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天色不早了,天寒地凍,小心受了風寒,您老還是回帳歇息吧,這裡有我和伯圭在就可以了,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搜出陳削來,您老不必在這等了。”抬頭望天,風雪飄舞,北方的天,本來就陰冷,白晝較短,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劉備忙過來勸慰盧植。 盧植扭頭看了劉備一會,搖了搖頭,“傳我命令,今夜就在城中歇息,既然陳削就在城中,身邊還有這麽多兵將,老夫久經殺伐,豈能懼怕一個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
伸手指了指城中最高的那棟樓閣,“今夜,就在北平府歇息,你們繼續帶人尋找黃巾的下落,切記,沒我命令,誰都不許打開城門。”
盧植的膽魄,讓劉備忍不住心生敬服,一想到,自己親手殺了師娘盧夫人,劉備不敢多看盧植,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盧植隻帶了兩千人趕往北平府,公孫瓚劉備則帶人繼續挨家挨戶的搜尋義軍的下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住的有義軍被搜出來,打鬥聲,喊殺聲,時不時的響起,當然,僅僅是零星的打鬥,其實這壓根不是盧植想要的結果。
盧植邁步走在冰冷的冰層上,轉念一想,不屑的笑了“陳削,就算你這樣分兵躲起來,雖然一時半刻無法將你們連根除掉,可是,你的兵,一旦被搜出來,便也只能枉送了性命。”
這一點,盧植說的一點不假,每家每戶,有的藏了人,有的沒有藏人,就算藏人的,也不過幾個人,一旦被搜出來,必然藥面對成倍的官兵圍剿,義軍很難輕易逃脫,可是,這些義軍都不怕死,陳削也徹底豁出去了,義軍就算全部死絕,臨死前也會拉上更多的官兵給自己墊背。
盧植率領兩千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來到北平府,只因街道結冰,眾人實在不習慣,走路跌跌撞撞,沒少耽擱時間,可是,進了北平府,前院跟尋常的街道一樣,也冰凍住了,盧植沒有多想,留了些人守住府門,就進了中庭,可是,四周嗖嗖嗖,一時間,從周圍房間窗戶中突然縱身閃出不少人影,人越聚越多,烏壓壓一片,手裡全都持著刀槍,人數不下數百人,就在盧植微微愣神的功夫,前院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過了一會,隨即又沒了動靜。
緊跟著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陳削閃身從人群中走出,盧植大吃一驚,“你怎麽會在這?你沒有藏起來?”
“老將軍,千萬不要被假象所迷惑,陳削在此恭候老將軍多時了,半個時辰,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高順,動手!”
盧植此刻才發現,中庭腳下的地面,不但沒有結冰,就連半點水滴都沒有,而且,這裡的地勢極為開闊平坦,顯然,從一開始,陳削就料到自己會來北平府歇腳。
盧植以為陳削的兵全都化整為零藏在了各家各戶的民房裡,誰能想到,在城中的太守府,陳削足足留了一千人,而且,全是精銳,就連高順的陷陣營,也在這裡。
高順的陷陣營之所以沒有分開,陳削和高順都明白,別人可以分開,可以化整為零藏在周圍的民房之中,可是陷陣營,一旦分開,就失去了戰鬥力,他們講究的是整體,指望單兵作戰,簡直是大材小用,所以,從一開始,陳削就把陷陣營原封不動的留了下來,連守城的重任都沒有讓他們參與。
盧植一進城,城中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盧植誤以為陳削把人都藏在民房中,根本就沒想到,陳削還留了一手。
太守府,
在北平的城中央,就算此刻盧植派人求援,公孫瓚和劉備也很難及時趕到。 “少帥,前院的官兵都解決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不一會功夫,何曼拎著鋼叉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高順已經命人擺開了陣勢,何曼興奮的攥緊鐵拳請戰道“這裡要我幫忙嗎?”
高順搖了搖頭,“你只需守住大門就行,這些人,交給我的陷陣營足夠了!”
盧植無奈的歎了口氣,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陳削的圈套,本以為自己關閉城門,想給陳削來個甕中捉鱉,結果,自己卻成了甕中之鱉!
………………
張純一路馬不停蹄,一邊向北平揮兵急行,一邊派人打探北平府的最新戰況,距離北平還有百余裡,突然接到斥候傳來的急報“報,啟稟王爺,北平府失陷了,官兵已經進城了。”
“啊?怎麽會這樣?”張純勒住絲疆,泄氣的皺緊了眉頭,喃喃的低語道“難道陳削這麽快就敗了?”
雖然張純此行帶了八萬大軍,可真正堪稱精銳的不過七千余人,其他的全是臨時招募的窮苦百姓,根本不堪大用,少了陳削,單憑自己硬撼盧植的五校精銳,張純還真的沒有多少底氣。
“不過,回稟王爺,可至今漢軍仍未抓到陳削,小的離得遠,也不知道城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陳削還在北平府。”報信的斥候,猶豫了一下, 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嗯?這是什麽情況?”張純愣了,按說城池被攻陷,陳削敗局已定,要麽戰死,要麽投降,可為何官兵仍然沒有捉到他,莫非藏起來了,就算藏起來能頂什麽用,盧植只需四門緊閉很快就能搜出陳削。
“再探再報。”眼瞅著距離北平府不過咫尺之遙,斷然放棄,張純還真有些不甘心。
張純被搞的暈頭轉向,不知道北平府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幾日在附近林中四處伏擊偷襲官兵的張頜,也發了愁,北平的戰況,他一直暗中留意著,陳削使的每一個手段,他都記在心裡,可是,撐了十五日,北平府還是被攻陷了,這讓張頜著實擔心,幾次忍不住想要進城去看看,可是如今官兵幾乎全都進了城,城中的守備,必然嚴密,憑自己單槍匹馬,又能頂什麽用。
張頜並非魯莽衝動之人,要是性情跟張飛一樣的話,即便官兵再多,只怕也早就奮不顧身的殺進城去了。
極目遠眺,遙望著依舊壯觀雄偉的北平城,張頜有些納悶,就算城池被攻陷,可為何官兵如此戒備森嚴,就連那些從城外征調進城的兵卒,也是行色匆匆,面無喜色,也沒有打了勝仗的歡呼聲,也沒見官兵在城樓上升起漢軍的旗幟,也就是說,盧植並未完全奪取北平,可都過去半日了,裡面怎麽沒有半點動靜?
就算打巷戰,也應該能聽到激烈的喊殺聲啊,張頜丈二和尚一樣,著實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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