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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仙問道》二.入山門拜師靈宇宗 識靈根選住山澗府
  第二章:入山門拜師靈宇宗,識靈根選住山澗府  秦昌看著面前最終下定決心修仙的秦悅,心中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秦氏這一輩大多身無靈根,資質尚可的唯有嫡系的幼子秦衍。自家小輩有心將秦衍送入靈宇宗,拜入他門下,自己見秦衍資質平平,便著意外出遊歷,避而不見秦家人。誰知……竟讓他在見到了遺落在外的秦氏旁支血脈!

  想起秦悅剛剛問起傳送陣一事,想來應是在自家受了很多苦,竟生了避走他鄉的心思。再看秦悅時目光忍不住溫和起來:“你行個拜師禮吧,今後就是我秦昌的第三個弟子了。”

  秦悅不知道這裡的禮節,就想著總歸要跪一跪的吧。於是她朝著秦昌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首。

  秦昌喜滋滋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玉鐲子:“這是為師偶然所得,女孩子家的東西不好拿出來用,如今算是給你的見面禮。”秦悅雙手接過,玉鐲細膩,觸手生溫。

  秦昌又扔給秦悅一件道袍讓她披上:“你這身裝束委實不像個樣子。”秦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衫牛仔褲,乖乖地穿上了道袍。

  秦昌喚出自己的靈獸白召,秦悅瞧了瞧,是一隻通身雪白的大鳥,似鶴非鶴,類鵬非鵬,不禁嘖嘖稱奇。大鳥馱著她與秦昌一路高飛,從高處往下看,樹木山石漸漸變小。坐在沒有安全帶的鳥背上,秦悅覺得自己心理素質忒好。

  秦昌看著她鎮定自如的模樣,越看越滿意。想到自家小輩為了讓自己收秦衍為徒,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這一輩資質最高者正是秦衍。原來竟是讓這個資質、心性俱為上佳的女娃流落在外,說不定,還曾經有意迫害……秦昌覺得是時候好好敲打一番秦氏嫡脈了。

  再回頭看看秦悅:“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什麽!你已經二十歲了!”秦悅長著張娃娃臉,是容易讓人看小幾歲。秦昌原本揣度她頂多二八年華,誰知……

  二十歲怎麽了!正當雙十好年華啊!秦悅突然想起那個山洞裡蒼老的女聲:“……歲數是大了些……”難道這裡人的二十歲已經很老了?

  她訥訥出聲:“我……”

  秦昌擺擺手:“無妨無妨,尋常人十二、十三歲入道,你不過晚了七八年而已。”這話聽上去倒極像自我安慰。

  秦悅大概聽懂了話裡的意思,兩人一時默默無言。

  秦悅沉默是因為知曉了自己可能輸在了起跑線上,而秦昌則在深深地遺憾和懊惱嫡系一脈對旁支的打壓。

  一路無話。白召放緩了速度,停在一座山門前。秦悅仰首望去,看見一座拱形的石門,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靈宇宗”三個大字,浩淼莊嚴的氣息撲面而來。守門的弟子一看見白召就知道是凌玄道君大駕,都端正了顏色,規規矩矩地行禮。

  秦昌笑容溫煦,把秦悅推至眾人面前,說道:“這是本座新收的親傳弟子,你們來見個禮罷。”

  眾人唯唯,再拜秦悅。

  秦昌十分欣慰,帶著秦悅往玉衡峰走,一路招搖依舊。不到兩刻鍾,靈宇宗上上下下便知元嬰道君凌玄再收一徒,為一年輕貌妍女子。凌玄道君收徒向來看重資質,想來這位新徒定然根骨不凡。

  待到這位喜不自勝的凌玄道君走近洞府之時,便發現兩個白色身影恭候在門口,他微微一笑,拉著秦悅上前,給她引見:“這是你大師兄墨安和二師兄墨宣。”

  秦悅看了看眼前玉樹臨風的兩道身影,

學著方才的人的姿勢向他們行禮:“兩位師兄好。”  二人回禮:“小師妹好。”又向秦昌行禮:“恭賀師尊。”

  秦昌看向秦悅:“你與兩位師兄一樣是‘墨’字輩。今後在宗門內行走,你便用道號‘墨寧’吧。寧靜祥和,是為師對你的祝願。”

  秦悅恭恭敬敬地應了。

  秦昌又道:“墨安,墨宣,你二人身為師兄,亦身負教導之責,看顧之義。”

  兩人異口同聲答道:“弟子明白。”

  秦昌揮了揮手:“你二人帶師妹測一測資質,給她挑個靈氣豐沛的洞府。”

  墨安看向秦悅:“師妹同我們來吧。”秦悅點點頭跟了上去。

  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墨宣有意打破沉悶的氣氛:“師妹本名謂甚?家居何處?”

  “本名秦悅。家……家大約在一個很遠的地方。”秦悅答道,心情黯淡下來。不知家中父母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爸爸有沒有借酒消愁?媽媽有沒有以淚洗面?

  墨宣詫異。整個北川隻有一門姓“秦”,那便是自家師尊的本家。這個師妹,恐怕是師尊從自家後輩裡選出來的佼佼者。墨宣和墨安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分寸。

  轉眸看見秦悅面色悵然,墨宣轉移著話題:“師妹尚未開始煉氣,想來是初踏修仙之路。師兄冒昧,與師妹講講修仙前路。師妹第一步要做的是引氣入體,這一步要是成了,就算是邁入了煉氣期。煉氣分為十層,若師妹到了煉氣十層巔峰,便可開始築基。築基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待到築基圓滿,便可結丹。而後便是元嬰、化神、仙渡。元嬰期可開宗立派,敬受尊號,人稱道君。化神期則可呼風喚雨,乘雲駕霧。師兄尚未聽聞有人踏入仙渡期,本宗掌門青焰道君不過堪堪化神中期……”

  墨宣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秦悅聽得專注,不由問道:“敢問兩位師兄如今是何修為?”

  墨宣答道:“我如今是結丹初期。”見墨安不答話,又道:“大師兄已然是結丹後期修為了。”

  秦悅也不知道結丹是怎麽個概念,就點了點頭。墨宣繼續說道:“大師兄擅長製符,而我擅長煉丹。師妹日後若有疑問,大可來尋我二人。師妹應遍覽製符、煉丹、煉器、陣法、機關諸道,或擇一而通,或博采眾長……”

  “到了。”墨安淡淡的聲音傳來。

  秦悅摸著下巴,看了看兩個青年。大師兄是冰山,二師兄是話癆?她在心裡默默地下了結論。

  三人所到之處便是執事殿,新收弟子需在此間測試資質,存留玉牌,挑選住處。墨安上前給一殿內長者見禮:“墨安拜見誠舟道君。”

  宗門內眾人的地位,一看修為,二看師承。掌門為尊,其嫡傳弟子有二,道號分別是慎知、慎行。慎知便是秦悅師尊秦昌,人稱凌玄道君,已然元嬰後期,素有威名。而慎行在十幾年前拜入掌門門下,如今不過是個築基後期修士,但因其身為掌門嫡傳,向來地位超然。

  慎行修為有限,並未收徒。慎知原先已收墨安、墨宣二徒,如今加上新徒墨寧,皆為掌門嫡系,居於靈氣最為豐沛的玉衡峰。能讓墨安行禮的,除卻掌門和師尊,就隻有宗門內幾個元嬰期的長老,眼前這誠舟道君就是一個。

  誠舟道君側身,隻受了半禮。

  門口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墨宣、墨寧拜見道君。”

  誠舟道君撫須,看向秦悅:“這位便是凌玄師叔的新弟子吧。隨我來吧。”

  秦悅跟著他走到了內殿,他拿出一隻小燈籠,掌風化刃,秦悅的手上忽然破了個口子,指尖溢出一滴鮮血,誠舟道君將那滴血接入燈籠,霎時青光大作。綠色的光芒先是鋪滿了燈籠底座,而後一點一點向上爬著,慢慢地籠罩住整個燈籠。

  在側三人都十分訝然。墨宣喃喃道:“竟然是純木靈根……”言語中竟有一絲羨慕。

  秦悅來不及看眾人反應,她怔怔地看著手上尚在溢血的口子,心中瘋狂地叫囂著:“痛死我了,哎呦喂。”

  誠舟道君掏出一塊玉牌,又接了一滴血滴入玉牌。隨後對著玉牌念咒,玉牌很快有了兩處凹陷,正是“墨寧”二字。

  墨宣上前給秦悅講解道:“這便是師妹的本命玉牌。若師妹有難,玉牌便會發出警示。”

  秦悅頗為好奇:“如何警示?”

  墨宣答道:“若玉牌暗淡,則其人遭逢大劫,性命垂危;若玉牌碎裂,則其人身故。本命玉牌由專人看守,若有異動,則會報知宗門處理。”

  秦悅稱奇,一時都忘了手上的疼痛。倒是墨宣看她手上尚在淌血,便問她可須丹藥外敷。秦悅擺擺手:“沒關系,小傷口會自動愈合,高中生物老師講過血小板和白血球……呃,當我沒說。”

  誠舟道君此時捧了一張地圖走來,墨宣解釋:“師妹與我和大師兄一樣跟著師尊住在玉衡峰。”他接過地圖仔細看了看,指著幾個閃著光的點:“這幾處洞府靈氣充沛,師妹挑一處罷。”

  秦悅認真地看了看,見有一處洞府位於山澗旁,清泉涓涓;更有樹木環繞,鬱鬱蔥蔥。秦悅滿意地指了指:“就這兒吧。”

  墨宣應道:“師妹倒是個雅人。”

  師兄妹三人從執事殿裡出來,墨宣笑嘻嘻地說道:“大師兄,如今就不止你一人是純靈根了。”墨安是純金靈根, 歷來被眾人羨妒。

  墨安回眸:“哦?”看到墨宣得意洋洋的樣子,墨安的語調帶了一分戲謔:“可如今,隻有師弟一人不是純靈根了。”

  秦悅見墨安換了原先的嚴肅面孔,大感驚奇。

  墨宣頓感挫敗,師兄妹三人,唯獨他一人不是純靈根,隻是火系單靈根。他嘟囔了一句:“純靈根比單靈根還少,師尊福緣,竟能收兩個為徒……”

  “……我曾尋得秘法,可將凡人淬體,轉種靈根……如今你身負純木靈根,必可助你修仙之路一臂之力……”秦悅腦海裡突然飄出這麽一段話,她正了正神色,問道:“兩位師兄可知世上有轉種靈根的秘法?”

  “何謂‘轉種’?”墨宣問道。墨安也是一臉不解。

  算了……“那純靈根可是極有裨益?”

  “那是自然!”墨宣邊走邊說,“凡人若要修仙,必要身具靈根。靈根有好有差,最佳者莫過於純靈根。純靈根不含雜質,故而修仙快人一步。若非純靈根,則靈根越少越好,因為靈根越少,雜質便越少……本宗掌門師祖青焰道君便是木火雙系的純靈根。”

  “這麽說,純靈根是越多越好?”

  “甚是。靈根多了,可學的功法自然也多了,保命的手段也就多了。”墨宣答道,“師妹天資卓越,必能在二十歲前築基。”

  秦悅撫額:“我已經二十歲了。”

  墨宣尷尬一笑,指著半山腰:“前方便是師妹洞府了,師妹快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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