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 畢父畢鐵剛推開了廚房的門,一開門,滿屋子熱氣直撲臉:
“這是乾哈呢?”
陳翠柳心裡一緊,聽到是畢鐵剛的動靜後,心又一松。重生之盜盡天下用腰上系的圍裙擦了擦手。
劉雅芳正在慌亂地劈裡啪啦翻櫃子,都沒顧得上扭頭,隨嘴回了句:
“能乾哈?做飯唄。一會兒飯得了,你給送醫院去。”
“哎呀,你可快歇了吧!”畢鐵剛摘下棉帽子。
這回劉雅芳回頭了:“怎的呢?”
“他們都吃三頓飯。你這當不當正不正的,做啥飯做飯!”畢鐵剛到這,還背著陳翠柳,偷摸衝劉雅芳擠咕了兩下眼睛,輕咳一聲:
“再鐵林了,那誰,大山!大山把晚飯都張羅得了,特意就近跑店裡告訴了一聲。你就別瞎整啦?”
劉雅芳瞟了眼陳翠柳後,才乾乾巴巴地回了個字:“啊。”
放棄找粉面子了,撲落撲落褲子,嘀嘀咕咕道:
“你瞅瞅,真是五顆子彈。也不提前告訴一聲。鐵林現在辦啥事兒,心裡也沒個譜!這都白瞎了,要知道我不擀這些面好了,咱們能吃得了(liao)嗎?”
畢鐵剛推開和廚房相連的門,那裡面正是畢鐵林的房間,看的他直砸吧嘴。從中國到阿特斯丹
我滴個老天啊,這麽大個屋子,就擺一張床?
還又是沙發又是啥的,還給書整了個大櫃子,這不禍害地方呢嗎?那塊弄個大衣櫃裝東西,多好!
陳翠柳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最後眼神落在大敞四開一溜排的矮櫃兒上,問道:
“那雅芳姐,那黃瓜,咱還弄嗎?”
劉雅芳瞅了眼面板子上已經擀完的面條子,又趕緊拿二大碗在水缸裡舀了碗涼水,對著咕嘟咕嘟冒泡的鍋倒了三分之一,手上動作不停,嘴也沒招閑,回道:
“弄啥弄。就咱仨,對付一口得了。
那黃瓜在大冬天可是稀罕物。
這京都就是比咱那地方強,這時候還有頂花帶刺的黃瓜。擱哪整的呢?
留著給大妮拿去空口吃,黃瓜味兒清香!”
畢鐵剛聞言回頭一瞧,正好看到劉雅芳要把擀好的面條團成一團兒,製止道:
“那面條子又不頂餓,咱仨都多吃點兒就完了。北孤憶擀都擀了,不下不白費勁兒?”
劉雅芳拿著筷子攪合著鍋裡:
“大晚上的,吃多壓炕頭!行,給你都下了,你瞅你要吃不了的。咱仨?仨?”她趕緊看向門口,又疑惑地望向畢鐵剛:
“鐵蛋兒呢?”
畢鐵剛乾脆貓腰坐在板凳上:
“一點兒不聽!你瞅他回來的!
那麽叫他啊,就是不回。
歪到他姐床上,要在那呆著。
我一瞪眼睛,他乾脆跑沒音兒了,到我走,都沒瞅著他回來。就是皮子緊、欠揍了!”
劉雅芳歎氣,拿起漏杓撈面條:
“當那醫院是啥好地方呢?他還挺新鮮。再大妮瞅著沒啥事兒,脖子那還縫著好幾針呢。咱家老睡覺打把勢,別睡懵了再碰到大妮兒傷口。你怎就能不給他拽回來!”
“那不月月也攔著嗎?不讓不讓怎地的。這個護著!”
陳翠柳拿飯碗拿筷子往桌子上放,聞言笑道:“姐,姐夫,你們該高興,那不明姐倆處的到位?呵呵,咱們吃飯吧。”
畢鐵剛抬眼皮瞅了眼陳翠柳,“嗯”了一聲,站起身時,又趁著不注意對劉雅芳使了使眼神。
意思是吃飯支走陳翠柳,他有話要。
本來以為到了京都,大家都能消停地吃頓團圓飯,卻不想……
進城第一天的晚飯,飯桌上只有仨人,除了畢鐵剛提裡禿嚕吃麵條的聲音,再沒人話。
住在這麽大的院子,每個屋的格局都不同,畢父畢母眼中的“新鮮物”也挺多平安傳。
這在過去,畢家的每個人簡直都不敢想象,而現在每個人卻無心討論。
……
畢鐵剛盤腿坐在床上,眼神盯著爐子裡紅彤彤的火苗子,耳邊聽到劉雅芳帶著笑意站在院子裡:
“翠柳啊,你也早點兒睡覺吧,這兩天也把你折騰的夠嗆。你就住剛進門那屋吧。要不怎整?咱也不知道誰是誰屋,這屋多也挺愁人!”
劉雅芳特意選了又選,除了正屋連著廚房那間大的,剩下的幾個屋裡,她翻衣櫃認出是兩間女孩兒房間。
但又不能當著陳翠柳的面兒啥,只能吱吱嗚嗚都是她家畢月的。
選了其中一間,也就是她剛吐完趴著的那屋,尋思可一個屋禍害吧。
而她和畢鐵剛並沒有住畢月的屋,而是在畢成的房間。
在劉雅芳的內心裡,她兒子講究少,那東西可以亂翻亂整。
閨女不行,閨女以前……以前不了,畢月現在事兒多,還是別招她不高興了。
劉雅芳剛進屋就皺眉頭:
“哎呦,我你可真是!快點兒,那有熱乎水,你洗洗腳。人家那都是新被褥,你那腳丫子死臭死臭的!”
“哼!”畢鐵剛鼻孔出氣:“你瞅你這個邪乎樣兒。我臭不臭的,都自家娃,誰還敢嫌棄親爹是怎地?”
劉雅芳不跟畢鐵剛廢話,乾脆自個兒拿臉盆暖壺。水盆端到床下,仰頭商量畢鐵剛:
“啊?燙燙?用皂胰子好好搓搓。你怎地啦?怎從來家就沒個好氣兒?
對了,樹根兒書記和嫂子擱哪住呢?咱得去瞅瞅他們去。”
畢鐵剛將腳放進了水盆裡,眉目才算舒展開,長舒一口氣道:
“都回了都。唉!孩子們能折騰啊!
月月和大山整個飯店嘛,估麽著根兒哥和嫂子來了聽了。
月月那時候還上學呢,沒空管,他們就沒回村兒,一直擱這搭把手呢!
這不年根兒了嘛,鐵林咱們前後腳,他們也是剛走。”
劉雅芳手上攥著擦腳巾, 一塊她現翻出來的純棉白布,臉上是失落地表情,坐在畢鐵剛身邊:
“你這哪是咱倆生的孩子啊!唉!”長歎一聲才繼續道:
“啥啥都不跟家裡,按理兒,人家那孩子有個大事情的都告訴父母,商量著來。
咱家這兩個呢?咱倆啥啥都只知道個半拉克機(一半的意思),備不住是咱當父母的沒能耐吧!”
畢鐵剛挺感傷,側頭問他媳婦:“咱倆還給鐵林操心呢。一晃眼閨女都知道自個兒處對象了。你知道送你回來那楚是乾哈的不?”
劉雅芳斜睨道:“怎不知道?唉!我這個丟磕磣啊!差點兒沒擱人家楚的車裡把膽汁吐出來。我以為得扔在京都,吐的我尋思過不了年了呢!
是軍人吧?乾活那個麻溜利索。那家夥上趕子的,我給人車吐那樣,他還好話好臉陪著,擱這家翻東西比我還仗義。你問大妮啦?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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