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聽著曹操的話,看著曹操這張開雙手作勢要抱著自己下馬車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酸楚。上一世的葉梓是一個幾乎沒有感受到多少所謂父愛關懷的人。沒想到這一世穿越到東漢末年來了,反而感受到曹操這般體貼的關愛,曹衝不禁從眼角流下了兩行熱淚,這便欣喜的長開雙手撲入到曹操懷中,任由著曹操將自己抱了下來。
曹操看著曹衝哭鼻子的模樣不禁詫異道:“怎麽?剛剛在車裡還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這一下馬車就開始哭鼻子了?別怕,就是元讓再怎麽怨恨你,你都不會有什麽事情?因為你是我曹操的兒子!”
曹衝聽到曹操的這番話,知曉曹操以為自己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憂懼之下這才落淚,曹衝隻得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道:“父親大人,你誤會了。孩兒只是因為父親大人長久在外征戰,孩兒過於思念父親,如今父親好不容易回來了,孩兒又得日日在少年軍中操練,日日不得與父親相見,如今驟然間父親抱我下馬車,孩兒心中念著父親的萬般好,這便不禁淚從心中奔湧而出,孩兒不孝,不能日日陪伴父親膝下,倒是時時害父親為孩兒掛懷。”
曹操聽著曹衝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流淚,這便趕緊說道:“倉舒孩兒,切莫為此事掛懷。天下間哪有做父親的不為自己的孩兒掛懷的?起來吧,我們去看看夏侯老夫人情況如何。”
說罷曹操便趕緊將跪在地上的曹衝趕緊拉了起來,彎下身子將曹衝身上的灰塵拍去,最後拍了拍手說道:“行了走吧。”
曹操剛領著曹衝進入夏侯惇府上,便聽到一聲悲痛欲絕的哭喊:“祖母親!”
曹衝心中不禁暗道:大事不妙!今日某非真是這般倒霉?這夏侯老夫人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曹操帶著曹衝一起趕緊尋著聲音來到一處臥房,曹操趕緊推門而入,直接一群人趴在床榻邊,大聲的呼號著,曹操見夏侯老夫人面無生機的躺在床榻上,這便知曉夏侯老夫人已經去世。隻得頗為悲戚的說道:“子封,老夫人既已離去,還望你們節哀順變。”
夏侯充見曹操在此,即便此刻心中有再多怒火,也隻得壓抑在心中,夏侯充流著淚,對著曹操說道:“丞相,家祖母慘遭不幸,還望丞相饒恕子封招待不周之罪。丞相大人,至於三弟夏侯桁,還望衝公子能夠將子臧的屍首送回來夏侯府上,子封也好一並發喪。”
曹操聽著夏侯充的話,知曉此時即便自己乃是大漢朝的丞相,這夏侯充也不會對自己笑臉相迎。於是也不做勉強,只是淡淡的說道:“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你記得通知元讓回來奔喪,百善孝為先,前線戰事,還是暫且放下吧。”
夏侯充聽到曹操這邊說,便趕緊在地上叩頭說道:“子封替父親大人,謝過丞相恩典。”
曹衝聽到曹操都這樣表態了,雖說這夏侯老夫人的死並非自己導致,可是若不是自己殺了夏侯桁,又怎會導致這夏侯老夫人悲愴之下站不穩身子,跌倒在地而亡?曹衝只能淡淡的說道:“父親大人,子封兄,倉舒回去之後自會吩咐吩咐兵卒將夏侯桁的屍身送還給夏侯府上。”
待到事情說完,曹操便帶著曹衝先行離去, 待到出了夏侯府上,曹衝趕緊向曹操施禮說道:“父親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孩兒還要趕回少年軍,便在此拜別父親了。
” “倉舒,今日便暫且和父親回去吧,今晚父親要在你母親那兒用膳,想必你也多日沒有見過你母親了,不若同為父一起回去用膳吧。明日一早再趕回少年軍。”曹操勸阻著。
“父親,孩兒乃是少年軍的排長,若是孩兒都不能謹守軍紀,又如何能約束士卒呢?父親的好意,孩兒心領了,待到休沐,孩兒自當回去陪伴父親母親用膳。”曹衝語氣堅決的對著曹操說道。
曹操見曹衝這般模樣,知曉自己無論如何勸阻也都沒有作用,也不再勉強,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衝兒你便早些回去軍營吧,今日的事情毋須過於擔憂,事已至此,你也不便多慮,既然夏侯桁已死,夏侯老夫人死與不死,不過便是這樣罷了。想必你心中早有計較,為父便先離去了。”
曹衝恭敬的站在原地目送著曹操遠去,直至曹操不見之後,這才吩咐隨行的士卒跟隨自己一起離去。夏侯府上夏侯戩疑惑不解的問道夏侯充:“大哥,三哥就這樣被曹衝殺了,現在連祖母親都被曹衝害死了,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曹衝!”
“蠢貨,還嫌這個家裡死的人不夠多嗎?你今日見到丞相可曾有半句要處置曹衝的意思?”夏侯充怒聲罵道。
“這曹衝哪怕是丞相的公子也不能肆意妄為啊?這大漢朝這麽多朝廷大臣,我不信就沒有人願意替我夏侯府上主持公道的!”夏侯戩不服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