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看著眼前女子的容貌,揮出的右掌兀然停下,神情驟然大變,激動地不可抑製,嘴唇顫抖著,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而月神,面紗被揭開,與白凡對視,露出一絲嬌嗔。
千言萬語,萬語千言,皆在目中流轉。
“嬋……嬋兒,真的是你嗎?”
白凡手掌顫抖的停在她耳旁,即使當初分離之時,白嬋還只有十六歲不到,但那面容中的神韻卻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何況兄妹之間的血脈感應,讓他幾乎已經確定,只是害怕那萬一的不是。踟躕許久,最後隨著心中的悸動,張口問了出來。
月神嫣然一笑,雙手握著白凡的手撫在臉龐,柔聲說道:“當然是我,哥哥,嬋兒好想你……”
“哈哈哈哈…………”
白凡聽到‘哥哥’兩個字後,一把抱住白嬋,而後仰天大笑,這一刻,他感覺壓在自己心口的一塊大石終於卸下,比修為提升了一個大境界,還讓他開心無數倍。
命運無常,他把妹妹丟了,曾經夜夜,每當夜深人靜時,他都會想起她,便會心如刀絞地責怪自己。如今他終於找到了妹妹,雖然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但見到妹妹不但無恙,而且還有了一身不低的修為之後,心中的興奮更是難以言說。
全都化作了笑聲,發泄出來,偌大的無雙城上空,全為這笑聲所籠罩,不知驚擾了多少人的春夢,但無人敢發聲,這笑聲中有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令人驚顫。
找到白嬋後,白凡心中最後的缺口也被堵上了,從今以後,他便是一個圓滿無缺,一心前行的修仙者,神擋誅神,佛擋屠佛,不到彼岸,便不會停下前進的步伐。
“哥哥,別笑了,讓別人看笑話啦”,白嬋搖了搖白凡的手臂,略帶一絲惱怒的說道。
“好……好……”白凡立刻答應下來,本源世隻過去五六年,但加上任務世界的時間,白凡已經足足一百多年沒有見到妹妹了,此刻自然是無有不應。
隨後,一場大戰化於無形,雙方的頭頭都成兄妹了,這仗也就偃旗息鼓,獨孤一方帶著受傷的獨孤鳴和無雙城武者返回住處,而白凡也帶著陰石一乾人,跟隨白嬋離開。
……………………
……………………
白嬋住在城外明家的莊園中,十余年來她一直隱居於此,收了明月為徒,隱藏在暗中掌控無雙城,等待劇情的開始。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情形與白凡重逢,一切的謀劃此時都黯然失色,變得無關緊要。
不過顯然,她與白凡聯手之後,風雲世界幾乎已經無人可以阻擋他們了。
一間靜室中,地上兩個蒲團,中間一張茶幾,上面擺著一套陶瓷的茶具,白凡與白嬋一人一邊,相視而坐,除此之外幽靜的房間中再無他物。
這已是他們重逢後的第五日了,白嬋似有說不完的話,要說給白凡聽,分別之後的點點滴滴,都化作了言語,靜靜流淌……
當初帶走白嬋的的確是魖谷的一位當代行走,而且是名年輕女子,屍族的血脈能力被其練得相當厲害,堪稱魖谷當代最傑出的子弟之一。
讓白凡十分驚駭的是,這名女子竟然也是一位輪回者。除了人族之外,屍族之中也有輪回者,這個消息堪稱石破天驚!只不過,屍族中的輪回者數量極其稀少,所以才沒有引起人族輪回者的重視罷了。
並且這位魖谷行走是第二批的輪回者,編號非常靠前,早在兩年之前便已經築基成功,稱號女魃,如今修為高深,加上屍族的血脈能力,戰力十分恐怖,白嬋直言,兩人沒有全力出手過,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在自己之下。
這一點,十分驚人。
白嬋的輪回編號為四十九,絕對屬於前五批的輪回者,而且她專門選擇白凡給她講過故事的世界進入,所以成長飛快,而稱號女魃能與她抗衡,甚至能勝過她,簡直不要太恐怖,白凡猜測,對方也有某種得到了極大好處的奇遇,比如他自己莫名其妙得到芥子須彌山那樣。
“你在本源世界處於何處,這個世界回歸後,我就去接你。”白凡泡好了一壺茶,一邊用茶水燙杯,一邊說道。
白嬋沒有回答他,而是話鋒一轉,“哥哥,你還沒說你的事情呢,快說給嬋兒聽,有沒有給嬋兒找個嫂子,嘻嘻……”在白凡面前,她卸下了一切偽裝和防備,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月神,只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單手撐著腮幫,明眸撲閃,滿是好奇和期待。
白凡聞言,心中一沉,白嬋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怕她如今在本源世界中的處境有著不小的麻煩,但他暫且按下,沒有繼續問,而是提著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到白嬋面前,自己端起一杯,淺吟低酌,將自己的經歷緩緩道來。
白嬋對與他有關的一切事情都有著濃烈的興趣,每一個任務世界,每一個接觸的人,從神雕到風雲, 梅蘭竹菊四姝、林駟、飄絮、陰石……
尤其是飄絮,聽到後面她眼睛漸漸發光,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如一個小惡魔一般,她的直覺告訴她,飄絮與白凡之間……有故事!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還沒等二人答應,門就被推開,只見明月走進來,徑直坐到白嬋身邊,聞到茶香,頓時眼睛一亮,端起白嬋身前的茶杯就飲了半口。
而後,閉上眼睛回味,片刻之後驀然呼出一口長氣,說:“師伯泡茶的技藝,超凡入聖,不在您的武功之下!”
白凡:“…………”
他看向白嬋,卻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白凡當即明白,師父與徒弟,都是一般貨色,明月在白嬋的縱容下只怕自小就沒有尊卑的概念。
想起原著中那個蕙質蘭心、為愛執著的明月,白凡頓時對白嬋有了一種‘毀人不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