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明初,江祺奉命征討元蒙殘部,深入漠北苦寒之地,偶得千年寒冰,遣人秘密運回洛陽,沉入當時正在修建的府邸,即後來的福王府。此後,江湖之中不乏有宵小之輩前往府內偷盜,無一人能橫跨此湖到達湖中心的福王府正院。 雖然老福王已離世多年,但福王府依舊固若金湯,無人敢闖。此刻,小福王來到蘇鉞等人身前,看著眾人,嘴角一動,輕笑道,“蘇千戶和諸位都是本王的貴客,大家無須見外,有事都可以找本王或者哥。”他目光從蘇鉞身上落在一旁的江身上,兩人相視一笑。
蘇鉞等人起身之後,恭敬的站在江身側,注視著船艙正中的小福王。此刻,船體突然晃動,嚇得玉流蘇身旁的小鷹驚鳴不已,竟然從船艙的布幔間飛衝出去,盤旋在船隻上空。
“怎麽回事?”紀楓看著眾人身子一晃,訝道。一旁的玉流蘇已然快步跑出船艙,向飛衝而出的小鷹追去。
江趕忙上前扶住小福王,待眾人穩住身子之後,他朗聲道,“大家不要驚慌,寒潭湖偶爾起浪而已。”
船身稍稍穩定之後,蘇鉞、柴無名等人見玉流蘇追小鷹出去,兩人也緊追出去。寒潭湖上狂風大作,數丈高的巨浪不斷湧來,四周的銅爐已被冰冷的湖水侵滅,船頭木板上到處都是冰冷的積水。不遠處又一波巨浪奔湧而來,柴無名疾呼道,“流蘇小心,趕快回到船艙來,後面又巨浪。”
站在船艙外面木板上的玉流蘇並未理會,一個接著一個吹著口哨,但受到驚嚇的小鷹卻不受召喚,一直盤旋在船定,不肯下來。
“這該如何是好?”眼看巨浪將再一次拍打在船隻,湖水定會撲在玉流蘇身上。他心中思索,片刻但又拗不過玉流蘇的性格。小鷹是指揮使親自送她的,若是在此處被巨浪拍打到湖底,定然無法向指揮使交代。玉流蘇白皙的臉龐血色頓失,看著空中的小鷹,縱身飛起卻被木板上的寒冰凝固住靴子,無法動彈。
“趕快救流蘇姑娘進船艙”將小福王扶坐在木椅上之後,江急忙追出到船艙口,看著即將湧來的巨浪,忍不住疾呼道。此時,蘇鉞、柴無名看著木板上的玉流蘇,相互之間望了一眼,立刻會意。
柴無名疾速飛衝出去,衝上半空,將驚恐中的小鷹抱入懷中。隨後轉身從半空回落到船艙口,巨浪緊隨其後。玉流蘇見小鷹已被柴無名及時救回到船艙之內,雙手提起內勁,一股掌力向腳下衝去,靴子四周的寒冰卻紋絲未裂,雙腳依舊無法動彈。背後的巨浪頃刻便至,玉流蘇額頭滲出一絲冷汗。“流蘇,不要慌張。”蘇鉞雙手內勁鼓起,一道紅光迸裂而出,將寒冰之上的玉流蘇疾速拽到艙門開。
江站在一旁,打呼,“關艙門!”蕭乾和幾名侍者趕忙將木門緊緊關起,又加固了一層精鋼鐵板,船艙兩側的窗幔也被精鋼鐵板護住。眾人在船艙之內又劇烈晃動了一次,小福王緊緊抓住木椅,看著艙內眾人眉目緊皺,微歎一聲道,“諸位都沒事吧。”
玉流蘇謝過蘇鉞的搭救之後,趕忙來到柴無名身側看著他懷中的小鷹,眼睛正看著她,臉上緊張的神情慢慢消退。
“謝殿下關心”眾人回應道,柴無名將懷中小鷹遞給玉流蘇,滿眼笑意看著她。
只見船艙門板上有一絲湖水流入,嚇得蕭乾和侍者向船艙裡跑了幾步,他看眾人都沒什麽大礙,頓時雙眉倒豎,一臉正色,冷然道,“玉姑娘這是要謀害大家呀。
” “啊”玉流蘇驚訝的望著身後的蕭乾,一臉惘然。
蕭乾沒好氣的走到四人面前,冷笑一聲,“這湖中有千年寒冰,你方才也領教了這湖水寒冰的厲害。要是剛才不及時關上艙門和窗幔,整個船艙早就被寒潭湖水傾灌。”他雙目瞪大,看得玉流蘇都將目光移到懷中小鷹身上。
“住口”小福王緊緊抓住木椅,雖然臉上有些不悅,但還是喝止住蕭乾。
江來到玉流蘇身前,眼中露出一絲關切之色,輕語道,“玉姑娘沒事便好,大家現在不是都沒事嗎。”
千年寒冰在湖底已沉沒多年,早已整個湖水融為一體,寒潭湖水也有了些許千年寒冰的功能。觸碰之人,頃刻間化為冰人,有些功力的人也許可以抵擋一會,但如果長期接觸千年寒冰定會成為冰人,失去知覺,直至死亡。
“大家沒事就好”小福王臉色恢復如常,目光登時柔和起來,微笑道,“蘇千戶、諸位都坐吧,估計稍等片刻,我們就可以上岸了。”
眾人坐回之後,神情稍微平淡。紀楓看著臉色依舊微怒的蕭乾,慘笑一聲問道,“這寒冰湖水真的都那麽厲害?”
船艙之內,空氣頃刻間窒息,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動紀楓身上。蕭乾冷哼一語,“要不,把你丟到湖裡試試?”
“這倒不必”紀楓吐了吐舌頭,恭恭敬敬道,“蕭將軍莫當真,紀某隻是玩笑之語。”
“哈哈哈”蕭乾來到木案旁,長嘯一聲,“是玩笑最好,不然真出了什麽事,還得怪我們福王府招呼不周。”
江坐在木椅上瞪了一眼蕭乾,喝道,“蕭將軍,注意你...”
“不妨...不妨”坐在蕭乾正面的柴無名眼中目光柔和,從容道,“蕭將軍也是忠心護衛殿下。”
江見眾人不再爭執此事,便一臉凝重,微歎道,“諸位方才隻是聽了上半句,千年寒冰在這湖中經年累月居然連結成片,現在這湖底盡是寒冰。寒冰之氣異常凌冽。常人碰這湖水便會四肢僵凍作冰人,我們習武之人觸碰之後若不及時運功驅除寒毒,便會功力大失。”
“那流蘇不會有事吧”紀楓聽到此處插嘴道。
“這到不會,玉姑娘方才是著靴立於木板之上,寒潭湖水並未侵如肌膚。”江接著說道,“此湖水就算是武之人也無法抵禦你刺入骨髓的寒氣,因而家父當年在修建時,特意命人打造這樣的船隻,以防突來的巨浪。
“原來如此,我方才還好奇,為何這船上的窗門都有精鋼鐵板。”蘇鉞望著臉色凝重的江,恭聲道,“是我等失禮,還望殿下和江大人、蕭將軍多多包涵。”
“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小福王起身整了整衣衫,微笑道,“諸位在巡視期間,在湖上定要小心,前往不要輕易出艙門,以免....”
“是”眾人起身齊聲道。
蕭乾在一旁看著蘇鉞等人,飲下手中一杯香茶,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道,”諸位都是行走江湖之人,想必應該聽說過”寒風自生,陰潭累骨“。湖下沉沒了數不勝數的刺客屍骸,加之四周有假山引到洛陽之風,吹拂湖面。“
福王府落成之後,老福王坐鎮洛陽鎮守北疆,漠北常有刺客潛入城中,無不命喪寒潭湖,因而江湖盛傳福王府有陰風作怪,此湖也因此得名寒潭湖――寒風自生,陰潭累骨。
柴無名深吸一口氣,雙眉緊鎖,喃喃道,“沒想到,寒潭湖下竟有如此多屍骨。”自福王鎮守北疆以來,蒙元殘部派出大批高手行刺均毫無音訊。在場眾人聽得脊梁冷汗直冒,方才意識到這寒潭湖的厲害所在。
“殿下,靠岸了。”船艙之外傳來一聲。
兩名侍者將艙門打開,蕭乾率先走出,站在船頭木板上向船艙裡喊道,”殿下,可以出來了。“江和幾名甲士護衛這小福王從船艙裡走出來,蘇鉞等人緊跟其後。
湖中島坐落著福王府正院,正門之外一片雪海松林以五行八卦之勢環繞在府院之外。蕭乾在前帶路,小福王、江與蘇鉞等一行人穿過松林來到正院府門。庭院深處閣樓林立,青牆紅瓦,一派樸素,府門前的牌匾上書著三個鎏金大字――福王府。
眾人從渡口上岸,順著青石小路向裡走去,一路上盡是松樹密林。蘇鉞是不是向密林中看上一眼,裡潛伏的精武衛見人影閃動,卻從不現身。眾人或許見是福王殿下,便未敢現身阻攔,小鷹卻在青石小道兩旁的松林上空盤旋翱翔。
“守衛果然森嚴。”柴無名手指緊握腰際的折扇,雙目余光注視著道路兩旁的松林。
蕭乾得意地笑道,“福王身系北疆安危,我等當然要格外小心。”
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眾人來到正院府門前,門口的精武衛雙手握拳行禮道,”拜見殿下“
小福王並未理會,徑直走進去。蘇鉞等人盡速其後穿過府門進入正院, 院內亭台閣樓林立。蘇鉞望著眼前的正殿輕語道,“沒想到,福王府的氣派絲毫不比太子府差呀。”
“蘇千戶說笑了”小福王搖著頭,啞然失笑道,“哥,你安排蘇千戶和幾位錦衣衛先去休息梳洗一番,我在忠武殿備了些許金陵特色的家宴。”
蘇鉞、柴無名等人行禮道,“一切聽殿下安排。”
......
鳳凌閣內,慕容兔依靠在暖榻之上,望著窗外雪花紛飛。自曹昊天外出遊歷之後,她就獨自一個人撐起整個天香樓,樓內各種大小事物均由她一個小女子獨自決斷。本屆八派會武是她上次犯錯以來,首次與各派弟子見面。
慕容兔輕撫著手中長發,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心中暗自思索著。五年前,慕容玨閉關至今未出,而當下,曹師叔又不在樓內。此刻的她,陷入一種紛亂之中,心神更是亂了些許。他一直希望通過自己的實力向眾人顯示,自己不光是天香樓樓主的女兒,更是有能力來....可是,她同時又擔心,一旦自己住持八派會武,要是出了差池該如何是好。眼角那一絲莫名的笑意輕輕掠過。
“兔爺,青城派木寧來了”戀心在鳳凌閣門口輕語道。
“請他進來。”,慕容兔眼神殷切看著門口。
“是”
一襲青蔥絨袍的木寧出現在門口,向她行禮道,“木寧見過慕容師姐,不知師姐找我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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