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原本的五萬大軍,被陳削和趙雲給拖了十幾天,死傷已經不下萬余人,每次扎營休整,陳削的騎兵都如鬼魅一樣,悄無聲息的就會摸到羌人的營寨,殺的呼廚泉直想罵娘,連番被折騰了幾次,一向身體壯的跟牛犢子似的羌人,又困有乏,騎在馬上,眼前直冒金星,別說填飽肚子,就連想睡個安穩覺都是奢望。
這一日,呼廚泉正帶人在草地上歇息,飯菜剛剛做好,陳削就領兵一陣風似的殺了過來,現在的呼廚泉兵卒已不足三萬人,士氣低靡,軍心盡喪,倉促抵擋一陣,就被陳削的騎兵給殺退了。
陳削仰天大笑,指了指還冒著炊煙的鍋灶,衝兵卒們一擺手“兄弟們,抓緊吃飯,羌人這幫孫子這麽孝敬,飯菜都給咱們做好了,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孝心。”
眾人全都捧腹大笑,紛紛下馬一窩蜂的衝向了鍋灶,一個個歡聲笑語,大口吃著酒肉,好不痛快。
賈詡一邊赤著酒肉,一邊盯著腳下的地圖,兩眼閃亮,腦速飛轉,很快,賈詡就想好了對策,起身來到陳削的身旁,俯身在陳削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削聞聽之後,連連拍手稱讚,陳削將兵卒就地分開,趙雲那邊也是一樣,一千人為一隊,晝夜不停的開始襲擾呼廚泉的騎兵。
吩咐完之後,等斥候策馬離開,陳削盯著賈詡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塞外苦寒之地,文若何必執意來此呢,你這身子骨,可消受不起啊。”
賈詡已經年近五旬,在當時,年紀已算是高齡,連鬢角都生出了白發,賈詡卻不在意,搖頭笑道“不如此,少帥怕是對我始終心有芥蒂啊,之前賈詡多有冒犯,少帥雖不計前嫌,可當著那麽多人被我駁斥,心中自然不會歡喜,雖然少帥心胸似海,氣度令人敬佩,可,此乃人之常情,何況,賈詡已然投奔了少帥,為少帥之霸業,略盡綿薄之力,也是應盡的本分。”
賈詡一番話,讓陳削頗為尷尬,不過,對賈詡卻心悅誠服,賈詡說話,有理有據,進退得當,很懂得分寸。
當日陳削要殺他,其實,時候他已經親自給陳削賠罪道歉了,就連程昱沮授那裡也不例外,此番陳削出兵,眾人都反對,畢竟冀州尚未安定,可賈詡卻主動聲援陳削。
這個人,說他圓滑也沒什麽不對,也不能說賈詡做的有什麽過錯。
初來乍到,本就會引人猜忌,能進退得當,處理好與旁人的關系,又能適當的表明誠意,讓人挑不出毛病來,這也算是賈詡與眾不同的本事。
賈詡用了毒計,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將程昱、沮授,陳削一一給駁了個面,最後愣是讓陳削啞口無言。雖然的確沒有怪罪賈詡,可畢竟每個人心裡都會對賈詡有怨言。
之後賈詡一一賠罪,化解彼此之間的矛盾,陳削出兵,賈詡又主動聲援,偌大年紀不惜長途跋涉跟來塞外,賈詡做的可謂面面俱到。
接下來的日子,對呼廚泉來說,簡直是慘不忍睹的垂死掙扎,義軍頻頻襲擾,根本不給呼廚泉任何喘息的機會。
之前呼廚泉還能仗著人多兵強可以隨地扎營歇腳,可是現在,就算義軍來了一千騎兵,也照樣嚇的呼廚泉拔腿就跑,人是鐵,飯是鋼,人多勢眾,也架不住腹中無食。
羌人吃不上,喝不上,又撈不著休息,別說人,就連戰馬都受不了,每天每夜,隊伍中都有人偷偷溜走,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繼續打仗,能撿條命活著就不錯了。
陳削的義軍,來無影去無蹤,一隊襲擾之後,就地休整,另一隊繼續出動,往來反覆,晝夜不停。
而且,每一隊裝扮的都一樣,就好像一直被同一隊騎兵死死咬住不放一樣,光是精神上受到的摧殘,就快把這些羌人給折磨的崩潰了。
……………………
冀州。
徐庶正在冀州布防,忽然接到陳削的調令,要派人去南匈奴將馬匹運回冀州,初略估計,戰馬不下萬余匹,徐庶大喜過望,連忙派狗蛋親率五千人前去匈奴接應。
除此之外,陳削心中還有叮囑,讓甘寧廖化統兵兩萬屯兵於虎牢關,隨時準備奪取神都洛陽。
“這…”
徐庶都有些坐不住了,出兵搶佔地盤,他倒不反對,可是眼下,地盤已經夠多了,再繼續擴張下去,不但不便於治理,就連有限的兵力也會被迫分散,到時候,被人趁虛而去,可就不好應對了。
剛要派人送信給陳削說明自己的擔憂,可徐庶轉念又一想,既然賈詡跟在少帥的身旁,不可能不知曉此事,想必其中必有深意,李傕郭汜,作亂多年,如今正盤踞在洛陽,兩人早已惹的天怒人怨。
難道?徐庶盯著書信,猛的兩眼放光,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雙手狠狠的拍在一起,徐庶自言自語的笑道“我明白了,賈詡是想出其不意滅掉李傕郭汜!”
賈詡的確是這麽想的,就算地盤不要,能輕而易舉的滅掉李傕郭汜,為什麽不去做呢?
賈詡跟程昱不同,程昱面對舊主,心中多少有些抵觸,甚至不敢去面對,更別說出謀劃策對付曹****。
賈詡則不然,跟了誰,他就幫誰出謀劃策,做自己該做的,絕不會有任何的優柔寡斷或者不忍。
南匈奴的騎兵,累的跟死狗一樣,別說人,戰馬都被攆的口吐白沫了,隊伍裡怨聲載道,不少人累的渾身無力,乾脆往路邊一躺,再也挪不動腳步,就算追兵追上來,他們也無力抵擋,逃的,餓死的,累死的,被半路殺死的,原先五萬大軍,誰能想到,會落到今日如此悲慘的下場。
這些人全都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只能被義軍肆意宰割,就算想逃,也失去了最佳的機會,義軍風馳電掣,無論羌人往哪裡逃,最終都會被義軍送入地府陰曹。
狗蛋來了之後,樂的都快合不攏嘴了,可以說,羌人的戰馬,隨便撿就行,到處都是,每次襲擾,路邊都會丟下百十匹戰馬,對陳削來說,這可全都是寶貝,冒然殺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足足兩個月,呼廚泉的騎兵活活被陳削的兩萬騎兵給拖死在大漠之上,光是繳獲的戰馬就不下一萬五千匹,余者那些瘸腿崴腳的陳削也沒有辦法,那些戰馬就算上了戰場也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