,卻讓百姓的一日三餐改善了不少,至少,家家戶戶知道用油做飯了,就算是最簡單的油脂,依舊讓人吃的滿嘴噴香。
燒烤,饅頭,炒菜,烙餅,煎蛋…這些在陳削的推廣之下,很快就被當地百姓給接受了,就連那些對陳削不滿的世族,也忍不住用上了鐵鍋。
從災區回來後,陳削馬不停蹄趕往位於漁陽城的寒門書院,這裡是幽州的治所,修建的書院佔地極大,足有上百畝, 單單前來求學的學生就不下上千人。
最早印刷出來的書籍,已經在書院開始使用,聽著耳邊傳來的朗朗讀書聲,看著孩子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甜蜜的笑容,陳削,心裡暖暖的,不敢怎麽樣,自己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就算所有的世家都反對自己,又能如何?毛大大也曾鬥過地主分過他們的田地,只要百姓們擁護自己,這就足夠了。
“陳削,子龍回來了。”不一會的功夫,高順邁步走了過來,雖然高順很少笑,可是,今日嘴角卻難得的掛著笑紋。
“呵呵,子龍帶兵,我本來就不擔心,鮮卑異族,豈能是他的對手?”
高順點頭笑道“你倒是想得開,雖然勝了,可是,我們的傷亡也不小,戰事打的極為膠著,聽子龍說,這個軻比能有勇有謀,帶兵打仗頗有章法,似乎對我們漢人的兵法韜略此人有很深的造詣。”
“哦?這麽說,子龍遇到對手了?”陳削有些吃驚,高順點了點頭,“雖然勝了,軻比能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僅僅是帶兵撤出了幽州。”
“那孟益呢?”
“被子龍抓了回來,你打算怎麽處置?”按照陳削一貫的作風,高順其實已經猜到了孟益的下場。
“放了他!”陳削話剛一出口,高順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