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陳墨一手持槍迎上那道劍風之後。只在幾瞬之間,就與它戰了幾個回合。正打著,突然眼前的景色一變。竟有無數烈火撲面襲來。
陳墨吃了一驚,旋身而退。險之又險地與那烈火錯身而過。
然後她才發現,她的四周已經被烈火包圍了,到處都是火焰,如同掉進了火海一般,而她現在所站的地方,竟然是一條鎖鏈,鎖鏈粗大,上面還布滿了鐵繡,長長地往遠處伸去。
看著周圍的情景,陳墨停了下來。仔細打量周圍的火海。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通道?之前的霧障都是假的?
只是這考驗也有點太險了,剛才她的反應要是慢上一點,估計就得葬身火海了。
陳墨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火海,確定除了腳下的方寸之地還算安全之外,別無它法,所以,她只能選擇往前走。
從儲物袋裡取了兩件防火法器出來,又在自己身上貼了幾張靈符。
陳墨定了下心神,提著長槍沉穩地往前走去。
結果她的身體剛剛一動,周圍立刻異動頻起,無數劍風縮雜而來,幾乎將她的整個前路全都封鎖住了。
那些劍風或大或小,角度不同,力度不同,卻同時對陳墨展開了攻擊。
一不小心,陳墨被其中的一道劍風擊中,胳膊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細長的血口。
陳墨心裡一驚,這才知道,這不止是考驗,如果不小心,或許真的會死在這裡。
但是如此多的劍風她根本不可能全部擋下,這個時候,陳墨必須發揮出自己的判斷力,提前預判,哪些可擋,哪些可躲,哪些可以拚著受傷,硬挨上一下。
同時她的碎步也發揮出了作用,在這種鎖鏈之上,空間有限的情況下。也唯有碎步這種步法可用。無論是禦空飛行還是越步都不成。
陳墨提著長槍,在碎步的配合下,迎擊著,躲避著,硬抗著。腳下卻一刻不停。如同走鋼絲一樣迅速地往前行去。
只是行了一小段路,陳墨的身上就已經多了幾道血口子,好在她的判斷力不錯,雖然傷口漸多,但是並沒有傷到太要害的地方。疼倒是肯定的。不過,真到了這種時候,也就顧不上疼了。
而隨著時間的延長,陳墨的深入,多少也摸到一點劍風的攻擊規律,手裡的攻擊也變得更加靈活起來。慢慢的,情況有所好轉。受傷的情況變少。陳墨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陳墨在這裡闖火海,另一邊,通崖谷外面,雖然霧障依然濃厚,但是和剛才又有不同,通道已經關閉了。
外面依然人山人海,都是被淘汰在外面的修士。上萬人從四面八方而來,能進去的卻很少。
一名假丹修士有些不服,依然忍不住想要往前闖,但是又不敢,因為現在的霧障,已經有了攻擊性。再接近,就會被霧層絞殺而死,別說是他,就是金丹修士也會瞬間殞命。
“怎麽會這樣,難道老子還比不上那些剛進入築基期的小子嗎?”假丹修士心裡有些氣恨。他築基已久,有了假丹的實力之後,再看那些築基期,就頗有一些高高在上,自覺已經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伸伸手指頭就能滅殺。心裡早就已經習慣了面對築基期時的強大。結果沒想到現在,卻被人給比下去了。思悟崖不以修為擇為,有幾個剛剛築基的小子闖進去了,而他還在這裡。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他這種想法,畢竟思悟崖的淘汰率太高,九層以上的人都被淘汰了下來。心知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只是難免有些失望罷了。若能夠早日走出失望,總結經驗,重新整頓,對將來的修行也未必無益。若是執心太強,心裡留了刺,從此一蹶不振,那就等於廢了。
各門派的金丹長老看著各自門下的弟子,沒有多說,這種事情,都要自己去體悟才行。說是沒用的。而且他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想。
“剛才那人,你們也看到了。這該如何是好?”
卓修士說道:“我已經上報給了書院,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黃修士說道:“可惜我們在這裡於事無補,只希望他們能夠當心一些。”
“哼,真當我們的弟子都是軟腳蝦?那些人就算能進去,肯定也會全都死出來。也算是給他們的一種歷練了。”
不說思悟崖這裡,此時的皇陵城中,除了大部分去看熱鬧的人之外,剩下的修士也多半談著思悟崖的話題,甚至有的賭坊還開了賭盤,賭最後誰能得到名額。
一共列出來了數十人,除了崇飛舟等人之外,還有五大書院的排名弟子,都是耳熟能詳的人物。此時一一列舉出來。選十名,猜中五名以上就有獎勵。
大概是對那些人比較有信心,參賭的人還不少。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但是在正興書院的一個角落裡,卻顯得清冷不少,不止清冷,還很詭秘。當初接待過陳墨的築基修士此時正小心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房間裡的各種陣法全都開著。將他的整個房間都與外界隔絕起來。
築基修士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枚儲物袋,努力地壓下自己的激動之情,暗暗地算計著。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白癡女人,這麽重要的東西竟然也能隨便拿出來。真是天真的可笑,就算死了也不怪我,畢竟就算我不殺她,她早晚也是要死在別人手上的。遲早要死,倒不如成全我。”
那築基修士拿到陳墨的雙色玉石之後,也曾經懷疑過陳墨會留什麽暗手,但是經過幾天的反覆檢查之後,他發現,那玉石確實沒有任何暗手。
就算如此,他還不放心。更是直接找了人去殺她。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著生擒的。但是沒想到他找的人竟然和那女人同歸於盡了。到了這裡,築基修士才終於安下心來。
一個這麽容易就能死掉的女人,哪裡會有暗手可留。
築基修士有些興奮不已。現在,這玉石是他的了,真人的承諾也是他的了。其實他原本沒必要這麽著急去對付那女人。不過眼前正好有一個消息,對他的計劃很有用。機會稍縱即逝。他才終於忍不住提前出手。
築基修士將一切細節全都仔細地想好,才終於精神奕奕地出門,準備迎接自己的大造化去了。
不說外面的紛紛擾擾,此時的思悟崖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陳墨提著一口氣,將手裡的長槍舞的密不透風。身影也越來越快,踩著鏽跡斑斑的鎖鏈,眾火海之中,一直前近。
每前進一點,她的應對就靈活一點,身上的傷就受到更少一點。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陳墨已經完全適應了劍風的攻擊。
那些四面八方的攻擊,已經不能再傷到她。要麽被她擋住,要麽被她躲過,一路行來,在這種高強度的攻擊之下她除了獲得了滿身的傷口,鮮血淋漓之外,自己的槍法和身法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就連精神力都都似乎更敏銳了一點。
其實世間萬物,除了天生之外,都是可以後天養成的。陳墨的精神力就是一個證明。
結果就在陳墨遊刃有余的時候,突然心中一警。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天而降。竟直接將陳墨壓在了原地。
那股力量實在太龐大,陳墨被壓的動彈不得。雙腿牢牢地站在鎖鏈上,竟產生了一股被挫骨的感覺。雙腿一彎,就要跪下去。
陳墨心中驚駭,眼睛一抬。
就見一道縱橫千米的長刃,直接撕裂火海,劈了下來。
那長刃如同天神之刃,劃破蒼穹,襲殺而來。速度之快,不給任何人躲避的機會。
一瞬間,陳墨的臉色蒼白不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去調動她腦海裡的那道白芒。結果這一調動,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神識竟然動不了了。
別說調動白芒,她就是動一動神識都不可能。她的神識被禁錮了。神識禁錮,這樣的手段非常人可用。但是現在,卻要要了她的命。
這一下子,陳墨的臉色才真正的慘白起來。心裡不由發出一聲苦笑,她一向不相信別人的力量。認為別人的東西都不可靠。果然,現在用上它的時候,就靠不上了。
她這次恐怕,真的,力所不能及了。
心裡剛剛轉了個念頭,那道千米巨刃就已經劈斬而下了。
陳墨心裡存了死志,倒也不驚慌失措,反而拋出了所有。反而一瞬間再次持槍迎了上去。這一槍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招式花樣可言。但是上面,卻帶著一絲規則的力量。
規則之力,是目前她能夠掌握的最強大的力量。規則之力做天地之間的道法也是最為玄妙的存在。雖然這一絲的規則之力,或許對那千米巨刃產生不了什麽作用。卻是她唯一的攻擊之力了。
縱是要死,她也該把它施展出來。這樣,哪怕她最後還是死了,她也盡全力了。
陳墨的信條一向就是,只要有一絲反擊之力,就不會輕易放棄。從生到死,總該有始有終。
結果,就在她的長槍和那千米巨刃碰上的時候。突然一股玄妙之力穿透她的身體。瞬時間天旋地轉。
就連大腦都開始暈眩起來。
等到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一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