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君無邪在旁幫扶,墨淺淵這輩子都登不上王位!
君無邪淡淡的瞥了一眼,如喪家之犬般的皇帝,眼眸很快又落在那坐在王位之上,英氣勃發的墨淺淵身上。
“你以為,他為何要這麽做?”
先帝微微一愣,隨後他咬牙道:“狼子野心,何須理由?”
君無邪目光不移,“他本是忠犬,卻被你養成了狼。你殺他母親,屠他外祖全家,又給他下毒,你既然斷了他的活路,絕了你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如今又有何臉面稱自己是他的父親?”
這樣的情況,多麽的似曾相識,前一世那人不將她當做血親對待,隻想對待一隻狗一樣,整日關著。這一世她卻從君冼身上明白,爺爺原來是這樣的。
自己作下的孽,這果子自是要自己吃下。
墨淺淵會走到這一步,不正是先帝一步步逼的?
先帝啞然,神情絕望。
“也是時候處理你們了。”君無邪看了一眼皇帝,向架著他的瑞麟軍使了一個眼色。
先帝心頭一驚,心中對君無邪的恐懼已經如滔天巨浪,他想要張口呼喊,卻被瑞麟軍硬生生捂住嘴,強行從大殿的一角拖走。
皇宮中的地牢,永遠都是皇家最見不得人的場所,這裡隱蔽而陰暗,除了帝皇家的成員之外,旁人甚少知道這一處的存在。歷代君王,不知在這裡處決了多少心腹之患,當日的君冼便是被壓入了這地牢之中,隨時等待著死亡。
先帝被瑞麟軍拖入地牢,扣在他雙腳上的鐵鏈隨著拖拽,與地面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那聲響在空蕩蕩的地牢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在地牢的兩側,兩個鐵欄杆之後,墨泫斐和白雲仙被分別關著,那鐵鏈撞擊的聲音將他們從惶恐的睡夢中驚醒,他們猛然間睜開眼睛,向外看去。
此時的墨泫斐早已經沒有往日二皇子的尊貴高雅,戒靈被毀,雙腿已廢,他雙手被拷在輪椅上,即便睡覺都只能歪著腦袋,不得躺下,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汙穢不堪,血跡和汙垢覆蓋了原本的顏色,凌亂的頭髮中還夾雜著幾根枯草,被劇痛折磨後的臉色一片灰白,雙頰微微凹陷,雙目有些空洞,剩下的便是無盡的恐懼。
人不人鬼不鬼,這樣一個蓬頭垢面的廢人就算丟在大街上,也沒人會相信他會是公子如玉的二皇子。
他被撞擊聲驚醒,灰蒙蒙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他看到自己的父皇被瑞麟軍拖拽回了地牢,被像牲口一樣,隨意的丟在了他所在的牢籠之中。
“二皇子,別來無恙。”帶著一絲冷意的聲音赫然間從鐵籠外傳來,墨泫斐的瞳孔驟然間縮了起來,渾身上下難以控制的抖了起來。
他牙齒發顫的轉過頭,看著正站在一欄之外的君無邪。
她穿著一襲淡青色的裙衫,那略顯冷清的顏色卻恰好的襯托出她的性子,那張精致的小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枯井般的眸子看著他,就像看著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