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說是環媛妹妹有意為之吧?這環媛妹妹只是為了衝兒好,這才慫恿丞相將趙茜的生母徐氏納為妾室,這環媛妹妹還不放心,昨日托著我幫忙一起去說服了徐氏,環媛妹妹擔心夜長夢多,這便趕緊連夜將人送進了相府。”卞瀾這便假意替環媛轉寰道。
“哦,他為了自己的兒子就可以往丞相身邊獻人?姐姐你不是不知道,丞相常年四處征戰,這姐姐已經有了三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這環媛妹妹也有曹衝備受丞相疼愛,唯有我這苦命人,自從跟了丞相以來,一直未能替丞相生下一兒半女,這丞相春秋鼎盛倒也罷了,若是日後妹妹這該怎麽辦是好?”杜酈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的心頭的痛處,這便對卞瀾哭訴起來。
卞瀾聽著杜酈的話,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憐憫之情:是啊,若是丞相百年之後,這杜酈沒有為丞相生下一兒半女自是晚年淒苦,今後不管是誰繼位,單單指望著秦朗這個並非丞相親生的兒子,恐怕晚景淒涼。可是你這沒有孩子的,又怎知我這有孩子的苦惱?自己三個兒子若是放在一般人家個個都能稱得上一時俊彥,可是偏偏這是曹操的兒子,而自己的三個孩子,偏偏比不得曹衝在曹操心中更得屬意。自己為了自己孩子的世子之位何嘗不是殫精竭慮?
卞瀾看著杜酈這般模樣,這便說道:“妹妹切莫傷心,丞相此次回來,想必會在許昌呆的很久,妹妹切莫著急,妹妹還年輕,壞幾個孩子不在話下。”
杜酈對卞瀾說道:“話是這麽說,可是丞相也不是夜夜都在我那裡安寢,就好比昨日,你說說,我鬧心不鬧心!再說丞相身邊的女人本就多,這環媛還一個勁的往丞相身邊塞人,他這是安得什麽心思?”
卞瀾聽著杜酈的話,尤做歎息的說道:“妹妹這話說的倒是不假,這徐氏我倒是見過,生的極是嫵媚,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目若流波、宛若浮雲,姐姐不是笑話自己,我若是男人,看到這徐氏也是把持不住。再說咱家丞相什麽毛病,我們自家姐妹還不知曉?就怕丞相這新鮮勁一時半會過不去日日耗在徐氏那兒,丞相稍微得空,加上環媛那頭,只怕丞相是要冷落了自家這些妹妹們了。”
杜酈聽著卞瀾的挑唆,心中更是不暢快,這便趕緊對卞瀾說道:“姐姐,我看這環媛就是沒安好心,你想想丞相現在子嗣比較少,又最是疼愛曹衝,如今,這環媛內結徐氏一起霸佔丞相,這其他姐妹沒機會替丞相生下個一兒半女的,這世子之位不就只會落在姐姐的三個孩兒和曹衝身上?”
杜酈也有著自己的小聰明,想著借助卞瀾的手段去對付環媛,這便繼續挑唆道:“妹妹說句姐姐不高興的話,從如今看來,丞相甚是喜愛曹衝,若是姐姐一個不慎,被曹衝奪去了世子之位,這今後還有我們姐妹們的好日子過麽?依著妹妹說來,去年那場大病怎沒要了曹衝的性命了?”
卞瀾聽著杜酈的話,心中很是不得滋味,是啊,去年那麽好的時機,也不知道當中哪裡出了差錯,連華佗都設計除掉了,竟是沒能要了曹衝的性命,若是當初不出問題,如今曹衝早已不在人世,還有誰有機會能威脅到自己兒子們的世子之位?
卞瀾對杜酈繼續說道:“其實要我說,這環媛妹妹此時卻是有些過了,只是姐姐年老色衰,丞相從不在我這裡安寢,姐姐就是有心勸誡,也苦於沒有良機啊。”
杜酈一聽卞瀾的話,知曉卞瀾果然是聽到了曹衝想要奪屬於自己兒子的世子之位,心中不甚痛快,這便趕緊說道:“姐姐這話倒是沒有道理,丞相雖是不在姐姐這裡安寢,但是丞相一貫敬重姐姐,姐姐說的話,丞相也是聽得進去的,若是姐姐知曉了環媛有什麽事情,告知妹妹知曉,妹妹自會說予丞相聽的。”
卞瀾見杜酈果然上鉤,這便趕緊說道:“妹妹其實還是想岔了,姐姐問你,你覺得自己的容貌比之環媛如何?”
杜酈聽著卞瀾問自己這番話,心中還是頗有自信的說道:“若是單論相貌,比姐姐年輕時自是比不得, 不過剩下的這些姐妹當中,妹妹我還是無懼的。”
卞瀾聽著杜酈的話,心中不禁感慨道:其實若是單論長相,即便是自己如同杜酈一般只有三十幾歲,恐怕也比不過這杜酈的貌美如花,這杜酈雖說是三十幾歲的婦人了,這眉角卻連一絲皺紋都不見,自己所指識的人當中,恐怕也就是當年的貂蟬、自己如今的兒媳婦甄宓可以與杜酈比較一二,其實不能說畢竟,這三人只能說是花容月貌,各有春秋罷了。
卞瀾這便趕緊對杜酈說道:“姐姐也以為妹妹說的是,只是為何妹妹如此花容月貌,在丞相那裡卻不及環媛妹妹得寵?這環媛即便是比妹妹小了幾歲,可這容貌上和酈妹妹想比,卻是繁星皓月之別。究其根本還是因為環媛妹妹有一個頗得丞相喜愛的兒子。這一點才是妹妹所欠缺的!”
杜酈聽著卞瀾的話,心中也是覺得頗為有理,這便趕緊說道:“姐姐所言極是,這些道理,妹妹自然也是知曉,只是妹妹這並無子嗣,就算有心也當無力啊!”
卞瀾笑盈盈的對杜酈說道:“妹妹怎麽這麽死心眼?這酈妹妹沒有一個得丞相喜愛的兒子,環媛妹妹有一個得丞相喜愛的兒子,難道就一定要妹妹也生一個得丞相喜愛的孩子出來?”
杜酈聽著卞瀾的話,心中不禁冒起一個念頭,隨即問道:“姐姐說的莫非是,環媛妹妹沒有一個得丞相喜愛的兒子,這樣環媛便不如我了。可是這曹衝上次那樣的重病都能大難不死,如今輕易間怎會出事?姐姐莫不是讓我除掉曹衝,這事妹妹可萬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