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大雪比往年下得更猛烈些,洛陽城燈火在雪色下甚為耀眼。寒潭湖西側的偏院零零散散依湖而建,湖邊的燭火照映著斑駁的湖面。漫天雪瓣飄落在湖中化成冰水,沉向湖底。此刻,若大的福王府沉寂在一片雪聲之中,遠處的燈火偶爾閃過一兩個黑影。 “老二,你還是沒有找到你的腰牌?若是被有心之人得去,後果不堪設想。”
“大哥,此事只有我們和指揮使大人三人知曉,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就一人承擔。”柴無名面無表情的看著深黑的湖水,任憑冷風吹動兩肩的長發。
“這個你放心,就算到了那一刻,我也會替你向師父求情。”蘇鉞望著岸邊站立在風雪之中的二弟。蘇鉞十歲那年便被錦衣衛指揮使寧問天收為弟子,在錦衣衛內學習武藝,而柴無名則師從公孫宇,在逍遙島潛心修煉,兩人同屬逍遙一脈,人雖無半點血緣,但卻勝似至親兄弟。十年後,應寧問天之請,公孫宇命柴無名出島加入錦衣衛,與蘇鉞闖蕩江湖已有五年有余。在此期間,童燁、紀楓陸續加入,被稱為錦衣四虎,而玉流蘇是寧問天收養的義女,從小在便生長在金陵。
數月前,蘇鉞、柴無名兩人接到密令,要求他們兩人秘密潛入西海王城將西王宮公主瞳芯劫入金陵。兩人在西王宮金衣甲士的接應下,在月牙湖畔擄獲瞳芯公主,不曾料到,柴無名在穿越西海荒沙時不慎將錦衣衛腰牌遺失。
兩人帶著瞳芯公主返回金陵,還未將遺失腰牌稟告寧問天,便收到太子之令錦衣衛四虎奉旨巡視北疆。
“燕王隱藏如此之深,我們在北平未發現其任何半點不臣之舉。”柴無名踩著湖畔的積雪走向木亭,身後一行腳印慢慢被雪瓣覆蓋。
“是呀,”蘇鉞靠在木亭的護欄上,頓了一下,歎聲道,“可是福王卻將自己的實力盡皆展現在我們面前。”
柴無名雙手緊緊過著裘袍,走到木亭中間的暖爐旁,聳了聳身上的積雪,“或許,福王是太子一派,他不忌諱金陵城內的爭鬥。”
“江湖風雨從未遠離金陵,我們只需做好師父的要求即可。”蘇鉞低著頭,暖爐內的火光映紅了他那究竟風雪的臉龐。“只是需要他老人家不要卷入這場權力之爭。”
柴無名揮去身上的積雪,蹲下身來,皺眉,“出金陵之前,我可是聽說太子殿下要為皇太孫選妃。”
蘇鉞抬頭望著天際墜落的雪花,愣了一下,應道,“是嗎?我也聽到一些消息。一場政治爭奪的工具而已。”
“皇權的爭奪都是和各方利益捆綁,我可聽說太子殿下為皇太孫選了一位番邦公主。”柴無名起身坐在護欄前的石凳上,眉宇間隱約閃過一絲擔憂。
“番邦?不會是蒙古人吧”蘇鉞回過神來大笑道。
“大哥...”柴無名雙目盯著蘇鉞,冷聲喊道。此時他最不願意想到就是太子有意聯姻西海,而他和蘇鉞又將西海公主劫持並秘密關押在錦衣衛衛所。此事一旦如自己想想的那樣,寧指揮使定是牽扯其中。但統領錦衣衛的慶王又是太子的心腹,這是他半死不得其解。
“什麽人!”蘇鉞望著遠處雪叢閃過的人影,厲聲喊道。
“大哥,是我”童燁拎著一壺酒晃晃悠悠從雪叢旁的青石小道走來,“我...我睡醒之後想找人喝酒,去了你們房間都沒找到你們,就拎著酒看看這四周有沒有人。”
“你呀,就是個酒鬼。”柴無名扭頭對著童燁喊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考進錦衣衛的。從實招來,是不是當初主考官被你收買了。”
“那有的事。”童燁晃著雙腿,快步走向木亭。
“你小心點”柴無名見童燁酒意未醒,雙腿開始打滑,急忙提醒道。
“哎喲”童燁連人帶酒一同滑倒在地。
蘇鉞淡淡道,“你喝酒也不找個好點的地方,到處亂跑。還不起來?等我過去扶你?”
“這個..這個怎麽好意思。”童燁趴在地上,臉上一紅,“不用...不用”但雙腿沒有起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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