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香凌閣內,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夜星、宋凌兵的兵刃之上,暖閣之內一片沉寂。眾目睽睽之下的夜星聽到香邇這樣一句,臉色突變,沒想到天香樓會以參加八派會武來質問自己。 夜星看著眾人,緩緩將短劍收回乾笑一聲,“夜某方才失禮,還望香邇師姐多多包涵...”
“對對對...”宋凌兵身後的一襲蔥綠長衫的衡山弟子藍靖急忙打圓場道,“都是成芝麻爛谷子的事,大家都不要往心裡去。”他右臂輕輕碰了一下緊挨著的宋凌兵,示意他快將武器收起來。
宋凌兵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藍靖會意的將手中重劍收回,面色依舊凝重,生怕夜星還不肯作罷。
“大家都各自入座吧,兔爺片刻便至。對於本屆八派會武,諸位要是有何疑惑都可以親自向兔爺詢問。”香邇眼中柔波流出,但目光依舊停留在夜星身上。眾人開始從門口退後到鳳凌閣暖爐四周的木椅上。
鳳凌閣身處天香樓二層,看以隔著窗幔一眼看盡街肆上的人流,南來北往的行人每到八派會武期間都會雲集在天香樓四周的酒肆茶樓,一睹各派精英的風采,有時還會有人進行豪賭,賭哪一派弟子會勝出。每一屆八派會武的勝出門派和獲勝者都會得到天香樓的珍寶――彩h丸。
“香邇師妹,慕容師姐何時...”坐在正北靠窗幔的華山派弟子嶽夢菡放下手中茶杯,帥氣一笑極為恭敬。
嶽夢菡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女子的輕笑聲。暖閣內各派弟子紛紛將目光投向鳳凌閣門口,一個身姿曼妙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香邇身旁。香邇望著來人,滿臉笑容,柔聲道,“戀心姐姐來啦,各派弟子都盼著兔爺早點...”
一襲粉衣的戀心,白皙如雪的右手附在香邇左肩上,還未待香邇將話說完便嬌笑一聲,眼波掃過暖閣內的各派弟子,道“天香樓失禮了,兔爺馬上就到,請諸位再稍等片刻。”
“阿彌陀佛”一襲鵝黃袈裟的少林弟子圓空將右手豎於胸前朗聲道,“貧僧聽聞慕容樓主閉關未出,而曹施主遠遊至今未歸,本屆八派會武將由何人來主持?”
武林正道八派會武向來是轟動整個江湖的大事,天香樓作為東道主,前幾屆會武都是由天香樓樓主或者副樓主住持。但自從五年前,慕容玨從恆山回到洛陽之後便不知蹤跡,天香樓則對外謊稱慕容玨閉關。眼見本屆八派會武時間將至慕容玨不知所蹤,而身為天香樓副樓樓主的曹昊天卻遠遊在外。此刻,圓空朗聲一問,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暖閣門口的粉衣女子。
“這...”戀心見眾人都紛紛看著,自己本來是想先來鳳凌閣找青城派弟子大廳曹二爺的行蹤,未曾想到剛到門口便被少林弟子搶先問及八派會武主持一事,心下一急,手中冷汗滲出,眉宇間剛才凝住的那一絲笑意快速消退,輕聲道,“想必諸位都有同樣的疑惑,天香樓作為八派會武東道主,自然早有準備,各位都是門中精英,江湖新一代翹楚。諸位請放心,雖然樓主仍在閉關,但二爺一定如期出現。”
“這個...”聽到戀心如此說的,身側的香邇臉色稍變,然後又快速恢復如常,乾笑道,“關於八派會武主持一事,請大家放心,八派會武乃武林正道盛事,曹二爺定會及時趕回洛陽。”
“正是,我們應該相信戀心、香邇兩位師姐。”一襲黑衫絨袍的嵩山弟子瓔珞放下手中茶杯,起身搶先道,“諸位,如此關心本屆會武主持,
不如趁著這幾日多加練武。再者,慕容師姐片刻之後便至,各位師兄師姐若有其他疑問題也可當面向慕容師姐詢問。” “慕容兔?”夜星劍眉豎起,冷哼一聲,眼中怒色閃動,“哼,難道讓她來住持本屆八派會武不成?”
“夜星師兄大可放心,”一道白光從門外疾速閃過,一襲素衣的慕容兔,明媚皓齒,望著數步之外的夜星道,“小女子自知能力有限,江湖閱歷遠不及在場的諸位師兄師姐,更遠不如夜星師兄...八派會武主持之位怎麽也輪不到我慕容兔,夜星師兄,大可放心。”
在場各派弟子見來人一襲藕色輕衫,相貌極美,除了圓空身為佛門中人之外,嶽凌兵、藍靖、木寧三人都眼前一亮,目光緊緊盯著夜星面前的藕色輕衫女子,眼前這女子輕衫飄飄,膚如白雪宛如仙子。
夜星看到身前的慕容兔,眼中的怒火莫名的消退而去,清了清嗓子,粗聲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下山前師父有所交代,我定替澤涵師兄報那羞辱之仇。”
慕容兔看著面前這青年男子,嘴角一絲笑意,輕聲道,“五年前之事,是我一時莽撞,當年父親攜我一同前往恆山向清虛子師伯和澤涵師兄親自道歉,澤涵師兄已原諒我當年的莽撞,此事已了,還望夜星師兄不要再提。”她袖中右手食指輕輕朝十丈外的主位旁木案上一揮,茶杯從木案上疾速飛衝而來,平穩的停留在慕容兔右手掌心,杯中茶水泛起一絲漣漪。
眾人看著眼裡,無不感歎慕容兔的內功如此了得,竟然可以在如此輕易隔空取物。夜星看著細眉雪膚的慕容兔,雙目神色凝住。
慕容兔輕輕上前一步,雙手端起茶杯遞向夜星,柔聲道,“還望夜星師兄念及慕容兔當年年少,原諒我那時魯莽之舉。”
一旁的宋凌兵看了看發愣的星夜,咳了一聲,聲音溫和道,“夜星師弟,清虛子師叔和慕澤涵師兄都已原諒慕容師妹。再者,慕容師妹今日又擋著你的面在此道歉,你還等什麽?還不接過慕容師妹的茶水”
“對..對..對”周圍眾派弟子望著木案旁的夜星,隨聲附和道。
夜星緩緩伸出雙手,從慕容兔那白皙的雙手中接過茶杯,細細抿了口,語氣轉為溫和道,“師父、師兄雖已然原諒你,但...算了...既然慕容師妹如此誠意道歉,我再不依不饒,倒顯得我們恆山派得理不饒人。”
周圍眾人哈哈一笑,鳳凌閣內頓時歡聲四起。手捧著茶杯的夜星心下想道。五年前,慕容兔雖身為天香樓樓主慕容玨的獨女,但卻不能參加八派會武,竟然將恆山大弟子慕澤涵用香茶灌醉,自己喬裝打扮冒充恆山派出戰。不了被人發現,雖然慕澤涵最後出戰八派會武,卻因此事成為八派會武最末,此事使恆山派成為一時江湖笑談。事後,慕容玨為了表示天香樓的歉意,親攜慕容兔上恆山掌門清虛子道歉。此事雖告一段落,但恆山派與慕容兔之間的嫌隙並未消除,恆山派門內弟子各個都對慕容兔咬牙切齒。
作為恆山派新一屆參加八派會武的弟子,夜星在來洛陽的途中便聽聞天香樓副樓主曹昊天遠遊至今未歸,加之慕容玨閉關未出,本屆八派會武極有可能會由慕容兔來主持,因而痛恨之心更勝。
“我向當年之事,在這裡再次向恆山派道歉”。一襲藕色輕衫的慕容兔再次躬身致歉道,“還希望各派弟子,做個見證。”
“既然慕容師妹再一次道歉了,夜星師弟就不要執著往日舊事”,宋凌兵右手拍著夜星的肩膀,岔口道,“再者,清虛子師叔派你來參加本屆八派會武,應道是沒有再記恨當年之事,不然慕澤涵師兄之後,也不會派你來參加八派會武。對吧?”
“正是,夜星師兄決不可為了舊事而傷了我們正道八派的和氣。再者,慕容師妹已然道歉。”藍靖雙手搭在夜星肩上,將他扶回入座,並將拿起木案上的茶盞,將壺口傾向夜星手中的茶杯,一股蔥綠茶香緩緩注下,一臉笑容道,“本屆八派會武,讓我們再次領略下恆山劍法的凌厲。”
“不錯,自從上次會武之後,我就聽聞師姐說恆山派劍法極為精妙,當年澤涵師兄那一招彩雲追月十分靈動。夜星師兄是否在本屆會武上露兩手,讓我們大家都見識一番?”夏青衣明眸水旺旺,眼中神色一亮,輕笑道,“峨眉派期待與您一戰。”
“是呀,八派會武本來是我們彼此較藝,增進武藝的機會,夜星師兄就不要提那些往日舊事。”嶽夢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神情興奮看著慕容兔。
“慕容師姐已經自降身份在此道歉,諸位師兄師姐更是這般開導與我,本屆八派會武,我定全力以赴和大家在擂台上一較高下。”夜星歎了一口氣,一口飲盡杯中的香茶,看著身前的藍靖,眼中一絲笑意。
“多謝夜星師兄,我也相信曹師叔定會在八派會武之前趕回,這幾日大家就在天香樓好生休息,也可以在遊歷一下洛陽的名山美景。”慕容兔眉宇間露出些許笑容,轉身對門口的香邇道,“香邇,你一定妥善安排各派弟子休息的房間,不要讓閑雜之人打擾到大家休息。”
香邇看著暖閣內眾人,柔聲道,“在鳳凌閣這一層如何?往年各派弟子也是在這一層休息。”
慕容兔,臉色如常,目光掃過鳳凌閣內各派弟子,微笑道,“大家意下如何?”
“好”各派弟子回應之後,依次隨著香邇退出鳳凌閣,向外面的木廊走去。慕容兔看了眼門口的戀心示意她上前來,將嗓音壓得極低道,“你一會讓木寧再來下鳳凌閣,我有是問他。”戀心快步來到慕容兔身側,將耳朵附在嘴角旁。
“嗯”戀心點了點頭,快步上前趕上已經退出鳳凌閣,跟著丹紅長衫侍女向木廊西南方向走去的木寧身側,低語道,“木師兄,兔爺稍後請您鳳凌閣一聚。”
天香樓二層鳳凌閣作為八派會武商議事務之用,鳳凌閣之外更有十多個房間依照五行八卦方位建造,分為金、木、水、火、土、乾、坎、艮、震、巽、離、坤和兌等多個房間供各派弟子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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