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手的銀戒似閃爍著嬌異的光華。
悉心愛護著的人兒啊……想傾盡所有,隻為換她一笑,所有都能不在乎……
隻想把她捧在手心裡,不讓她沾塵世一點汙俗。
他拋卻了所有冷漠的包裹,匍匐在她的腳下,只要,她在他身邊,只要……她是他的……只要……他擁有著她。
卻因著這該死的孩子,卻因這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東西!
她一次一次想著傷她自己,更加倍的傷著他,那麽的不留情,那麽的不留情……
原以為,他在她身邊,等待著,靜靜守候著。
以為能等到她的想開想通,以為她能夠明白,彼此,就已是整個世界……何需再添加那些繁碎。
對,繁碎,他想要孩子,也只是因為,是她生的,也只是因為,那能給她帶來喜悅。
卻不曾想,這份喜悅背後的悲傷,卻能超過她對他的愛。
寧願逃跑,寧願躲起來,也不願給他一個機會……也沒有等到她告訴他,有他就足夠。
“小白,你會很好很好的過下去吧?”她曾經,趴在他的身前,輕輕的問著。
“只要你在身邊,我就好好過下去。”他甚至忘了細想,只是想告訴她,他一生所傾注的人兒……
“真是傻瓜,讓人一點也不放心……”
她那樣說著,卻沒有再給他思考的時間,她把自己交付過來,溫溫軟軟,眷戀情深。
她那麽決然,似毫不留戀,似已籌備許久。
而在他所沒觸及的地方,她甚至已知道他在她衣服內設的追蹤器,甚至在哪……學會了誤導,她摸清了他們的習慣……她學會了……伺機而動。
她……還學會了報復……
大年夜的那個簽名,簽的……卻是一份離婚協議。
用著濃情繾綣,在交換了戒指的那一刻……卻是兩人關系的終結。
好狠……真的好狠……顧小雨,你真的好狠……
狠到可以生剮人的血肉。
一拳打在那透明在暗夜裡黑得可怖的鋼化玻璃,指節的疼痛,卻不能抵他心內的一絲疼痛。
罷罷罷,終究,都要還回來……
上午,顧小雨在抹桌子的時候,老板娘奇怪的看著她。
“我怎麽動不動就看到你一雙核桃眼?”
顧小雨還有些掩飾, “可能是被什麽東西咬了吧。”
當然是很拙劣的借口,老板娘也不打算戳穿她,人,誰沒有個什麽感情事兒呢。
上午的茶館了了無幾人,顧小雨很是悠閑,和老板娘嘮嘮嗑,老板娘靜姐其實是一個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寡婦。
丈夫出海遇難,留下她一個人,卻也沒有改嫁,就守著這茶館。
鎮上沒少人想打她主意,被拒絕後有些落不下面子,便在外吹了幾句,使得鎮上一些婦女們嘴裡有了些閑言碎語。
老板娘心思寬得很,懶礙與嚼舌根的長舌婦計較,守著這茶館,偶爾也有些許外來客帶動下生意。
說起來,或許也是有些孤獨的吧,所以……顧小雨才能那麽快就讓其安頓了下來。
聽來喝茶的人說,梁巧巧在家裡鬧絕食,誰勸也不聽,一定要卓航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