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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當球長》第535章 天子冕服
南京太子府內,陳鳴第一次穿上了天子冕服。裁剪好了,重要先試一試的。

冕服並不是明朝的模式,明代的冕服制度多有更改,在沿襲前代的基礎上,冕綖下承以冠武,而不加於通天冠上。陳鳴現在穿的是漢式的冕服,確切的說是東漢的,西漢的完全尋不到史料了。

文彩十二章,玄上纁下,主要由冕冠、上衣、下裳、靴組成,並加上蔽膝、綬、佩等配件。

挺繁瑣的,渾身上下叮叮當當的。萬幸這一套陳鳴不用天天穿,一年穿上兩三次就行了,雖然看起來很漂亮,把他自己也襯托的十分威嚴,大大的穿衣鏡裡陳鳴轉了轉,卻總感覺渾身都跟被什麽東西裹了一層一樣。他的不喜歡沒什麽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不方便。

按照中國的古製,冕服是大夫以上的禮冠與服飾。

漢代儒經所整理出的周代天子的冕服共有六種,按尊卑次序依次是:

大裘冕(旒數不詳,推測亦當是十二旒)

袞冕(十二旒)

鷩冕(九旒)

毳冕(七旒)

絺冕(五旒)

玄冕(三旒)

冕服的等級從高到低自然也分為六種。

精美到極點的服飾亮瞎了牛頓和羅東尼的兩雙狗眼,這是外國人從未能目睹過的精致,龍鳳山水,日月星辰,眼神並不顯眼的刺眼,襯托出的是陳鳴浩浩蕩蕩的帝王之風,中國刺繡工藝最高最傑出的代表。

“《詩經》有雲:君子至止、黻衣繡裳、佩玉將將、壽考不忘。虞皇的以日月星辰山龍華蟲【鳳】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為十二紋章,日、月、星辰昭明,象發生萬物、養成萬物。山龍興雲雨、能適應沾物濟眾以配天。火明而炎上,強調明理崇禮精神。又如虎,嚴猛;蜼,智慧,象神武定亂。粉米粒民。黼象割斷能決。韍象背拂於非義,或君臣可否相濟。”陳鳴感慨自己的大腦了,這樣的一段話自己竟然能一個字不錯的背下來。

但他背這段話可不是為了裝逼的,而是要給牛頓和羅東尼傳達一個意思:“我欲尋東西放繪畫大匠,繪圖留像,以存後世。”這東方自然無須擔憂,陳鳴想讓他們從西方摟出來一個油畫大家來。

這油畫如果畫出來後,完全可以傳去歐洲裝裝逼嗎?讓那些洋人看看中國皇帝的行頭。

冕旒隨著陳鳴的搖頭嘩啦啦的發出清脆的碰撞,現在陳鳴連大動作都不敢做,萬一那珠子扯到一塊了呢?哦,是旒,不是珠子。他心理面挺麻蛋的!

作為一個穿越者,即使知道這東西的代表意義,但又有幾個對此真正喜愛到骨子裡,天天穿著也不嫌煩呢?陳鳴他本身也不是一個瘋狂的複古者啊,就拿中國現在百姓們的著裝來論,漢服自然是主流,短裝的比例也越來越多。也沒見他理會一下,還樂見其成呢。

他穿越了,他重興漢室了,他還要振興華夏,但沒必要杜絕他‘之前’的諸多的生活習慣。短裝這東西確實比漢服方便麽,看社會發展嘍,中國自古以來都是一個極其現實的國都。

陳鳴目光炯炯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冕服,自己終於要穿上它了,穿上這個華夏中央集權社會的象征。《尚書正義》有雲:“冕服華章曰華,大國曰夏”。以衣冠來區別身份是中國自古以來的規矩。

天子十二旒冕十二章服,十二章。

太子、王九旒冕九章服,世子用八旒冕七章服。

公七旒冕五章服。

侯五旒冕三章服。

這是陳漢新定的典禮。

這眼看著時間就到臘月了,距離二月份陳鳴登基也沒幾天了,

不僅陳鳴自己的一應服飾準備要絲毫不差,還有太上和皇太后,以及皇后嬪妃皇子公主,再有外來國賓時辰,就比如朝鮮、日本、北鄭、廣南、暹羅,以及親自到來的琉球王,這些人的服飾也要準備著。而下面的親貴重臣麽,就各自準備自己的了。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江南的刺繡高手都成為了絕對的搶手貨。要知道陳鳴登基之後,就要冊封群臣了,那些臣子在陳鳴舉行登基大典的時候可以隻穿官服,但受封之後,去偏殿更衣,可就要‘衣帽整齊’的來拜謝陳鳴了。

有大宴的!

國賓館裡,尚喜【尚穆王】欣喜的照著鏡子,九旒冕九章服,上國恩惠,依舊承認琉球王郡王一級的位置。這可比尚喜剛剛與陳漢簽訂了《港口通商協議》,把那霸港和奄美大島租給複漢軍水師作為軍事基地,從而收獲了第一批足足五十萬銀元額款項,還要高興的事情。

琉球最近幾年的日子很不好過,四年前,也就是複漢軍起兵還沒發達的時候,琉球下屬的八重山群島發生聞所未聞的超強地震,引起超過二十丈高的大海嘯。對於琉球影響甚大。

而薩摩藩的藩主,島津重豪那個蠢貨,天天拿錢往水裡面砸,拐過頭來就使勁的壓榨琉球,尚喜那兩年過的日子是叫一個水深火熱。萬幸天朝永盛,解救琉球於水火之中,不然尚喜真的難以想象琉球國要等多少年才能喘過氣來。

“大王。”向克相走到了尚喜的身邊輕聲喚道,這是向氏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是尚喜的大女婿了。

在琉球,向氏與尚氏完全就是伴生關系,分都分不開的。

很有點遼國的耶律氏與蕭氏的味道。“張天師已經蒞臨朝天宮。”

尚喜雙眉向上一跳,臉上露出了歡喜的顏色,琉球國別看那麽的小,但也是尊道的。不僅如此,還有琉球本土的神道和佛道。前者算是本土宗教,以龍宮信仰、妹神信仰、禦嶽信仰、祖靈崇拜等為核心,後者卻帶著濃鬱的日本色彩。

琉球人的佛教分為臨濟宗和真言宗兩種。前者算是禪宗南派五宗之一,後者則是日本佛宗。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蘊含著濃鬱的日本人身影。

現在的琉球可不比被薩摩藩控制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以尚喜國王之尊也不敢對真言宗指手畫腳,就因為日本人的存在。

現在所有的壓製都一去不複還了,不管琉球百姓是如何對待佛教的,尚喜自身是不會再拜佛禮佛了,他要崇道。琉球人何時開始信仰道教,已經遙遙不可考了。琉球雖然沒有道士,但民間有信仰在就行,琉球百姓也有祭灶、祭祖、掃墓的習俗,還有三清殿。

“待見到天師,孤必要請一位真法師!”換下冕服,吩咐手下人仔細收好,尚喜帶著人就興衝衝的奔去朝天宮。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張天師,天師道第五十七代天師張存義,那還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尚喜只知道這位張天師道行甚高,當初還是大青果的時候,入覲京師,奉旨祈雪,有效驗,被乾隆皇帝賜道冠法衣,那還是五六年前的事。而那時候的張存義年紀還不過十八歲。

現在他是道教協會的常務副會長,會長的位置空懸,因為天下道門雖然分正一、全真兩派,可正一有一個張天師,而全真自從清初的王常月之後就再無攝領一派的人物。要不是張存義的年紀真心輕了一些,而且身子不好,陳鳴還不知道歷史上的張存義不足三十歲人就‘羽化’了。張存義就是名正言順的會長。同時他還是那啥局的常務委員!

陳鳴並不知道國賓館裡的這一幕。

尚喜歡歡喜喜的帶人向朝天宮裡趕去後,向克相也回到房間裡換下了身上的琉球官府,一身漢服大袖翩翩的走出了國賓館。

上國的國都真大了,這一座城池向克相就覺得比整個琉球都要大。小小的那霸比之這座威嚴龐大到極點的國都,那就是樹洞裡的螞蟻。

天、朝上國,從來沒有出過衝繩島的向克相覺得這四個字說的真再正確不過了。

對比低矮狹窄的首裡城,自己眼前的這座城市可不就是天上的神城?

所在島嶼有三分之二是三地的苦逼向克相,自從來到南京以後,最大的願望不是去皇宮見上國的君王,而是能好好的在南京城裡轉一轉,最好將自己手裡的錢全部花光。這畢竟只是一個年紀才十五歲不到的孩子。

向克相雖然很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但自幼受到的教育告訴他,那樣做太危險了。所以他帶了兩個隨從,只是這三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是,還有一個穿著青色漢服的人正始終隨在他們的後頭。

“夫子廟有什麽好瞧的?有本事你就去秦淮河上的花船溜溜?爺才真服了你。”向克相是尚氏的內定大女婿,向家就算再怎麽著,向克相也是不敢花船上玩玩的。

作為國安的一員,這個跟梢的國安成員一臉受不了的看著興致勃勃的向克相的背影,他是真服了這位小爺了。這都出來第幾次了?

不是第五次就是第六次,每每都跑來夫子廟,“呃……”國安成員內心裡在咆哮。

而這邊的高士達也受到了最新的報告,尚喜本人帶著隨從跑去朝天宮了,琉球隊伍裡還有一個向家的小少爺跑去夫子廟了。

高士達沒有鄙夷,而是很理解的笑了笑。當初他從荊州來到武漢的時候,沒事兒的時候也喜歡去紫陽湖邊的大朝街轉轉,在心理面一次次的發誓要有朝一日在這裡置買下一套房子。現在想來雖然可笑,但當時的自己何嘗不是現在的向克相呢?

高士達已經哪個在鄖西帶人偷紅薯土豆的賊頭了,也不是荊州福泰來酒店的小二了,他是國安五處的副處長,眾所公認的少壯派精英。以他的身份早就可以在武昌紫陽湖邊的大朝街買下一套宅院了,甚至他把自己的身份透漏出去,捧著宅子送到他跟前的人能擠破他家的大門。高士達不會這麽的做,身份不一樣了,經歷不一樣了,看問題的目光也就不一樣了,對事物的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但現在的高士達回憶起當初的自己的‘宏偉大願’,有感慨,有微笑,有世間的很多味道,但唯獨不會有嘲笑。

“派人盯緊了。”雖然滿清韃子不會自尋死路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挑事,搞那啥襲擊,擾亂陳漢的登基大典,但什麽事兒就怕一個‘萬一’。而且有很直接的證據表明,這段日子天南地北的江湖人都朝著南京跑來了。

腦子都不用去想就知道是為了什麽。

但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這些江湖人可不是一個個都守規矩的老實人。近來一個月裡,南京城的治安下降了一個檔次,各類案件層出不窮,讓現在順天府尹位置上坐著的嶽文海火冒三丈。

“大人,大報恩寺……”

眼看著高士達就要陷入回憶裡,一個聲音把他喚醒,剛剛有點迷離的目光立刻炯炯有神。

“大報恩寺怎麽了?”後者就在秦淮河邊上,裡頭的大琉璃塔主意讓任何一個來到南京的人神往流連。

“德川幕府的老中田沼意次現在就在大報恩寺。”日本使團中本來還有一個親王呢,但被陳漢外交部給拒絕了,麻蛋,頂著天皇的帽子很舒爽是不是?到現在也不給個話,那就是不願意摘下了?陳漢怎麽會還讓日本天皇的使臣入境?

高士達知道手下是什麽意思了。輕輕地擺了擺手,“不礙事。秦淮河那麽大的地方,他們兩撥不見得就能走碰頭。”況且就算走碰頭了又如何?田沼意次還敢讓人動手嗎?

當南京城內外保持治安的武裝警察是擺設木偶麽?

……

蘭州城外,裹著如同一隻胖狗熊一樣的王三川正再與同樣若是狗熊的朱世海道別。

後者要去南京了。

朱世海的告狀告贏了,但是複漢軍森嚴的軍機軍規中確確實實沒有可處罰那個營官的相關規定,永靖鎮的事兒說的再直白點,就是因為戰爭致使平民生命和財產損失太大,這不再之前的軍規軍紀當中。

所以那個營官只是被記過,然後三年不準晉升。

但是朱世海的家族當中那些余下的血親,對於他卻是一面倒的指責。因為這樣一來他們朱家就得罪了大兵了。

朱世海跟朱家分開了,不是朱家把朱世海除籍了,因為按照現在陳漢的相關遺產繼承法例,朱世海老子的產業他擁有著無可置疑的繼承權。

所以朱世海分到了朱家的一部分產業,然後他把自己手中的地‘存到’了剛剛建立起來的甘肅軍民股份公司,拿到了三千五百股。然後朱世海賣掉了他手中的一個小宅院,兩間店鋪,手中有了錢的他要離開蘭州。

“浩容,既然要拋開舊業踏上新途,那就不妨把自己逼得再絕一些。新學最好的學堂都在南京,我在那裡等著你來。”

朱世海身後的馬車裡裝了半箱子的書籍,不是四書五經,散文劄記,而是法令。整個蘭州城裡他能收集到的全部法律書籍,不僅有新朝的,還有明清的律法,只是對比三年前還有刊印的《大清律》,《明大誥》只剩了一半。

朱世海發誓,要把所有法律法規上的漏洞全給堵上。他願今後天下再無自己這般有仇而不能報之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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