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好事兒啊?”楊若晴笑著問。
周大廚道:“咱們酒樓的豆腐這道菜啊,如今成了咱望海縣城的一道特色菜。”
“好多過往的商客,到了咱縣城,都慕名來咱聚味軒平常地道的農家豆腐!”
聽到周大廚這麽一說,楊若晴和駱風棠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自己家做的豆腐,在縣城反響那麽好。
肯定開心啊!
“縣城的大鄉紳們,宴請賓客大都都選在咱聚味軒!”
“我聽東家說,下個月縣令大人會在咱聚味軒宴請一位從京城下來的大官兒。”
“點名要咱酒樓的八喜豆腐做彩頭。”
“東家讓我去掌杓,到時候,你們送些新鮮的豆腐來。”
“讓縣令老爺們吃滿意了,咱都有賞賜!”
聽到周大廚這話,楊若晴樂眯了眼。
她連連點頭:“周大叔你盡可放心,我們給貴酒樓每一次供貨的豆腐,都是隔夜做的鮮嫩豆腐,口感絕對佳!”
去前面大堂領了錢,楊若晴和駱風棠歡歡喜喜的去了瓦市。
兩個人家裡,都斷炊了。
這會子得去瓦市大肆添置一番。
“晴兒,你在這買菜,我去那邊轉轉。”
瓦市裡,駱風棠對楊若晴道。
楊若晴抬起頭來:“你要去買啥?”
他道:“我大伯的旱煙葉子沒了,打發我給他帶些。”
“方才從那邊過來,我瞅見一個老漢在賣旱煙葉子。”
“好,你去吧。”
楊若晴轉過身來,接著跟一個農婦那挑揀蘿卜。
又大又白的蘿卜,首段帶著綠色的蘿卜葉子,根須的地方還沾著泥。
剛上市,價格有點貴。
賣到了兩文錢一斤。
楊若晴家裡家裡的菜園子,也種了白菜和蘿卜。
因為種下去比較晚,這會子都還沒長好,還不能吃。
這一兩個月,家裡就跟那脫產幹部家似的,啥都是靠買。
……
駱風棠在瓦市裡兜兜轉轉。
視線,從兩邊的攤位上掃過,不放過每一處。
昨夜,他在床上琢磨了一晚上。
鑽戒,紅色的花兒,心形的巧克力,還有蛋糕……
就算尋不到跟她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他也要努力去找最接近的!
一炷香的功夫後。
楊若晴手裡的兩隻篾竹籃子裡,全都裝滿了蔬菜。
白菜,蘿卜,萵筍,大蒜,香蔥……
此外,她還跟屠夫那剁了三斤排骨。
割了二斤豬肝。
此外,還有一對鯽魚。
在熙熙攘攘的瓦市口,左顧右盼。
駱風棠的身影出現了。
他興衝衝的朝這邊過來,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
“怎笑得這麽高興?撿到錢啦?”
她問。
他搖頭:“比撿到錢還要高興。”
“哦?為啥呀?”她問。
“嘿嘿,我也保密!”他道。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把她那一套全學去了。
得交學費啊!
瞅了眼他手裡的木桶。
一個桶是空著的,另一個桶裡,放著些白菜萵筍,上面還有一捆煙葉子。
再看他身上,似乎也沒藏什麽東西。
故弄玄虛!
“走吧,咱去買米!”她招呼著。
“嗯!”
兩個人在米糧鋪子那各自稱了大米,麥子粉。
楊若晴惦記著上回冬至節,桂花嬸子做的黑芝麻糯米圓子。
又稱了兩斤糯米和半斤二兩黑芝麻。
路過雜貨鋪子的時候,又進去采辦了些油鹽醬醋和草紙,皂角粉啥的。
她采辦的時候,現在都是雙份。
自家一份,老駱家一份。
因為自家人口更多,所以份量相對要多一些。
要出鋪子的時候,楊若晴瞅到櫃台一角,擺著一疊劣質的紙張。
問了下。
才知道這些劣質的紙張,很多都是用來畫花樣子的。
也有一些貧困學子,用它來寫字。
楊若晴買了一疊,卷成筒塞在一堆雜貨裡面。
駱風棠問:“咱不是買了入廁的草紙麽?用這紙會不會太鋪張了些?”
楊若晴道:“這是我買來給大安畫畫用的。”
駱風棠恍然。
“那得再配上筆和墨啊!”
楊若晴搖頭:“等他以後蒙學了再配齊全吧,這會子就是塗鴉,用你燒的那果木炭剛剛好!”
出了雜貨鋪子,兩個人把所有東西全部裝到獨輪車上。
滿載而歸。
到了家,兩個人把東西卸下來。
楊若晴把那兩條鯽魚遞給駱風棠。
“你拿回去紅燒了,給你大伯下酒。”她道。
駱風棠愣了下,想要推辭。
楊若晴接著道:“鯽魚詞兒多,我家小孩子多,吃不了。”
“我給弟弟們買了排骨和豬肝呢,魚你拿去,甭磨嘰啊!”
這幾忙著拆屋子蓋屋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吃點鯽魚補補身子。
駱風棠看懂了楊若晴眼底的關心。
他眼中露出暖意,點點頭,收下了魚。
幫著孫氏燒晌午飯的時候,楊若晴發現自打自己回來,就一直沒瞅見楊華忠。
楊若晴跟孫氏那一打聽。
原來他早飯後就去了前院,幫楊華洲打婚床。
楊若晴暗暗歎了口氣。
這老爹啊,能跑能走了,就閑不住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老爹和五叔感情深厚嘛。
當初分家的時候,就五叔幫他們說話。
搬來後院那天,下著雨。
也是五叔和二堂哥過來幫著搬東西,馱爹的。
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
現如今五叔患難躺在床上,老爹去幫他趕製婚床,也是情理之中。
“娘,這排骨你先燉上,我先去看看五叔。”
……
前院楊華洲的屋子裡。
屋門敞開著,楊華忠和楊永進蹲在屋子中間,正在那忙著打製婚床。
斧子鋸子的切割聲,釘子釘入木板的叮叮當當聲,熱鬧得很。
楊若晴進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徑直走向屋裡面的小床鋪。
楊華洲躺在那, 今日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兒更好一些了。
漢子的身體好,恢復的快。
“五叔,今個覺著怎樣啊?”
楊若晴微笑著問道。
楊華洲道:“好多了,都不怎痛。”
“那就好。”
她給他檢查了一下,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正準備離開屋子,對面東屋裡,突然傳來楊華梅的哭聲。
“我不不乾,打死我都不乾!”
“打不死就得乾!”
老楊頭的一聲怒吼,震住了楊華梅的哭聲。
也震得這邊屋裡的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