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慕容嘯天仰天無語,自慕容氏的祖輩建立慕容城以來,傳承已逾上千年,稱霸一域,在方圓百裡之內生殺予奪,何時受過這樣的打擊。“怎麽會這樣?”他心中不禁感到恐懼,堂堂雄霸一城的家族竟然被一個人在家門口殺得血流成河,這樣的家族還能在即將風雲激蕩的大時代中繼續稱雄嗎? “小畜生,今日不宰了你,老子誓不為人。”瘦削中年男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轟的一聲直接跳下城樓,朝白凡殺去。
這人氣勢很強,比慕容羽要強得多,白凡不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麽,一邊刺出一劍試探他,一邊冷笑,沒有跟他逞口舌之利。
眼見長劍刺了過來,那人卻不閃不避,隻聽到囊簧胬慕庀翊淘諤檣弦謊I淼猛淦稹
“金屬性?”白凡眉頭一皺,這種屬性的異能者對他來說的確難纏。
瘦削中年人旋即驗證了白凡的猜想,只見他身上長出一片片的金屬鱗片,突然他整個人猛地一炸,全身血肉都散成金屬鱗片,旋即就變成一條長達十余米的金屬長蛇,蛇軀上的鱗片時不時的張開,每一片都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白凡一驚,沒想到此人竟然能變成這樣的東西,這條金屬長蛇給他的感覺比慕容羽變身的那個水人危險數倍,心中暗自驚歎異能者能在末世之後傳承萬年之久,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麽簡單,自己之前的確有些小看異能者了。
白凡攻擊不停,在中年人元素化後,他就繞著金屬長蛇瞬間刺出了十幾劍,但那組成長蛇的金屬實在太堅硬,超過了獨孤劍塚中的玄鐵重劍,這十幾劍對金屬長蛇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金屬長蛇嘴巴一張,口吐人言道:“小畜生,你的攻擊都破不了我的皮,還怎麽跟我打,乖乖受死吧。”
白凡聰耳不聞,繼續繞著它揮劍,劍招忽地大變,不像剛才那樣看得人眼花繚亂,變得極其簡單直接,每一劍都仿佛有千鈞之力,砍在金屬長蛇上梆梆作響,雖沒將它砍斷,但將它打得東倒西歪自顧不暇,完全沒有辦法攻擊到白凡。
金屬長蛇狂躁不已,他自知自己的元素化身是有時間限制的,再這樣和白凡僵持下去,等化身時間一過,死的肯定是自己,想到這裡,它蛇頭上的眼睛閃過一絲陰狠狡詐的光芒。
恰在這時白凡又一劍砸在他抽擊的長尾上,那金屬蛇身猛地一折竟然變了形,險些被砸斷,白凡眼睛一亮,看來這蛇不怕利器,卻怕巨力擊打,不由地運轉內力,更加快速的灌注到長劍中。
但這時金屬長蛇突然間又炸開了變成無數的金屬鱗片激射出去,猶如一道狂暴的金屬龍卷風向白凡席卷而來。
白凡連忙閃身避開,但那金屬風暴化成蛇形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白凡施展輕功速度極快,金屬風暴好幾次眼看就要咬住他,都被他玄妙的步伐躲了過去。
白凡一邊閃避,一邊卻在觀察其弱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蒼對待萬物都是一視同仁,有得必有失,這東西攻擊防禦都這麽強,肯定有著致命的弱點。
過了十幾分鍾,白凡憑著內力已然氣息悠長腳步迅捷,但那金屬風暴卻逐漸慢了下來,金屬鱗片的旋轉速度明顯變緩,似乎要重新組合成金屬長蛇的樣子,這時白凡眼中精光一閃,旋即發出銳利的光芒,他看到即將形成的金屬長蛇頭部有一個珍珠大小的淡黃色圓珠,雖然和其他鱗片的顏色幾乎一樣,但仍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心中確定這一定就是金屬元素化身的弱點! 在金屬風暴重新變回長蛇形態的同時,白凡停下腳步,雙手握住劍柄,緩緩地舉過頭頂,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息,冰寒的劍意在長劍中積蓄噴薄欲出,金屬長蛇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就欲扭頭逃離。
但已經晚了,白凡已然將長劍猛然揮下,一道白色劍氣從劍上激射出來斬在蛇頭正中心,那金屬長蛇登時一頓,旋即眼神一黯,白色劍氣摧枯拉朽般將蛇頭直接劈成兩半,中間那顆淡黃色的珠子被劍氣一碰,立時就碎裂化成一縷煙霧消散。
隨後那金屬長蛇重新變回瘦削中年人的血肉之軀,只見他躺在地上,雙眼無神,一動不動地,像個植物人一樣。
方才一劍耗去了白凡四成內力,劍逝水雖然威力極大,但內力消耗也同樣巨大,以他如今的內功修為一次戰鬥也頂多釋放三五劍,如果提劍招升威力能釋放的次數將更少,就像射雕世界中的華山之巔一樣,僅一劍就耗費了他全身內力。
不知何時城樓上又多了一個人,他穿著麻布長袍,面容蒼老須發皆白,看起來年齡極大,但眼神卻非常犀利,直直地盯著白凡。
白凡心有所感抬頭看去,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周圍空氣頓時一冷,一股無形的寒意在散播。
對峙片刻,白發老者首先開口道:“年輕人,你已經殺了我慕容家這麽多人,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
白凡一愣,實在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是慕容家最後底牌的老者竟會首先退讓,他略一沉思開口道:“兩件事,你要是答應,我立即離開慕容城。”
白發老者平淡道:“你說。”
“第一”,白凡大聲叫道:“我妹妹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塊玉佩,被你們慕容家的人拿走了,把它還給我。”
白發老者轉頭向旁邊的慕容嘯天問道:“可有這回事?”
慕容嘯天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那塊玉佩是z谷的東西,所以……”
“還給他”,白發老者直接打斷他,又對白凡說道:“第一件事老夫答應你了,玉佩隨後就會取來還給你,這塊玉佩是z谷的東西,你要找你妹妹只需打聽z谷這兩個字就可以了,你說第二件事吧。”
白凡朝他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緩緩道:“第二,我不喜歡你們慕容家的二少爺,想要他死,所以麻煩你們把他交給我。”
白發老者神情一冷,眼中殺意直射白凡,抬起右手,須臾間就有一根兩丈多長的冰槍在他手心形成,旋轉不休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白凡同樣冷哼一聲,雙手拄著劍柄,身與劍和,心與神合,磅礴劍意再現塵寰,直衝天際,整個人都仿佛化成一柄巨劍,毫不相讓地與他對視。
一時間天地一片寂靜,老者與白凡沒有出聲,其他人誰都不敢出聲,兩人仿佛在展開無形的交鋒,空中的氣流異常紊亂,無數的冰花在空中形成,又無形地消散,一股股既寒冷又銳利的感覺湧入眾人心中。
不知過了多久,白發老者緩緩把手掌放下,那杆巨大的寒冰長槍旋即化作冰塵消散,旋即對慕容嘯天說道:“去把他說的慕容家二少爺叫來。”
慕容嘯天驚叫道:“老祖宗,他是我親兒子!”
白發老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做這個家主,老夫可以換一個人。”
慕容嘯天一愣,隨後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咬著牙對他旁邊的青年說道:“去把你二弟帶來。”
青年踟躕了片刻,轉身朝城內走去,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
此時白凡心中卻在驚歎白發老者的強大,對於武者來說發招容易收招難,對於異能者也是同理,那白發老者揮手間就能形成一杆讓自己感到巨大威脅的冰槍,更可怕的是又能彈指間將其化於無形,實在是對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半晌後,青年手中提著一個哭哭啼啼穿著皮衣的男子回到城樓,那人正是白凡要的慕容二少,他一松手,慕容二少就跪在地上抱著慕容嘯天的腿哭求道:“爹,您不要把我教給他,我跟他有仇, 他會把我開膛破肚的,爹求求您了,您救救我……”
慕容嘯天小心地看了看白發老者,只見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一副完全和自己無關的樣子。
慕容嘯天一把將慕容二少提起來,一耳光抽過去說道:“哭什麽哭,你怎麽說也是我慕容氏的嫡系子弟,就要有嫡系子弟的樣子,還不趕緊去求老祖宗,有老祖宗在誰敢把你怎麽樣?”
慕容二少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抓住白發老者的手臂不斷哀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甚是可憐。
“哎……”,白發老者長歎一聲,撫摸著慕容二少的頭說道:“難怪我慕容家今日會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受這般屈辱。”說著突然就在慕容二少頭頂一拍,他頭上旋即流出幾道血痕。
“老祖宗,你……”慕容二少還想說什麽,但已經說不出口了。
白發老者輕輕一推,讓他摔到城下,隨後將手中一塊血紅色的玉佩隔著數十丈扔給白凡,對他說道:“你說的兩件事,老夫都做了,你自便吧。”
白凡接住玉佩,無暇細看直接放進儲物空間,腳下一跺,將那植物人一樣的瘦削中年人頭顱踩爆,又很認真地朝白發老者拱了拱手,說了句告辭後,才轉身向城外走去,城樓上慕容嘯天看著白凡的背影恨欲狂。
“哎……”白發老者看了眼慕容嘯天,又搖了搖頭歎道:“天道要變了,這世界已經不是老夫熟悉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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