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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他是天下女修的心系之人,見之不忘,看你今日行止,我算是相信了。”周浩然故意取笑她,“你若真看上了大可說一聲,木搖宗不攔著你尋道侶。”
秦悅表示敬謝不敏:“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東笙的關系。再者,他品行不端,我實在看不過。”
她說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側的啟涵。啟涵見她望過來,小聲問道:“前輩有何吩咐?”
秦悅搖了搖頭,心道:“東笙今天不來,是不是有意避著華殊啊?”
周浩然見她和啟涵一直在對望,好奇問道:“你們是不是在傳音?”
“沒在傳音。”秦悅答道,“我只是在看他同華殊有幾分相似。”
周浩然聞言,也將二人的面孔比對了一番,暗自撫掌道:“你若不說我還注意不到,當真挺像的,尤其是眉眼。”
“華殊是不是不知道他有個孩子?你看他的眼光掃過這裡,神色變都不變。”
“這我如何知曉?”周浩然見秦悅一副看戲的神色,“你別跑去跟他說啊,萬一人家有心隱瞞,卻被你戳破了,不把你滅殺才怪。”
“我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秦悅正欲收回視線,剛好華殊抬眸,與她對望了一眼。
華殊對上她的眼眸,微微蹙眉,像是很討厭女修盯著自己看。秦悅見狀,頗為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翻完她就後悔了。才說不會給自己惹麻煩,這就毫無顧忌地蔑視了一個化神期前輩。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定不會和她計較這些。偏偏是個連鮫人都吃的不義之徒。
於是秦悅隻好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華殊的臉色,只見他揉著額際,滿眼回憶之色,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悅見他沒有動怒的跡象,稍稍放了心。見席間諸人都在互相攀談,頗感索然無味。她支著腦袋,盤算著何時才能結束。這時便有人走過來。敲了敲她的幾案:“我有事同你說。”
秦悅仰首,來者是個穿玄袍的男修。正是那個售賣儲物空間的人。
秦悅立馬站了起來,禮數周全地拜了拜:“前輩請說。”
男修輕咳一聲:“借一步說話。”
他說完就往一個偏僻的角落走,秦悅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那男修轉身。一臉平靜道:“你是精通煉丹之人?”
秦悅本能地否認:“不是。”
“可我聽說你日前親自煉製了十爐靜合丹,還將成丹拿去售賣。”
秦悅本想問“你如何知曉”,但這話一出來,就相當於承認了此事。她轉了轉眼眸,道:“我竟不知此事。”
“你也不必隱瞞,我就是你買靈材賣丹藥的那家商鋪的店主。”
秦悅顧左右而言他:“閣下真是家大業大,哪裡都有貴店。”
“我店內的鑒寶師同我說,有個女修買了十份靜合丹靈草,十幾天后reads();漁婦。前來售賣了五十二顆上品靜合丹。還道那女修長相極好辨認,額有九瓣蓮花。”男修輕笑,“我還在想去哪兒尋你。竟在這裡遇見了。”
秦悅點頭:“真是機緣,機緣。”
“我猜你並沒有拿出所有靜合丹,是不是?”男修突然話鋒一轉,“這樣的成丹率……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敗丹?”
秦悅心裡劃過千萬種念頭,最後只剩下一種想法:“斷斷不能讓人知道我有一個元品的丹爐。殺人奪寶之事,誰不會做?”
於是她一臉真誠道:“前輩說笑了。這世上哪裡會有煉丹而不敗的人?我若從來沒有敗丹,早就不止元嬰初期的修為了。”
見男修似是不信。秦悅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謅:“前輩可是不信?實不相瞞,我能煉出靜合丹實屬巧合。其實我只會煉製這一種丹藥。就連普普通通的凝元丹,我都煉製不出來。”
男修心裡認定了她精於煉丹術,自是不會聽她在如何辯解,遂直奔目的:“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一個開店鋪做生意的,只是來找你談互利雙贏之策而已。”
“什麽意思?”
“就是你煉丹,我售賣,獲利平分。你意下如何?”
秦悅近來靈石短缺,尤其需要這麽一個平台用以斂財。但她和這男修素不相識,對他的身份、人品、修為一無所知。想了又想,道:“我又怎知你會與我利潤平分?不說你修為高深,事事都由你做主。單說你賣我兩個簡簡單單的儲物空間,竟漫天要價十萬個上品靈石,便可知你唯利是圖,教我如何放心與你合作?”
男修似笑非笑:“怎麽?你覺得尋香符一事不值這個價格?”
秦悅啞口。此事關乎性命,再多靈石也值。
“我先容你想一想,想通了便可傳訊於我。”男修遞給她一張傳訊符,“另外,我道號靈均,你大可以去打聽一下我的為人,免得把我當成見利忘義之輩。”
秦悅不知該不該說“好”,最後隻道了一句:“靈均前輩說笑了。”
她回到席間,就見景元跪在一個長者面前,雙手高舉接過掌門印璽。她估計那個長者便是猶山,他還說了許多訓導的話,諸如“律己修身,慎獨寬人”、“剛柔相濟,克得其和”、“勤於修行,勉於悟道”等等。
在場諸人都是景元繼任的見證人,禮成之後,紛紛上前道喜。
周浩然道:“你我也去賀一賀?”
秦悅答:“你去便是。我與他非親非故,實在沒什麽立場前去。”
於是周浩然便孤身前往。
此時席間僅剩下幾個端著架子沒有走動的化神修士,見秦悅也安然坐著,不由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秦悅一人承受著諸多目光,有的還帶了化神期的威壓,頗感苦不堪言。
她正想著要不要上前去見個禮,好歹能攀一些交情,啟涵便回來了,對她笑道:“我還從未去過木搖宗,這回和前輩一同走可好?”
“好。只是要傳訊告知你母親,別教她擔心。”秦悅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華殊,見他看著自己和啟涵,眸色深沉。
“我來前已同母親說過了,若遇上了墨寧前輩,便隨她一道去木搖宗。母親已經應允了。”
秦悅淺笑:“那便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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