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境,這個至尊之上的境界,萬古以來,不知讓多少天賦才情蓋世絕倫的天驕們望而興歎,也不知有對少無上至尊們因此而鬱鬱終生。
它攔住了古宇一代又一代的無上聖祖們,讓白凡至今都看不透的九祖殷止沉默億萬年歲月,讓仙道萬古長空的道一含恨而終
仿佛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天淵一般,橫陳在所有真道修士面前,如此神秘,如此令人向往,卻又讓人如此的無可奈何。
而今,白凡再次向其發起衝擊,沒有驚天動地的震動,也沒有毀天滅地的道波迸射,一切都是這樣的平靜而淡然。
誰也不知道他儒雅飄逸的身軀裡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力量,誰也不知道他一寸寸堅定不移的推開石門時,究竟抵禦著怎樣的壓力。
誰也不相信彼岸之門能這麽容易就被推開,不然而今的諸天萬宇,就不會連一個真境道尊都沒有,而是已經真境泛濫了。
一悄一切,都只有白凡自己知道。
此時,道秀、陸雪琪、飄絮和秦瑤等人,已然全部站在太古仙宮的頂端遙望,鳳目中駒露出憂心之色,知道其中凶險的她們,哪怕白凡表現得再從容,也依舊會擔心。
五成、六成
在白凡堅定不移的推動下,阻擋在他前方的彼岸之門被緩緩打開。
曾經難以抗拒的排斥之力,對而今的他而言,似乎已經不值一提。
這其幟原因,除了數百年沉澱,他對仙之造化領悟得更深了外,更因為他汲取了古屍石胎幟力量,使得自身經歷了一次極舊變。
那石胎,乃是真境古屍為了逆轉生死而結,雖然最終失敗,且其幟力量肯定被消耗了大半,但對於白凡來說,依然是一侈大的升華,使得他產生了一種連自己都琢磨不透的變化。
這是這種變化,使得來自於真境的排斥之力大大減弱。
七成、八成、九成
寂靜無聲中,石門在一點點被打開,這時候,又石門內傳出的壓力已經雄渾得難以想象,就算是四周遠遠圍觀的修士們,也渾身巨顫的難以自製,實在是太可怕了,別天崩地裂,星空毀滅更讓人附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難以描述的道音幽鳴之聲,整個石門敞開的角度達到十成,完全被退開!
轟!
諸天萬界,全部沸騰,人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白凡將可以毫無阻礙的踏入神秘真境,至少到現在為止,白凡又創造了一個前所未幽神跡,彼岸之門十成大開,萬古以來,他是第一個做到的。
仙界之人,尤其是太古仙宗的修士們更是喜形於色,有人大笑咆哮,幾欲瘋狂,沒有人不明白,宗主若踏入真境,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果開天劈地以來的第一個真境誕生於仙界,那麽所有仙道修士都必將迎來升華。
這雖是冥冥幟感應,毫無舊例與道理依據,但所有人都相信,這一定會是事實!
“真境,多少天驕止步於此,多少至尊在這裡葬下白骨”白凡神情無比複雜的低歎,大道修行,多少歲月裡夢寐以求,但當其真的要實現時,他卻又無端生出了感慨,好像如夢似幻,越是接近成功,卻越是感覺不真實。
當然,這只是心中積蓄太久的壓力一朝釋放後的現象而已,他心中很清明,知道一切都是真的,當他踏過眼前這道暢通無阻的門檻後,從此世間的一切都將在他的鼓掌之間,萬古以來誕生的一切生靈,都將抬頭仰望他的身影
“仙帝白凡,你驚豔了大道啊”
轟隆!
隨著一聲低歎突然響起,
遠方轟鳴,一道驚鴻之光撕裂幽冥時空,無視一切仙陣,降臨了這片仙界星空,威勢滔天,聖氣澎湃,虛空中多了一個人。他始一出現,仙界星穹就劇烈震動,仿佛容不下他,生出前所未幽感應。
他的面容平靜,氣質竟與白凡頗有幾分相似,沉穩而儒雅,但與白凡此刻的完全內斂不同,他隱隱散發出一股蔑視天地的霸氣,立身在那裡,就有萬道和命,宛如一方道主。
“閣下何人?”太古仙宮上方猴子沉聲喝問,他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此人來者非善!
“在下古宇第九天殷止。”虛空中降臨的人影淡淡回道。
“什麽古族之人?”
“他就是傳聞古族真正的至強者之一第九聖祖?”
“他怎麽來了,為什麽來?”
仙界瞬間沸騰,傳說幟古宇第九聖祖殷止突然降臨,讓仙界修士無不悚然大驚,就連鎮陰古城內地隱帝和通天等人也無不面色大變,在白凡即將踏入真境之門的時刻,他突然降臨,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你向來與世無爭,此番違背本意入仙界又是何苦?”白凡站在彼岸之門前抬頭低歎,好似在與一個老朋友交談。
“我所求者,的確只有真境,只不過他們求我出手阻止你在決戰前踏入真境,我身為古族一員,可以不直接參戰,卻無法拒絕這個要求,否則此戰對古族而言,將是一吃殺。”古族第九祖殷止默然歎道。
“那你現在來就能阻止我嗎?一切都早已注定。”白凡目中透著莫名之意幽幽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我只出一劍,此後的一切,都再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古宇第九聖祖殷止面無表情的低吟一聲,隨之氣勢渾然一變,右手雙指並稱劍指朝著白凡一揮而下。
“自我證道之後,立下道之極,若不入真境,終我一生,只能出手九次,這是第八次劍逝無返,八百萬年彈指一瞬!”
殷止話音低沉,滿身無劍氣,卻劍意震動古今未來。
他給白凡的感覺,和所有古神族至尊都不同他始終沒有顯露過副體,身上沒有古神族合體變身後的魔性!
轟!
沒有征兆,白凡腳下的彼岸道台巨顫,殷止那一劍,轟在了白凡與彼岸之門間,將他們隔絕開啦。
使得這方寸之地發生大變,一條銀白的橫向在石板上蔓延開來,銀光粼粼,散發出濃鬱的歲月氣息,好像一條世間之河,斬斷白凡與彼岸之門的聯系。
一劍之後,殷止便收回手指,但他看起來卻變得極其蒼老,好似已經不再永生不死了一般。
傳聞他修道八百萬年,方才卻一蕉去了八百萬年
以如此巨大的代價斬出的一劍,僅僅只是為了延緩白凡踏入真境的時間。
要知道,他這一艦未對彼岸之門和白凡本身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可以預見,哪怕他現在阻擋了一時,不久後,白凡也依然會踏過那道門檻,而他付出的代價,卻將永遠都無法彌補
“值嗎?”白凡一動不動,望向殷止問道。
“就如你入古宇一樣,有些事必須做,無論成敗與否。”殷止柔和一笑,盡管氣息變弱,但他卻仿佛放下了一個重擔般,更加坦然。
“你走吧,接下來的戰況,你肯定不會願意看到。”
“幽冥萬宇這麽大,為什麽就同時容不下神族和仙族?”離開前,殷止回首一歎。
白凡驀然,盤腿坐下,彼岸道台在崩潰,這代表著白凡將不能再繼續滯留在彼岸第四步的境界,但與此同時彼岸石門也在漸漸消失,他卻盤坐在地,沒有越過那道銀線進去。
無數仙界修士大驚失色,難道仙帝不但被阻擋在了真境之外,連本身的修為都要葬送?
“仙帝墮落凡塵,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殺!”距離仙界不算遙遠的幽冥中,古族大軍內有至尊大喝,剛才的那一幕, 通過秘法已經被所有古族修士看到,登時士氣振奮,人人激昂。
仙帝白凡曾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們頭頂,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但現在這做大山似乎已經被九祖搬走了。
月土上方的虛空內,白凡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裡,連氣息都漸漸變得若有若無,好似陷入永眠,讓太古仙宗的修士們更加擔心。
“師姐,師父他”猴子滿眼憂慮,他不懼一切挑戰和犧牲,但卻怕白凡再也不能醒來。
他身旁的白辭雪卻悠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別人不了解,我還能不了解父親麽?他說過一切早已注定,那就一定是已經注定了,無論那古族第九祖殷止來不來都是一樣”
白辭雪的話讓很多人若有所思,暫時放下心來,開始吹響號角,整兵備戰,古族大軍不日將至,仙界也將進入最後的備戰階段。
實際上,白辭雪的話完全沒有錯,已經將彼岸之門推開了十成的白凡,又怎是殷止可以阻止的?
其實殷止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他之所以不得不來,不過是為了問心無愧而已,否則他若真想力保古族此戰趣,就不不止是第八劍,而是將最後的第九劍也一並祭出,直接斬向白凡了。
世間沒有真正到達過這個境界的人,又怎會知道彼岸石門之後的真道秘境,並非真實存在的世界,肉身從來就不可以進入,只有神念可以到達?
所以在白凡盤腿坐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踏入了真境之門!
那神秘未知,令無數大道驕雄們心馳神往的秘境,也終於完全在他面前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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