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眼神一冷,口中出一聲鳴叫,華麗高貴的尾羽上符文靈光一閃,身上浮現出了金色的符文火焰,熊熊燃燒起來,頓如一輪小太陽一般耀眼奪目。八一中≥文≥ ≤≤≤
火翼天刀受那日光照耀,驟然間火光大盛,狂猛地一壓而下。
哢嚓一聲,青雷天鵬獸的妖丹上竟浮現出了一道裂紋。
青雷天鵬眼中浮現出驚恐的神色,然而不及它再有任何反應,下一刻火翼天刀轟然斬下,生生將青雷天鵬的妖丹劈成了兩半。
青雷天鵬出一聲哀嚎,身上的妖力瞬間大減,氣息變得萎靡起來,並突然青翼雷翅一展,龐大的身軀向是飛蛾撲火一般朝著火翼天刀的余威撞去。
“滅!”
盡管不解它這種自殺行為,但三毛卻絲毫不會遲疑,口中出一聲低嘯,火翼天刀度驟然加快三分。
撲哧一聲!
灼熱的金色烈焰之刀摧枯拉朽般輕易將青翼天鵬的肉身撕裂,毫無阻礙地侵入其巨大的身軀之中,隨後火焰沿著傷口順蔓延,燃燒血肉,須臾之間威勢駭人的巨妖就被焚燒一空,在金色烈炎之中歸於飛灰。
然而三毛見之,眼神忽地露出驚疑之色,目光在虛空中飄落的飛塵裡掃視,似在尋找什麽,隨後它就瞳孔猛然一漲。
只見一枚珍珠大的青色雷珠在虛空中一閃地出現,又一閃地消失,下一刻就瞬移一般地出現在數十丈外,同時出憤恨的聲音。
“仙古宗是吧,本皇記住了。竟敢斬我肉身,破壞我天鵬一族的千年大計,無論是靈山聖地還是西山妖族都不會放過你們,待我們佔領西疆之後,必讓你們血流成河!”
話音未落,雷珠已經瞬間飛逝數百丈的距離,消失在天際。
三毛單翅一揮,一陣狂風呼嘯將下方的火翼之焰撲滅,咂了咂嘴巴道:“這才是你醞釀許久的本命神通麽?竟然舍棄肉身,包裹著神魂逃命,倒也真是奇葩,難怪三毛大人沒想到,不過沒了肉身你這種雜毛還能乾嗎?”隨後噗之以鼻地冷笑了一聲,看向白凡。
他此時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在其小心的維持之下,一黑一白兩枚小劍漂浮在虛空中,保持著相對平衡的狀態。稱號如來死後,斬業劍上的殺意越來越弱,幾乎維持著靜止的狀態,只不過其上的聖力與殺氣天生相對,故而被激出了本能與之對抗。
白凡手上光芒一閃,就多了一枚青色為底金色為紋的符籙,與之前的所有符籙都不相同,這一枚乃是玉石製成,上面刻錄的符文繁複雋永,白凡另一隻手打出一個法訣,玉石符籙就靈光一閃地飄浮而去。
“定。”
白凡口中出一聲輕叱,一道靈力化作符文打出,玉石符籙便即在兩枚小劍上方停住,隨後金色的靈光照射出來,像一個倒扣的漏鬥一樣將之覆蓋在內,一圈圈地靈紋符光自玉石上出,自上而下地向著兩枚法則劍胎掃描,金色波紋在虛空中蕩起玄奧的漣漪,一層一層的融入劍胎之中。
玉石符籙乃是在風雲世界中,陰石花費了極大代價替白凡刻錄而出的,相比於普通的封印符籙,這一枚可以重複使用。目的便是讓白凡在自己的符籙之道登堂入室之前,可以多次借助殺道劍胎之力,不至於使用一次便無法收回。因為劍修的法訣他完全不知,無法以自身的力量直接控制劍胎,所以暫時只能以這種病方式間接而為。
“陰符流,封靈式·劍封”
白凡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手指緩慢而沉重地打出一個個法訣,靈力在指尖流轉成為一枚枚的符文,帶著一道道的靈光跨越虛空飛向玉石符籙,一時間半空中虹橋接連乍現。
他的度極緩,必須做哪怕一個法訣都不能錯,否則便有可能前功盡棄。陰石的師門叫做‘陰符門’,這一門的符籙乃是純陰符道,全都是以陰魂符鬼為根基,演化出用途各異的符籙,封靈式便是其中的一種,以封印困敵見長,而劍封式又是其中最特殊的一種。
據其師門古籍中記載的關於這一式的介紹,上古之時符修與劍修並日長存,常常爭鋒高下,自然也就免不了生出爭端,因此研究克制對方的手段,而劍封式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專為封印法則劍胎而生。時間過去了無盡久遠,上古一切皆以成謎,真假無從判斷,但這一式面對劍胎時有奇效卻是假不了的。
另一邊,柳氏大陣中。
骨骼硬朗的大長老看著虛空之中威壓凜凜的紅色巨妖,一副愁眉緊鎖的樣子,隨後突然轉頭對身旁的柳真,橫眉冷目地喝道:“柳真,你如實說來,上一次征討鏡湖谷,身為天級的二長老都戰死了,而你們是怎麽在妖皇的雙翅之下逃生的?”
柳真心中一驚,腦海中各種思緒飛轉,想要找一個借口,沉吟許久,他驀然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坦然地看著大長老:“弟子被俘虜了,然後答應了他們一個條件,以此換回自由。”
“混帳!”大長老聞言頓時怒衝冠,下頜的短須都一根根的直立噴張,“你答應了他們什麽條件?!”
柳真神色平靜地說:“弟子承諾……日後會帶著柳氏臣服仙古宗。”
“你敢出賣宗族,老夫活劈了你!”大長老頓時狂怒,手臂一揚高舉過頂,剛猛之力如山倒懸,就要對著柳真的頭顱拍下。
但見柳真並未露出怯色,而是理直氣壯地說道:“弟子認為自己並沒有錯,至少到目前為止,弟子沒有給我柳氏造成任何傷害!”
大長老手臂一頓,冷笑不已,“這麽說你出賣我柳氏的尊嚴還有理了?”
柳真目光看向虛空,用悵惘的語氣歎道:“敢問大長老,如果不臣服他們,我柳氏擋得住那尊妖皇嗎?再說,如果不是仙古宗率先與靈山聖地開戰,當那尊妖皇級別的青雷天鵬與靈山聖地一齊攻來之時,相城拿什麽抵抗?”
“我柳氏世代鎮守相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抵擋不住時自然可以向荒城求援,用得著向這麽一個才短短幾年的勢力臣服?”大長老先是想了許久,心下也知道柳真說的有其道理,但他仍是冷哼著反駁出來。
柳真聞言露出悲慨之色說:“大長老,恕柳真直言,柳氏鎮守相城千年,曾有向荒城求救過幾次?哪怕再危機的時刻,即使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地堅持下去,也不敢勞駕荒城,為什麽?嘿嘿,請神容易送神難罷了,說到底咱們是聽調不聽宣,並非荒城的嫡系,只要給了他們機會,趁機吞掉我們不過是理所應當的罷了。”
大長老蒼老:“…………”。
柳真說的都是事實,他無以反駁,亂世之中,毫無道德底線可言,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正當他們陷入沉寂之時,白凡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封!”
一聲叱吒,音動九霄,白凡雙手相合,打出一道奇妙無方的法訣,四面八方驟然陰風大嘯,嗚嗚地傳來鬼叫之聲,太陰靈力瘋狂湧出化為一枚幽碧的符文,在白凡指尖一顫,便橫跨虛空來到了兩枚小劍上方,並在虛空一抖之下,就閃入了金黃色的符光之中。
隨後白凡一指太陰一指太陽,雄渾靈力跨出兩條虹橋一般地射入虛空,目標正是符文與符籙,登時陰陽相合之光大盛,上陽,玉石符籙向下壓下,兩枚小劍緩緩上升,並在一陣璀璨靈光之後,一閃地封入其中。
白凡露出喜不自勝的笑意,單手一招,玉石符籙就飛射到其手中,存入了儲物空間。
然而下一刻,他眼神驟一冷,殺意狂卷而出,四周的空氣中都變得肅殺逼人,腳下一跺,大地龜裂,身影便即騰空而起落在了三毛寬闊的背脊上。
“老大,要開始了嗎,怎麽個章程?”三毛陰笑著看向小城的方向。
白凡雙目眯起, 淡淡道:“那位佛說過:妖皇之力,可以屠城滅族。”
懂了!三毛聽後,銅鈴巨眼中精光大放,猝然出一聲傲視蒼生的長嘯,渾身妖力滾滾如大江奔流席卷天地,轟然一聲,方圓千丈無論何處都被其雄渾的妖氣滌蕩翻湧,宛如一片汪洋巨海,眾人都如一葉小舟一般在其中飄蕩。
“這……這……才是它真正的實力麽?”有人狂吞口水,等著雙目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的天啊,它之前竟然還有所保留,青雷天鵬卻連一招都擋不住,同是妖皇差距怎麽會這麽大?”有人顫顫巍巍,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更有人惶恐慘叫,口吐鮮血,撫著胸口倒退,竟是承受不住妖力的強大壓迫。
“啊……”“怎麽會這麽強?!!”
三毛的力量實在驚天動地,雖然他自己說隻相當於人族道胎巔峰的修為,但修行界的歷史中,許多天才跨一大境戰而勝之的例子並不少,因此就連白凡也難以判斷其究竟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