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稱號太初終於現身了,這下有好戲看嘍,雷雲宗猖狂了這麽久,這下好日子到頭了。”
白凡前方,一名長著花白胡須,腰間纏著一個酒葫蘆的老修士搖頭晃腦地說著,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七八歲粉雕玉琢的童子。仙鴻城中的修士,不管修煉多久,相貌大多都保持在青年時,這三人的怪異組合頓時引起了白凡的興趣。
其中的男童聞言,詫異道:“老頭,殷隨雲可是連李若愚都退避三分,不敢應戰的男人!那個做了近兩百年縮頭烏龜的白凡,是他的對手嗎?別人可都說他在輪回世界中被土著廢了修為,所以這些年才一直不肯露面的!”
老頭不屑地哼了一聲,冷笑道:“李若愚會對殷隨雲退避三舍?簡直笑掉大牙了,肯定又是雷雲宗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正的原因是李若愚在閉關突破仙境,沒功夫理他這個跳梁小醜罷了。”
眼珠子骨溜溜地掃了周圍一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後,老修士才接著道:“殷隨雲以為走狗屎運在古仙人的洞府中,找到了一些寶物傳承就能稱霸本源世界和仙鴻城了。殊不知,比起那兩位,他還差得遠呢,你看封仙榜上前三十的輪回者,有幾個服他的?但一旦說起稱號太初和仙鴻,哪怕是關系敵對的,對他們的實力也不敢說出半個‘不服’來。你道為什麽?都是當年在封仙戰上打出來的!”
此話一落,另一邊的女童,奶聲奶氣地問道:“師父,當年的封仙戰影響真的有這麽大嗎?都過去一百多年了,還有許多輪回者大人念念不忘。”
“豈止是大,以前的仙鴻城根本就不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那一戰是仙武空間也是本源世界的轉折點!整個修仙界的格局就是在那一戰中定下的,你說影響大不大?有幸參加那樣一場盛事,是為師修行至今最有成就感的事了。”老修士押了一口酒,扶著胡須,一臉與有榮焉的神色。
但男童卻並不買帳,嗤笑道:“不過是旁觀罷了,連參加比試的資格都沒有,也虧你能自豪這麽久。”
老修士臉上一紅,旋即瞪了男童一眼道:“那時為師我剛剛成為輪回者,還隻度過了第一個輪回世界,自然沒有參加封仙戰的資格,不過那一戰我可是從頭到尾,都看下來了的。那時的我最深刻的感覺,你們知道是什麽嗎?差距!令人絕望的差距啊,連追趕的勇氣都沒有。”
“以你那時煉氣期的修為,面對一群築基修士時,有這樣的感覺也並不奇怪。”男童冷哼一聲道,他好像專門跟老修士做對似的。
老修士嘿嘿一笑,道:“剛才最後那句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中原吳家的吳月如說的!你們沒有見過李若愚和白凡的巔峰之戰,那種修為神通,當時的其余任何輪回者都無法理解,即使到了現在,一些排在前十的輪回者都施展不出那樣的神通來……”
隨後的話,白凡就沒有聽到了,因為有幾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月如仙子,好久不見了。”白凡微微一笑,率先打了個招呼,目光隻落在最中間的吳月如身上,其余人,他也懶得打量了。
“真的是你!”吳月如眸子一亮,一股神識毫不掩飾地探察過來,白凡不動聲色,吳月如卻眼神一變,身子顫抖了一下,禁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露出驚駭之色。
不過她立刻就掩蓋下來,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意,上前朝著白凡盈盈一拜,道:“月奴見過主人,這麽久都不來找奴家,真讓月奴望穿秋水呢。”
此話一出,
吳月如身後跟著的幾人全都目瞪口呆,連白凡身旁的師妃暄都被驚住了,中原吳家的掌門人,她自然是認識的,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位豔麗無雙的月如仙子和自家宗主還有這樣的關系呢,隨後看向白凡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古怪起來。白凡摸了摸鼻子,無奈笑道:“月如仙子不要開玩笑了,免得嚇壞了他們。我還有事,方便的話,我先告辭了。”
“等等!”
吳月如蓮步輕移,擋在白凡身前,登時一股芳香撲鼻,笑吟吟道:“今日月奴手下的一個鬥場,剛好有一場頂級賭鬥,白兄有沒有興趣跟月奴去看看?”
“哦?都是什麽水平的修為和戰力?”白凡倒真的生起了一點興趣,畢竟這是個了解如今本源世界修士實力的機會,修為什麽的都只是表面,要判斷修仙界的實力發展情況,還是得看鬥法才能更直觀的了解。比如法寶的強弱,神通的理解水平等等,都是用神識掃不出來的。
吳月如聞言,嘴角一彎,說:“封仙榜前一百名的水平,保管白兄滿意!”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請!”吳月如聽白凡答應,眼中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異色,隨即一行人向著離開廣場附近,向著城東的某處較高的建築走去。
“月如仙子,怎麽不見吳逍兄?”在去的路上,白凡隨意地問道。
吳月如微微一頓,沉默了半晌,道:“他死了。”
“替我給他上柱香吧。”空氣中驀然多了一些傷感,歎了一句後,白凡沒有再說什麽了。
一刻鍾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座僻靜的高樓前,此樓有些怪異,佔地面積頗大,與仙鴻城的其他建築大不一樣,全都是青石所鑄,呈現圓形,下窄上寬,且牆壁上一扇窗戶都沒有,有些像前世古羅馬的鬥獸場,只不過是封頂的而已。
“這一處建築地處偏僻,又造型奇特,做店鋪、住宅什麽的都不太合適,所以月如就將其改造成了一個鬥場,以供城中修士們閑暇時取個樂子。 白兄,裡面請吧。”吳月如笑道。
白凡點了點頭,和師妃暄走了進去。
這圓形高樓似乎裡面中空,傳出陣陣激烈的打鬥聲,和驚呼,而走進門的外圍卻是一層層螺旋上升的石梯,兩邊全是厚厚的大青石,只聽得到聲音,卻看不見裡面的情形,而且這青石竟還有阻擋神識探查的效果。
吳月如隻帶著一名侍婢,就領著白凡二人一直沿著石梯向上,直到最上層推開一扇石門,道:“這間房視線最好,擂台上的一切都能一目了然,白兄請吧。”說完就當先走了進去。
白凡看著她的背影,和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的師妃暄跟了進去。
“轟!”
白凡剛走進去,就聽到對面的陽台下方傳來一聲爆響,他神色不變地走上前,雙手扶著石欄,朝下看去,恰好見到一名修士被一座山形法寶砸成血泥,紅白之物濺了滿地,而獲勝的那名修士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走進血泥中,將一柄靈劍和一枚儲物戒子撿了起來,隨後就神色冷漠地走下擂台。
然後,只見擂台下的一灰衣名老者念了幾句咒語,打出一道法訣,巨大的擂台上便亮起了一陣水波般的法陣光紋,在擂台上一掃,一眨眼的時間,上面的血肉就被全部洗淨,整個擂台恢復了乾淨,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須臾,一名身材魁梧的方臉修士飛上擂台,冷聲說道:“禁法寶,死鬥!每場一千上品靈石。”
說完就朝台下的灰衣老者扔下一個小布袋,老者將其接在手中,閉上眼睛神念探查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數目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