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傲珊跟到了床前站著,氣呼呼的看著被楊若晴壓著身後的兩隻枕頭。
想到這兩隻枕頭裡面有一隻就是駱風棠的,齊傲珊就渾身不自在。
感覺一塊美玉,掛在一個叫花子的脖子上,實在是糟蹋了,浪費了,暴斂天物了。
“本公主在跟你說話呢,你這什麽態度?”齊傲珊問。
楊若晴皺了皺眉頭,視線依舊停留在手裡的書頁上。
“九公主,你鬧夠了沒啊?鬧夠了,請離開,我真心不喜歡跟無理取鬧的人廢話。”楊若晴淡淡道。
齊傲珊狠狠跺腳,氣得快要抓狂的樣子。
楊若晴接著又道:“好吧,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來替你說吧。”
“你今天三番兩次過來找我過去喝茶,聊天,其實說白了,你是想要跟我談我夫君的事。”楊若晴道。
齊傲珊一怔,眼底掠過一絲心虛。
但隨即她就叉起了腰:“駱將軍救了我,救了我父皇,我們齊家欠他這麽大的恩情,”
“就算本公主找他答謝,那也無可厚非啊!”她道。
楊若晴笑了,“九公主,你就別在那七彎八拐的說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了,咱們都是女人,既然你都找上門來了,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齊傲珊遲疑了下,然後看了眼蝶兒:“你去門口守著,我跟駱夫人說點私房話,誰都不準進來。”
“是!”蝶兒應聲,趕緊去了門口守著。
屋子裡,齊傲珊也找了把凳子坐了下來,端身看著楊若晴。
“說吧,你到底要跟本公主說什麽亮話。”齊傲珊道。
楊若晴坐起了身,看著齊傲珊:“你崇拜我夫君,現在很癡迷他,對吧?”
一語戳中心思,齊傲珊的心慌了一分。
“沒有,你別瞎說。”她道。
楊若晴搖頭:“九公主,喜歡一個人,如果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那這種喜歡當真稱之不上是喜歡。”
齊傲珊道:“好,我喜歡駱將軍,我承認了,怎麽著?”
“不怎麽著,我很欣慰,謝謝你能喜歡我家夫君。”楊若晴道。
“啊?”齊傲珊以為自己聽錯了。
每一個女人,當聽到別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說喜歡自己夫君,不是應該發怒,然後破口大罵的嗎?
就算如母后那種要注意風度的女人,不能破口大罵,但是言語擠兌是必須要有的。
怎麽楊若晴的反應這麽奇怪?
“你放心,我不會罵你,因為連大齊的公主都對我夫君青睞有加,這說明我夫君該有多麽的優秀,多麽的出眾啊!”
“能夠嫁給如此優秀出眾的男人,作為一個女人,我又是多麽的幸運啊!”
“而且嘛,這麽優秀出眾的男人,被我選作了夫君,這說明我的眼光該有多麽的好呀?”
“所以,九公主,我很開心,你的青睞和癡迷,證明了我當初的選擇有多麽的對,我是多麽的幸運。”
“謝謝你,能青睞我家棠伢子。”她微笑著看著齊傲珊,很認真的道。
齊傲珊被楊若晴這番話說得一愣一愣。
這、這也行?
“楊若晴,你用不著高興太久,因為,被本公主看中了的男人,我就一定要得到。”
“這麽優秀這麽出眾的夫君,本公主也想要,本公主的眼光,也是不錯的喲!”
齊傲珊道,充滿著膠原蛋白的臉上,飽含挑釁。
楊若晴樂了。
“嗯,這話說的,好像你以前搶過不少別人的夫君啊?”她道。
“可是看公主殿下這年紀,這身板,不像千帆歷盡的樣子啊?”楊若晴接著道。
齊傲珊再傻,
也能聽明白這話裡的諷刺意味。她冷笑著道:“本公主冰清玉潔,只有我才能配得上駱將軍,才能對他前程有幫助。”
“如果今日你楊若晴對我伏低做小百般討好,我興許還會大發慈悲讓你做個妾,留在他身邊伺候我們。”
“既然你這麽不識趣,那到時候被休了,掃地出門,就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這話,齊傲珊抽身而起,想要結束談話離開這裡。
楊若晴原本是懶洋洋躺在那裡的,這會子也坐起了身。
“不管我是生是死,駱風棠都不會休掉我去另娶他人的,這一點自信,我有。”楊若晴道。
“所以九公主,我以女人的身份善意提醒你。”
“權利,並不是實現一切目標的通行證。”
“你不想最後顏面掃地,芳心碎落,趁著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之前, 抽身還來得及。”她道。
齊傲珊看著楊若晴。
這個女人坐在床邊,還翹了個二郎腿,又懶散又沒規矩的樣子,駱風棠到底喜歡她什麽?
容貌清秀是清秀,可是后宮裡,京城裡,比這姿色好很多的女人,多的是。
容貌這塊,楊氏並不具什麽優勢。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麽從容這麽自信?
相比之下,自己這姿態,確實是毀了。
“是嘛?”齊傲珊冷笑。
她的小手捏緊了拳頭,咬牙道:“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等著休妻的聖旨吧!”
撂下這話,齊傲珊狠狠跺了下腳,轉身摔門而去。
“哎,小女孩怎就這麽執迷不悟呢?”楊若晴望著那被摔得還在搖搖晃晃的木門,搖了搖頭。
齊傲珊主仆前腳剛走,後腳駱風棠就回來了。
“這營帳的木門怎麽了?怎麽好像要倒的樣子啊?”駱風棠滿臉詫異,站在那裡將之穩固了一番方才進來。
這營帳的入口可不僅僅是一塊布簾子。
駱風棠用最輕薄的木頭做了一扇木門擋著的,因為要住他們兩口子,所以這隱私得保護好。
“這門啊,是被你那小迷妹被摔的呢,”楊若晴起身朝他這邊走來,淡淡一笑道。
“啥?”駱風棠還沒反應過來。
楊若晴道:“人家剛走,撂下話了,讓我等著休妻的聖旨呢。”
“休妻聖旨?”駱風棠皺眉,全懂了。
“簡直胡鬧!”他沉聲道。
“早知道堂堂的公主,會這樣任性妄為,當初就不該救她!”駱風棠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