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亦鋒不知道的情況下,楚鴻天這天早上就下定了決心。
哪苦給他兒子往哪扔!
楚鴻天還和葉伯煊在電話裡面溝通了下,很順利,倆人不謀而合。
用葉伯煊的原話就是:“給他那些冒尖兒的東西都磨平了就好了。楚伯伯,這方面我有經驗。您放心,我會帶出來一個一準兒不比我差的指揮官。”
掛了電話的楚鴻天,搖頭哈哈大笑。
這個葉小子,還要磨沒了別人的棱角呢,聽聽就那麽兩句話吧,都那個歲數了還誇幾句自己。
隨後楚鴻天笑完了又歎了口氣。
他兩手交叉兩個大拇指來回撥弄著琢磨事兒:
不知道小鋒到底能走到哪步,但得說葉伯煊最後那句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裡。
以後啊,和平年代了。
想像他一樣不怕死的往前衝,命大了就能立戰功的年代一去不複返了。
就是目前前線也開始講究個科學作戰,不再是他那個小米加步槍的年代了。
高級指揮官,怎麽個高級法?
需要自身有知識有能力,還得天時地利人和,有人給你機會你得能抓住,你得有一次次的實戰。
但凡缺一樣啊,那都是個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
更何況楚亦鋒這次上前線還犯了錯誤。談不上是汙點,但履歷不好看了。
了解的怎麽都會了解,不清楚的就得認為到了真章了,他兒子是個慫蛋。他在位這麽多年,欣賞不欣賞一個手下,他要看到結果,誰管你過程如何!
現在全軍精簡人員,一個蘿卜一個坑,拔出蘿卜都得帶出泥,他兒子的級別要想再往上爬,每走一步沒點兒真本事兒,那哪能行?
現在想往上爬一個兩個級別,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要是真有一天能到達葉小子現在這個位置,他楚鴻天死了都能笑醒,那才叫他楚霸王的兒子!
在楚鴻天和葉伯煊心裡,都認為如此年輕的楚亦鋒啊,目前階段急需“欠練”的課程。
多摔打摔打少走一些順路,必須要戒了他高傲瞧不上別人的心理,那將來才能有一番天地。
而在家的楚亦鋒,完全不知道他即將要從傲嬌高能兵向“莽夫”之路行走了。
他目前階段還陷在七情六欲中。
楚亦鋒開始拒絕和他母親梁吟秋對話了。
他認為沒必要再像那天晚上勸他母親離開似的說那麽多,因為他母親不是那天善解人意的心理了。
對畢月既然已經有了偏見,還對什麽話?話多無益,他自己的事兒,不想聽任何人的意見,他願意誰也管不著。
正如楚老太太所猜想的那樣,楚亦鋒是真的心涼了,就看早上梁吟秋的表現,也清楚他姐早就和他母親一個鼻孔出氣了。
挺生氣,很失望。
楚亦鋒為自己悲哀。
他為什麽不結婚?母親和姐姐不知道嗎?
他明明早在軍校畢業被詢問找什麽樣的對象時,就表明過態度。
他明明對母親和姐姐都說過,他找對象沒有具體條件,因為他說不上來。包括要找個長什麽樣的都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不想隨便找個女孩兒對付過日子。
自打知道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了,他一直在尋尋覓覓找看對眼的。
沒遇上畢月之前,總覺得跟誰都差點兒勁,就為了尋找那點兒“勁兒”,他不拒絕接觸、不拒絕了解,所以才弄的他在圈子裡好像有好幾個蜜果兒似的!
實際上在了解過後,他發現那些女的都跟“結婚”倆字不挨邊兒。總是欠點兒火候。
那點兒火候在認識了畢月後,他才清楚地了解自己要找的是什麽。
人群中,就是有那麽一個對的人會出現。
他眼中的她……
就是比其他女孩子俏一點兒,那一點兒恰如其分地討你歡心;
就是比其他女孩子瘋一點兒,這點兒最重要,她能瘋到挑戰你不停地調整底線。往那一站,扯著你的心忍不住看;
就覺得那個“她”能壓所有女孩兒一丁點兒,惹的你三不五時的,她生動的形象在你腦中盤旋,招惹的你想起她來會笑會惱。
楚亦鋒著上身,腰間圍著個浴巾,站在鏡子面前看自己半拉臉都是沫子,歎氣出聲。
他以為他不需要再歎氣了,他以為他該和畢月進行下一步了。
陪著畢月走出這段,然後他們就甜甜蜜蜜地步入正軌,按部就班的處著,等著年齡到了結婚的那一天。
卻不想,真是夠意外的了。
這次畢月回來,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畢月那顆熱乎乎的、也對他跳躍的挺猛的一顆心。
就在他以為一吻天荒,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時,他姐就跟場龍卷風似的,在他一眨眼缺席的時間段裡,不僅連花帶葉子的都給刮跑了,還給好不容易茁壯成長的小樹乾都給乾折了。
這是畢月身體狀況差沒那個精神頭,再加上他也被刮的夠嗆,差點兒沒被氣斷氣了,自動被歸類為一夥的了。
要不然就以畢月那脾氣性格,不得自個兒就能乾出連根拔起的事兒啊!
楚亦鋒“滋”了一聲,他瞅了瞅手中的剃胡刀,恨的不行,一咬牙又咬到了口腔潰瘍的肉上了。
一手胡亂地抹了抹帶血絲的下巴,一手將剃胡刀泄憤似的扔進了紙簍裡。
楚亦鋒微揚下巴走出了浴室,下了決心:
他還不信了呢,單過!
真是搞不懂了, 恨不得拿他當精英一樣去要求,生意公司得撐著,還得繼承父親衣缽,結果找了個順眼的對象了,全家又不相信他的眼光,拿他當紈絝子弟的感情觀對待。
他有能力能賺錢,升職更是不屑用父親。都拿他當沒戒奶呢?再指手畫腳一個試試!
楚亦鋒頭髮還濕漉漉的,披著件襯衣穿著褲衩站在衣櫃前,顧不上傷腿一剜一剜的疼,他扒拉著櫃子找棉褲,就是不像以往似的問梁吟秋棉褲放哪呢?
心裡還打著小九九,得多穿點兒,做好一夜一夜的陪床準備。
耽誤之極就是得守著畢月,守得花開見月明。死皮賴臉被罵也得賴在畢月面前,不為其他,他不放心畢月的身體。
不過最好畢家父母知道信兒了能來京都,他好好表現,給他們看看決心。
他家是他家,他這個人不介意經濟上獨立,廣義上的“倒插門”,最好能氣到他母親和楚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