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看起來對這條蛇很忌憚,目不轉瞬地盯著它,不停地前後試探,一雙翅膀一直牢牢地護在胸前。 白凡嘖了嘖舌,心道這條蛇長成這樣,隻怕是菩斯曲蛇蛇王了,不敢貿然上前幫忙,他剛進全真教時被歐陽鋒放的毒蛇咬了一口,至今心有余悸。這蛇一看便有劇毒,加上行動如風,稍有不慎被其咬上一口,可再沒有王重陽能救自己了。
正當他猶疑之際,大雕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猛然一躍跳了起來,從半空中向著蛇王撲啄過去。
那蛇王身子往後一躬,旋即猛地彈起直接彈到大雕身上,長身一繞就卷在它脖子上,張著毒牙咬向它頭上凸起的肉團。
大雕驚叫著甩動脖子,利爪扯住蛇尾往下猛扯,但那蛇王上半身卻死死地卷在它身上,毒牙還沒咬在它身上,黃色的毒液就已經流了出來,滴在它黑色的羽毛上,登時腐蝕出一片煙霧。
情急之下白凡拔出長劍衝上前去,一劍砍在蛇頭上,本以為可以將其斬斷,卻隻將其打偏,連個傷口都沒留下。
那蛇王一轉頭陰森地看了白凡一眼,旋即又朝大雕咬去。
“我尼瑪,都成精了,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變態碰到的都是變態。”
“豁出去了。”
眼見蛇口就要咬在大雕身上,白凡突然大叫一聲,扔下長劍,撲上去直接用手掐住蛇頭七寸將它往下扯,那蛇王力氣極大猛然一掙,他雙手幾乎箍不住,差點被其掙脫。
白凡本來就膂力驚人,再用上內力,豈能被它掙脫,它要是仗著速度在林中躲閃突襲,白凡和大雕幾乎都拿它沒辦法,但它和大雕鬥了許多次,也心生不耐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大雕,誰知被白凡抓住,它最大的速度優勢沒有了,再厲害的蛇毒也是白搭。
白凡強行將它扯下來,那蛇王猶自不甘落敗,三米多長的蛇身卷上他上身手臂,頓時勒得他青筋暴起,呼吸困難,臉上一片潮紅。
好在這時大雕隻一下就啄穿它身軀,從裡面叼出一顆紫色的圓球,蛇王旋即目光一黯,慢慢失去勁力,像一條死泥鰍一樣掉在地上。
大雕將紫色圓球放在白凡手上,示意他吃下去。
白凡拿放在眼前仔細看起來,見它外面是一層膠質肉皮,裡面有紫色的液體,隱約可見一絲金色,心知這就是菩斯曲蛇的蛇膽,吃了可以增加力氣和內力,而且眼前這隻幾乎快成精了,功效肯定又非同一般。
忍著腥味,將蛇膽放進嘴裡,一口咬破,登時一股極腥、極苦的液體流進喉嚨,那味道讓他直欲作嘔,差點就一口噴了出來,但想到這蛇膽的功效,就強行把它吞人腹中。
過了一會兒一股熱流從丹田直衝進周身百穴,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暢,仿佛周身常年練武形成的暗傷沉屙都被治愈,旋即又有一道清涼之氣衝進腦海直達天靈,他一個激靈,登時腦中一冷就昏睡過去。昏迷前卻想著楊過越吃越精神,到了我這直接給整昏過去,該不是錯把毒囊當蛇膽吃了吧?
他也不想想大雕不知道吃了多少蛇膽,怎麽會弄錯,只因菩提蛇王的蛇膽藥性太強,他一下子承受不住,這才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幾日,白凡醒來時第一感覺就是臭,奇臭無比,差點把他又給熏昏過去,他循著臭味發現是自己身上一層黑色的汗漬發出的,連忙跑出山洞往山泉那邊跑去,碰到大雕剛想打招呼,卻見它一隻翅膀捂住嘴巴那一塊,飛也似地跑開,
一臉嫌棄的樣子。 “先人個板板。”
白凡遠遠地大罵道,自己噗通一聲跳進冰涼的山泉裡,噌噌地搓了起來。
現下深秋季節,山上的泉水很是冰冷,白凡不覺就運氣內力抵抗,這才驚喜地發現昏迷的這幾天內力竟然精進許多,足以抵得上平時數年苦修,離九陰真經內功第五層也不像看起來那麽遙遙無期了。
直搓得皮膚透紅,白凡才起身穿上衣服往回走去。
回到山洞,大雕拍了白凡一下,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示意跟在自己後面。
它領著白凡繞過一小撮樹林,行了裡許,來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衝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余丈處,伸出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就像一個平台,石上隱隱刻得有字。白凡極目望去,隱約認出是“劍家”兩個大字,心中便知到了獨孤求敗埋劍的劍塚了。
峭壁上每隔數尺便生著一叢青苔,數十叢筆直排列而上,白凡探手到最低的那叢青苔抹去,連著青苔扯出一團黑泥,裡面果然是個小坑,他沿著青苔的痕跡一路向上清理,手腳在放在坑洞中借力往上爬,以他的輕功本來只需有凸出借力的地方,上到那石台上也不需要這麽麻煩,但這峭壁整個下來光滑之極,宛如天成的石板。
須臾,他上到石台果見大石上劍塚兩字旁邊寫著一行小字,“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想這位獨孤劍魔生前打遍當世無敵手,死後江湖上卻絲毫沒有其傳說,哪怕是當世五絕在神雕時名聲已然不顯,到了倚天時更是再無人記得,所謂英雄易老,紅顏薄命莫過如是。
白凡站在石台上,山中清風拂面,遠眺蒼茫山海,何其廣闊,胸中不由豁然開朗,心道我想這麽多幹嘛,隻要當世恣意逍遙,心中通暢哪還管得了身前身後名。
低頭下來,只見許多石塊堆著一個大墳,裡面就埋著獨孤求敗的三柄劍。
不多時,大雕也踩著石坑健步爬了上來,它身軀雖重,但但擋不住腿勁爪力俱是十分厲害,頃刻間便上了平台。
白凡也不理它,自己就開始搬劍塚的石塊,大雕愣著看了他一下,才走過去幫忙用鋼筋般的爪子將石頭移到一旁,片刻見就露出了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白凡對其它劍都沒有興趣,直接去拿第二柄黑黝黝的仿佛一根燒火棍一般的玄鐵重劍,他自負膂力超人單手抓住劍柄一提,就將其拿了起來,七八十斤的重量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他拿到手上仔細瞧了起來,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更圓圓的似是個半球,“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也隻有這樣的劍才能練出那樣的劍法吧。”
手腕一轉,拿著玄鐵重劍挽了個劍花,白凡出劍指著大雕,左手伸出食指朝它勾了勾。
大雕雖看明白他手勢什麽意思,但那挑戰的眼神它卻看得清白,當下興奮地撲過來,左翅一展就拍在重劍上。
白凡卻沒想到大雕這麽快,加上重劍畢竟施展緩慢,才堪堪收回一半就被它拍中,登時一股巨力加上重劍的重力帶著他朝右邊轉了過去,連走幾步差點掉下石台,好不容易才在懸崖邊站穩。
收起虛浮之心,白凡認真地跟大雕在石台上過起招來,相比自己的佩劍,玄鐵重劍施展精妙的劍招時速度都會慢幾拍,招式銜接處也使得很不連貫,但憑著它的重量,那些最基礎的劍招用這劍使出來卻威力成倍增加。
簡單、直接、勢大、力沉,劍無虛招,每出必應,在大雕有意的指點下,白凡逐漸舍棄那些浮華的劍招,回歸劍道的本源,劈,斬,截,撩,挑,鉤,刺,他仿佛又回到了剛進全真教練劍的時候,來回的用這些最基本的劍招與大雕對抗,同樣的劍招此時施展出來的感覺比之那時卻又完全不通,那時候練的是形,現在練得是神,他已然明白何須改良什麽劍法,這一劈、一斬、一刺就是天成的劍法,無需多麽精妙,只需我一劍過去,你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便可。
就連他練了十幾年,頗為自豪的一氣化三清,這時也才發現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厲害,如果速度夠快,角度夠狠,力量夠強,直接一劍就將敵人製服了,哪裡還需要第二劍、第三劍、甚至第四、第五劍。
返璞歸真,大智若愚,白凡在石台與大雕練了一個時辰, 直到力竭舞不動重劍時才停下來,他背對劍塚,迎著山谷,閉目體悟,這一個時辰他對劍道的收獲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知易行難,許多道理聽著簡單,但不去親身實踐,卻始終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自然也就悟不出其中的真諦。
大雕咕咕的叫了幾聲,白凡睜開眼睛只見它朝肚子拍了拍,隨後踩著石坑就倒奔下崖,他練了一上午自己也感覺餓了,於是便下崖抓了幾隻山兔、野雞整治一番與大雕分吃了。
白凡初窺劍道更高一層的劍理,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每日與大雕對練不休,日益精進。
這大雕也不知道是什麽異種,白凡內力灌注到重劍中加上自己的臂力倒也能與大雕的神力鬥得旗鼓相當,但耐力卻遠不及它,每次都打得力竭躺在地上,這時大雕便會叼回幾顆菩提曲蛇的蛇膽,他吃下之後靜坐調息,運轉內功心訣,各處關脈穴道都暢通無阻,藥效雖遠不及蛇王蛇膽那麽明顯,但日積月累之下也有長足的進步,再加上他有了真經總綱,時時揣摩一身武功不覺中就融會貫通,半年後就摸了了九陰真經內功第五層的門檻,如此一來他花在第四層上的時間竟然反而比第三層還少。
白凡劍意初成便已不滿足與大雕對練,想到楊過在大雨山洪中將重劍法練至大成,他也尋了個暴雨時候在山谷溪流中對著洶湧而來的山洪練劍,果然效果顯著,隻巴不得每天都是暴雨侵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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