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個佝僂的身影正縮著身子蹲在一個藥爐邊上,整個房間四壁都是一片烏黑,那顏色就像是被焚燒後殘留下的一般。
手中拿著一把蒲扇的小老頭,正嚴肅的蹲在藥爐旁,認認真真的揮動著自己手中的蒲扇,可著勁的扇風企圖讓火焰更加猛烈一點,而他的另一隻手上,則握著一張皺巴巴的紙,他一會看看紙一會有盯著藥爐中的火焰,目光專注,以至於在天澤闖入咆哮的時候,一向處變不驚的臉上猛的閃過了一絲驚嚇,差點把手中的紙給扔進了藥爐中。
“你這混小子!吼什麽吼!”小老頭將好不容易的來的寶貝,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一臉嫌棄的瞪著闖入的天澤,他花白的胡子上不知合適染上了一些爐灰,臉上也是一片黑一片白,渾身上下的衣服髒兮兮的,不知道的人隻當是哪裡蹦出來的乞丐,哪有人會想到,這人便是雲澗學院的院長!
天澤被小老頭一嗓子後的瞬間有些氣短,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師父這麽一副讓人忍俊不禁的造型。
“我錯了,我不該大吼大叫,可是師父,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只能在學院休假日的時候煉藥嗎?你說你這要是再一把火燒了起來,給那些弟子們院的院長,他什麽事情都不管,就知道把事情丟給自己這個苦命的徒弟。
他要是做甩手掌櫃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沒有任何醫術天fù的小老頭還十分的迷戀煉製丹藥和學習各種醫術,三不五時的就倒騰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草藥,揣著不知從哪個醫術分院導師那裡坑蒙拐騙到的藥方偷偷摸摸的躲在這裡煉製。
若是說煉藥就煉藥吧,可是他這位師父,沒有把丹藥煉製成功的能耐,卻有能把房子給燒了的本事,天澤已經不記得這房子被他師父給燒毀過多少次了,更加不記得,自己被逼著服用了多少喪心病狂的“毒藥”!
天澤猶記得,自己有一次不過是患了傷寒,吃點藥,養幾日也就好了,可是他師父卻笑呵呵的拿著他煉製出的一坨不明物體,硬說是自己剛剛煉製出的藥,專門治療傷寒,且有奇效,逼著天澤給吞了下去。
那當真是奇效啊!
分分鍾把天澤的傷寒給折騰出了內傷,吐了三天的血,把醫術分院的導師們折騰的手忙腳亂這才把他這條小命給救回來。
自那之後,天澤就知道,自家師父,那不是在煉藥,那是在煉毒!
一個根本在醫術上沒有任何天fù的人,偏偏要死磕,這不是找虐是什麽?
“哼!叫什麽師父!叫大人!真是越來越不孝了!竟然敢懷疑為師的醫術!你活膩了不成!”小老頭被徒弟一陣埋怨,氣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這個不孝的徒弟直接塞爐子裡一塊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