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救助所看了看,結果讓人很擔心。”傅清淺交代完了治腿的事情,並沒有急著離開。因為,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韓修遠說。
韓修遠聽到她的話,眉頭微微一蹙。已經有預感,她接下來會說什麽樣的話了。
“有不少的災民說,已經被趕出去了。剩下的那些,也很快就會被趕出去。”傅清淺說話的時候,已經沒有剛剛聽到時候的憤怒了。“而且,中午也沒有救濟餐。裡面的人,很多都是面黃肌瘦的!”
剩下的話,傅清淺就沒有再說了。相信韓修遠,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我明天派人調查。”韓修遠雖然只是一介白丁,但是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駱錦瑜。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不能插手。
雖然說軍政分離,但是當一方出現大錯時,另一番本就有資格,調查查辦。何況駱錦瑜怎麽說,也是個皇子。這個身份,就夠讓洪州城的太守臣服了!
只是讓韓修遠沒有想到的,洪州城的知州居然有如此大的擔心。軍隊都還沒有離開,他就敢這樣做了。
“我不想大哥知道這事情擔心,這樣會影響到他的身體。所以,才把這事告訴你。”傅清淺聽到韓修遠的話,也不擔心剩下的事情了。相信,他一定會處理好的。不過卻需要叮囑,讓他別這麽早就把這事讓大哥知道了!
“好。”韓修遠聽到她的話,微微楞了一下。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了。
一早,傅清淺就先去城牆處找大哥。準備和他報告,自己即將要開醫館的事情。
“我沒有聽錯?”傅清武聽到清淺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目光裡面充滿了懷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看到大哥這麽大的反應,傅清淺笑著點頭。“當然沒有。”
“清淺,你可別嚇大哥!開醫館,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看著清淺如此的氣定神淡,傅清武隻覺得頭疼。開醫館,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
雖然他現在已經完全想象清淺的醫術了得了,但是這醫館又不是只有清淺一個大夫。醫館已經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人的事情了,傅清武怎麽能夠放下心。
開了醫館,就意味著要對很多的人負責了。而且若是出了人命的話,那就真的是件大事了。所以傅清武非常的擔心,心裡也很是抗拒清淺的這個打算。
“大哥,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傅清淺收起之前輕描淡寫的模樣,漏出了難得的嚴肅。“對我來說,開一個醫館其實很容易的。不過是錢與人的問題。但是後面的管理與延續,卻不是那麽的容易。”
“這中間會出現很多的意外,會出現很多的不可預料的情況!”
“但是,這些都不會是無法克服的問題。”傅清淺目光清明的看著大哥,眼裡沒有一絲的猶豫。“我開醫館,最重要的是想讓大家能有一個得到救治的環境。”
“而不在知識,生了病就意味著死亡。”
傅清淺不敢說自己一定都不功利,因為醫館開起來了。就有那麽多的大夫和藥童和其他的人,需要在她的手下討生活。她不能大義的,不管他們的生活。但是,傅清淺也不會讓自己的醫館淪為一個完全盈利性的機器。
至少,她想在他有限的能力之下幫助一些人。只有有錢人才能救人,所以傅清淺從來不會讓有錢和救人對立起來。
聽到清淺的話,傅清武陷入了沉默。他自然聽得出清淺話裡的決心,心裡很欣慰也很擔憂。
“大哥支持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大哥。”他能幫上得不多,能做的就是在清淺有需要的時候站在她的旁邊。
傅清淺輕輕點頭,嘴角的笑容異常燦爛。“那我們不耽誤大哥的時間了。”
得到了大哥的讚同,傅清淺心情愉快的離開。正好可以先去把剩下的銀子付了,然後就能讓夏碧安排人動工了。相信動作快點,大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搞定了。
畢竟裡面需要改動的地方並不是特別得多,只是稍微的調整。再增加一些東西,就可以了。
傅清淺是在午飯之前回去的,準備午飯之後休息一下。就開始給韓修遠,配製藥浴需要的藥材。到晚上,就可以給他進行第一次的治療了。
藥浴需要用到的藥材非常的多,所以傅清淺隻休息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開始動工了。
而且每次藥浴需要的藥材,都是有差異了的。那些藥材的用量,需要增加還是減少。有些藥材這次有,下次就不能再用了。或者,添加一些其他的藥材。這個過程會非常的麻煩,而且完全不能假人隻手。
畢竟經過每次的治療,他的病情就有所變化。所以每次的藥材,都需要調整。這就導致,傅清淺不能一次就賠出多次的藥材出來。這樣對她來說,其實非常的麻煩。
傅清淺拿著自己開的滿滿當當的一張藥單子,帶著一個籃子配取需要的藥材。一圈下來,就是滿滿的一籃子的藥了。
藥浴的藥水,是需要提前煎熬的。而且因為量比較大,花的時間也很多。
第一次藥浴,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什麽時候放什麽藥,水量是多少。這些都是有明確規定的,完全不能弄錯。不能交給藥童來負責,所以傅清淺只能一直守著。
一個下午的時間,全部都花在了上面。直到晚飯,她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晚飯一過,她就過去找韓修遠。幸好,他已經回來了。
不浪費一點時間,傅清淺立刻給韓修遠安排藥浴。不到半刻鍾的時間,韓修遠就已經浸泡在黑稠稠的藥水中去了。隻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兩刻鍾的時間,瑞海你在旁邊等著。”傅清淺不方便,自然只能在瑞海在旁邊一直等著。否則到時候時間到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把韓修遠弄上來。到時候時間過長的話,就要出事了!
時間一到,傅清淺就立刻讓瑞海把韓修遠弄到床上去。這個時候,她自然需要回避。好時間不長,很快就再次進入房間了。
韓修遠已經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裡衣。平躺在穿上,顯得他的身材非常的修長。
往日因為一直坐在輪椅上,雖然他的氣度絕對不會被忽視。但畢竟身高低了一些,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有多高。
現在猛地看到他平躺的樣子,到讓傅清淺有些驚訝了。看不出,韓修遠居然看著在這麽得高。站起來,應該也是一米八以上。
加上因為泡了澡,整個人的皮膚看起來粉嫩嫩的。傅清淺定了定心神,讓自己不要多想。
拿出早就準備在旁邊的銀針,示意瑞海將韓修遠的褲子挽上去。
傅清淺扎下第一根銀針,屋子裡面就已經靜得只剩下呼吸聲了。扎針需要高度的集中,更是受不得半點的打斷。這時候,傅清淺的眼中就只剩下了手中的針和眼前的穴位。其他的,再進不了她的眼睛。
而此時的韓修遠,瞳孔裡面隻倒影著傅清淺的影子。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她,好像有一種魔力。讓韓修遠的目光,完全不受控制的落在她臉上。
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卻好似根本看不厭一般。一直到傅清淺落在最後一根銀針,韓修遠都沒能收回目光。
傅清淺放松下來,就發現韓修遠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疑惑,卻沒有出聲。畢竟他現在不能有任何的動作,怕驚擾了他傅清淺便只是眯著眼睛休息。
事實上給人施針是一件非常耗費心神的事情,所以她現在需要稍微的休息片刻。若不是後面還有事情的話,她最應該做的是睡上一覺。
銀針隻停留一刻鍾的時間,傅清淺就見它們全部都收回來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給韓修遠的雙腿進行按摩。
“瑞海你在旁邊看著,有任何不懂的地方。一定要馬上就問,不能有任何對不上的。”傅清淺怕瑞海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開始特意出身提醒他。“我每一次按的時候,是落在那個穴位上的。都需要記清楚,不能出錯。”
傅清淺落下第一個手指,按住了韓修遠的膝陽關穴。跟著的每一次落手,都是一個穴位。這其中的順序,不能有任何的差錯。所以她第一次行走的時候,非常的緩慢。一來是讓那個瑞海能夠清楚,而來也是要讓韓修遠的腿能夠適應過來。
這套按摩的手法,是和穴位相結合的。正是以為這樣,才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韓修遠在傅清淺落下第一個手指的時候,就覺得腿上好像隱隱有那麽一絲說不出的感覺了。只是那感覺太快了,讓他根本來不及辨明。
他的腿,從膝蓋以下就是沒有知覺的。所以哪怕傅清淺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按在上面,他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其實他很好奇,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明天我會把具體的那些穴位,已經圖交給你。你需要盡快,把這套手法學會。”傅清淺結束了按摩,隻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廢掉了。
因為這套按摩法需要很大的力量,對她來說就很吃力了。所以希望瑞海,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學會。這樣,她才能被解放出來。
“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學會。”瑞海在看得時候不敢有任何的一點出神,因為這關系到公子能否站起來恢復正常。
“好了,讓你家公子喝藥之後,趕緊休息。”傅清淺經過一場就診,精力已經非常不好了。
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句,就立刻離開了。回去之後,趕緊吩咐夏碧送來了洗澡水。泡一個澡,便早早的進入了夢鄉。
而且第二天早上,也氣得比較晚。因為一場救治,非常的消耗她的精力。幸好第一次,要兩天之後了。讓她能有一個稍微喘息的機會,否則每天都來的話她肯定很快就會倒下了。
韓修遠經過了昨天的治療,自然不可能這麽快就有效果了。但是不知道是否是心裡作用,總覺得今天的腿好像比之前腰輕松了那麽一點。
想要同傅清淺說這事,出門的時候卻聽到了她還沒有起來的消息。想到昨晚她施針之後,蒼白的臉色。心裡有些擔心,只是實在有些趕時間。隻好先出門,準備晚上的時候,再去看她!
傅清淺早上雖然氣得完了,但精神狀態卻很不錯。同夏碧安排的人一起,去醫館那邊做了一個簡單的裝修說明。也算是,把事情給定下來了。
“這兩天,你就先住到這邊來。或者,安排夏玲過來看著也行。”因為時間很緊,傅清淺想讓她們其中一人過來看著。
畢竟有些擔心,那些工人因為趕時間而偷工減料。這些都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擔心質量上有問題。這樣的話,就會埋下非常嚴重的安全隱患。
所以她需要讓人守著,至少一定不能出現安全上的問題。
“我過去看著。”夏碧聽到姑娘的話,立刻做了決定。她現在已經明白姑娘會留在身邊的人是什麽樣子的了,所以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能獨當一面起來。而不是,只會圍在姑娘的身邊。
傅清淺聽到她的決定,只是微微點頭。 把這邊交給了夏碧,她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舒大夫,你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雖然大戰已經結束了,但之前被召集起來的那些大夫還住在別院裡面。
“傅大夫請講。”舒平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卻表現得異常的謙虛。因為他見識到了傅大夫小小年紀,醫術卻非常了得。
在實力面前,年齡根本不能作數的!他心裡對傅大夫的醫術,是非常的佩服。所以對年紀很小的傅大夫,卻完全是當做資歷比自己高的大夫來看的。
“這次的事情,能得到你們的幫助。我替大哥,說聲謝謝。”傅清淺是真的很感激,他們這個時候站出來了。
舒平聽到這話,只是笑著搖頭。“為醫者,仁也。”多的話沒有,隻一句就能說明一切了。
“現在我正準備在溪州城開一家醫館,希望舒大夫能夠替我向大家傳達一下。有意願屈尊的,我會非常的歡迎。”傅清淺沒有說太多的客套話,因為那些都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