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針蚊數量雖多,但是防禦並不高。
很快,就被她們全數擊殺了,隻留下一地米粒般的屍體。這些尖針蚊雖然等級不高,體積又細小的可憐,但好歹是五六階的妖獸,多少還是能賣點錢的,只是收的人不多,也賣不上價。這一小片,頂多也就能賣兩塊靈石。
縱然如此,陳墨還是將它們撿了起來,她現在缺錢,因為需要很多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積少才能成多啊。
看到她的動作,蔣飛憶不由嗤笑一聲,隨即將目光放到了前面的綠蘭支上。
這植物藥用價值極高,最少也能值一百多塊靈石。
董朋笑道:“我聽說蔣師妹正在練強心丹,這可不就是給師妹準備的嗎?”說著,就去將綠蘭支采了下來,討好地遞到她手中。
“那我就先收著了,等這趟任務完成再分配。”蔣飛憶雖然需要這草藥,但她自恃甚高,並不屑於將之獨佔。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同時,陳墨的尖針蚊也收好了。
原本蔣飛憶還想以她浪費大家時間為由說她幾句,但見她行動這麽迅速,絲毫沒有給她說的機會。也只能閉了嘴,心裡卻覺得陳墨太小家子氣,真不愧是散修。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裡的意思太明顯了。陳墨看到了也當沒看到。對她來說,這些人除了桑青陽比較熟悉之外,其他人都不過是陌生人罷了。過了這一趟任務,大家就各奔東西,沒有交集了。所以實在不值得在意。
倒是桑青陽有些皺眉。
“好了,大家繼續吧。”魯修者適時地說道:“後面妖蚊的等級會越來越高,大家要齊心協力。”
“那是自然,”董朋笑道:“畢竟我們是對友嗎,現在也算是生死與共了。這是多大的緣份啊。”
在兩人的圓場之下,隊伍又活泛起來。
眾人繼續前行。周圍白霧沉沉,可見度只有五米左右,若非魯修者推演能力厲害,否則她們非得在這裡迷路不可。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一路前行。
雖然整隊的人心貌似沒那麽齊,
但是實力卻真是不錯的。一路過關斬蚊,無往不利,順便又讓他們收獲了幾株價值比較高的草藥。
就憑這些草藥,哪怕是按勞分配,這次的任務也不算白來。
看著周圍能見度不高的霧氣,陳墨一邊小心前行,一邊將五菱盾拿在手裡,只要一有情況,就能隨時激發,漸漸的,陳墨對環境熟悉起來,心裡又開始習慣性地開始規劃。
只是越規劃心裡就越失望,因為她發現,這樣的環境似乎並不能為她所用。這好像還是她自從懂得利用環境以來,第一次遇到一點都利用不上的。
突然,眼角一閃,又有一隻黑影如黑色的光線一般襲來,陳墨手指微動,手裡的五菱盾驀然漲大,擋在了那黑影前面。
桑青陽和她配合的久了,隨手彈出一道水針,就扎在那黑影身上。
陳墨收回五菱盾,心裡有些奇怪,這次偷襲的只有一隻尖針蚊,但是五菱盾上消耗的靈氣卻似乎比那一片時更多。
桑青陽掃了一眼:“到灰區了。”
陳墨一愣,看了看地上,這才發現那尖針蚊的屍體除了黑色之外,兩隻前腳竟然是灰色的,只是因為太細小,所以很容易讓人忽視。
“灰蚊境界高,最善偷襲,大家注意了。”魯修者提醒著。
蔣飛憶卻不以為然,只是隨手把玩著手上的法器。偶爾撇一眼陳墨。
陳墨隻當沒看見。
果然,接下來的路程,不時的就會遇到偷襲的灰蚊,各種方向,各種角度,出奇不意地就躥出來。再加上有霧氣抵擋,好像就是拍不盡一般。雖然沒有出現意外,也讓人煩不勝煩。
正在煩惱之跡,前面突然開闊起來,原本勉強只有5米左右的能見度突然一下子擴大了四五倍。眼界一下子開闊了很多。
而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棵巨樹。陳墨不由一愣,這巨樹竟然是金屬製成,整棵樹泛著青銅色,而且粗大異常,一個人都抱不過來。
陳墨驚訝不已,抬頭看去,就見筆直的青銅樹乾一直往上延深,插在霧氣之中如同高聳入雲一般,不知幾米多高。但給人的感覺卻很高昂。
除此之外,還有如蒲扇般大小的青銅葉子攀附在樹杆上,層層疊疊,讓人眼花繚亂。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青銅樹,臉上的表情也都非常震撼。但大家畢竟都算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回過神來。
魯修者圍著巨樹繞了兩圈,仔細觀察著,不時的還用手摸一摸。
陳墨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因為對這個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沒有妄動,然後才發現,自從她們到了這裡之後,貌似就一直沒有受到尖針蚊的偷襲了。
董朋第一個拿出留影石,開始給這棵巨樹留影:“一會兒我把這個發回門派。”
魯修者點點頭,繼續觀察巨樹。
蔣飛憶說道:“現在看來,並沒有異動啊。”
“也說不好,可能是我們看不出來的原因,”魯修者說道:“還是等等長老回話再說吧。”
聽到這裡,陳墨才反應過來:“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探查這棵鐵樹?”
桑青陽點頭道:“其它的也要查,不過鐵樹最重要。”說著,他也繞著巨樹走了兩圈,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鐵樹呢,怎麽樣,驚奇吧,這上面刻了獨特的符紋,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
上面確實布滿了很多暗沉的符紋,只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玄妙無常,不過可惜,現在的陳墨不止沒有欣賞到上古刻紋的驚奇感,反而有些失望。
原來,原來他們的任務是這個,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之前她聽說這裡有異動的時候,還以為會有什麽秘境啊,遺跡之類的寶地出世了呢。再不濟,來個寶物也行啊。
卻原來,她滿心期待的千蚊江之行,只是龍全峰的一次門派例行任務,而任務的目的就是為了檢查門派裡的固定產業?
陳墨有些歎氣,是啊,她怎麽就忘了,眼前的這些人,實力再強,也只是練氣七層八層的修者而已,所接的任務自然也是和他們的修為匹配的。
更何況,以這些人的實力來看,在門派裡,肯定都是受重點培養的人物。又怎麽會讓他們接可能是遺跡的任務,那不是先期的炮灰也會派的事兒嗎?
陳墨扶額,是她先入為主了。
魯修者終於查看完畢,說道:“好了,這一處先留影,接下來還有幾處要探查,我們要快一點。要不然,天黑之前就完不成了,還得再住一晚。”
“魯師兄,你的羅盤先借我一下。我留個影。”董朋突然說道。
魯修者有些不解,要留影直接留就是了,在誰的手上不一樣?
董朋笑道:“最近師弟也跟著學了幾手。雖然無法像師兄一樣算方探位,但是用來留影的招術還是會的。正好趁著這次機會,讓我練習練習。”
聽他這麽說,魯修者自然不會不同意。
陳墨站在一邊,一邊看著那高聳入霧的青銅巨樹,一邊等著他們完事,既然來了,自然要把這趟任務完成才行。也算是開闊一下閱歷,漲漲見識了。說起來,若她沒有跟來著,恐怕以後也沒有機會見到這青銅巨樹了。
心裡這麽一想,陳墨的心情也沉靜下來,忍不住仔細觀看青銅巨樹上的符紋,那些符紋,複雜流暢,自有一股玄妙所在,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墨竟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一開始她還沒注意,繼續看著巨樹上的符紋,誰知道突然一陣刺痛傳來,陳墨的眼睛好像被針扎了一樣。眼前瞬間一陣發光。陳墨暗叫不好,趕緊閉上眼睛。
桑青陽一拍額頭:“怪我,我忘記告訴你了,這符紋欣賞一下沒事,但是不能深看。”
陳墨捂著眼睛:“謝謝你現在告訴我。”不過,她雖然眼睛有些刺痛,但並無大礙,心裡也知道這符紋只是提醒,並不傷人。所以,也不緊張。
見此,蔣飛憶忍不住嗤笑道:“哼,不自量力,真以為自己……”
結果一句話未說完,突然聽到陳墨大聲喝道:“小心。”
陳墨一直低調地混在隊伍裡,除了偶爾和蔣飛憶有一些口角之爭,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此時這一聲大喝,竟是放聲急起,竟如驚雷一般。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其他人還在疑惑,桑青陽卻是第一時間就激發了自己的偽法寶。
然後只聽‘噗’的一聲,桑青陽的偽法寶竟然直接碎裂了,
這一下子可是非同小可,究竟是什麽力量,竟然能夠一瞬間將偽法寶瞬間擊碎,要知道,偽法寶可是能夠發出築基初期的力量的。
蔣飛憶更是臉色一陣發白,因為剛才的那道攻擊,分明是衝著她來的。
“呵呵,果然是後生可畏。龍全峰還真是人才濟濟啊。不過,你不是和她有仇嗎,為什麽要幫她?”一道浩大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無比的陰狠沉厲。
陳墨定了定心神,剛才那一瞬間,陳墨隻覺得心中一緊,突然感覺到一股浩大的威勢撲來,心悸之下,才立刻發出警告,緊急時刻,哪裡還能分辨那股威勢是衝著誰去的。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鐵樹之上竟然傳來一道強大的氣息,是築基修士,而且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築基初期。
一時間,眾人心驚不已,全都戒備起來。
很快,魯修者就沉聲說道:“這位前輩,既然知道晚輩等是龍全峰弟子,不知此時出現有何吩咐。”
那名築基修士呵呵一笑,淡然地說道:“把蔣飛憶交給我,我放你們離開。”
蔣飛憶臉色煞白,此時剛剛恢復過來:“你是誰?和我有何恩怨?前輩可知我是全溪蔣家的人。”
“哼,”那築基修士冷哼一聲:“就憑你,還不配和我有怨,我自然知道你是全溪蔣家的人,要不然,又如何會大費周章的在這裡等你。”
“你最好祈禱你在蔣家的地位真的和傳聞中一樣。要不然,就要白死了。”
聽到這裡,眾人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和蔣家的恩怨。這樣的話,事情就不好了結了。
蔣飛憶聽到這裡,才真正有些慌起來:“我,你。”
“別我和你了。拿命來吧。死在我的手上,你也該瞑目了。”說著,隨手揮出一道攻擊。
一道強大的閃光奔襲而來,覆蓋而下,如毀如滅,築基之威,難以抵擋。
眼見就要落到蔣飛憶的身上,她身上突然光華大作,流光異彩。一下子閃爍起來,那光華真真的耀人心神,竟不比那道築基威勢差多少。
那道閃光落到蔣飛憶的身上,竟然就這麽抵消了。
見此,蔣飛憶信心大振,冷笑道:“就算是築基修士,也休想殺我。”
那道原本淡然的聲音突然狠厲起來:“哼,法寶,確實有些資本,不過我看你能擋幾次。”
說著, 那築基修士一揮手,更加強大的攻擊襲來。
這兩擊都發生在這一瞬間,眼見築基層次的戰鬥在自己面前的展開,眾人全都心驚不已,只是不敢妄動。
魯修者看向董朋,用眼神像他示意著。
董朋點頭,似乎接收到什麽,突然一擺羅盤,過了一會兒,突然喊道:“大家快走,這邊走。”
說著,當先一步向濃霧中邁去。
魯修者原本是想自己推演位置,沒想到董朋已經自己推演出來了,這樣更好,現在情勢危急,也來不及再換手。迅速地往他那裡而去。
見此,陳墨和桑青陽立刻跟上。
“師妹。”董朋喊道。
蔣飛憶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