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他現在是殺手的裝扮,拖著如此大的鱷魚走出去,也不怕暴露在攝像頭之下。
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楚翰墨接了起來,楚修璃的聲音隨即在對面響起。
“你看到剛剛我派過去的人了嗎?”
“看到了,”楚翰墨用殺手的聲音回答道,“他在那裡確認楚翰墨的屍體,我先把鱷魚屍體拖出來。對了,要怎麽處理這隻鱷魚?”
“扔到湖裡去喂其它鱷魚吧。”楚修璃給出的處理方案正合楚翰墨的意。
他找到一個監視器看不到的地方,眺望著湖心的島嶼……
今天天氣並不好,湖面上籠罩著一層薄霧,而中心的島嶼在其中若隱若現。
楚翰墨猜想言芷雲並不在湖心。
楚修璃的密碼信息裡寫著讓他一個人到湖心島嶼去找言芷雲,可是楚修璃的話,幾乎沒有什麽可信度。
他正看著自己腳邊的鱷魚。
湖面上突然隱隱約約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翰墨……翰墨……”
楚翰墨的心不由得一緊。
這聲音……這聲音是言芷雲的!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恰好就是湖心島。
那聲音似乎帶著哭泣和哀求:“翰墨……翰墨你快點過來……不要……楚修璃你不要……”
楚翰墨的拳頭捏了起來。
楚修璃,他在對言芷雲做什麽!
對面芷雲的哭聲似乎更加淒慘了:“求求你,楚修璃,不要這樣,我求求你了……”
這聲音如同貓爪一般抓著楚翰墨的心。
他提起了鱷魚,扔進湖中的時候,也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大湖中的水,比小池裡的水,能見度高了許多,但溫度也低了好幾度。
楚翰墨可以看得到鱷魚的尾巴和背鰭在水裡若隱若現,嗅到了血腥味,它們全都順著水流遊了過來。
楚翰墨一手拿刀護著自己,一手將鱷魚的屍體推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朝前方遊了過去。
帶著驅逐氣息的鮮血血彌漫在他的身邊,和鱷魚屍體的血腥味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所有的鱷魚都自動避開了他,朝著自己喜歡的血肉遊了過去。
抵達對岸,比楚翰墨想象的還要順利。
他找了一個茂密的草叢,潛到了其中。
島上的哭聲,此時已經變得清晰無比。
芷雲嚶嚶地抽泣著:“翰墨……你在哪兒……你為什麽還不來救我……翰墨……我好怕……”
楚翰墨順著這聲音看過去,只見島的中央,有一座木製的小屋子,而圍繞著屋子,有數條鱷魚正在徘徊著。
突然間,一個女人撲到木屋的窗子上,驚恐地朝外面看著。
她的聲音也從屋子裡透了出來:“翰墨?翰墨你什麽時候才來?”
楚翰墨的心猛地跳了起來。
那個女人,是言芷雲無疑!
他也已經勘察了清楚,這四周,並沒有任何的監視設備。
楚翰墨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幾個健步,掠過了鱷魚,衝到了木屋門前,一刀即削掉了木屋的鎖,開門進去。
“翰墨!”屋裡的女人立即撲了上來,抱住了他。
這久違的溫軟的身子,讓楚翰墨的身體禁不住顫了片刻。
“還好嗎?”他把呼吸埋在她的發間。
“不好……”她抽抽嗒嗒地哭著,“翰墨,抱緊我。”
“好。”他答道,說著便更緊地摟住了他。
真是沒有想到,言芷雲竟然真的在島上。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他抱住了她的肩膀,不論如何,離開這裡這才當即要做的事。
然而楚翰墨剛剛拉著芷雲走了兩步,就聽到她哎喲叫了一聲。
他回過頭去,便看到芷雲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她顰著眉:“好痛。”
“怎麽了?”楚翰墨回身。
芷雲抬起頭來:“我手臂之前被楚修璃拉脫臼了,好疼。”
她說著話,便把衣服拉下來了一點,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一轉瞬的功夫,衣服已經從她的肩頭滑落,徑直落在了地上。
楚翰墨一驚,言芷雲,她在幹什麽?
這麽危急的時刻,她竟然主動褪去衣衫。
“你幹什麽?”楚翰墨不覺皺起了眉頭,他是有立即將她壓在身下的衝動,但是現在根本不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頭上還懸著一把劍,言芷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懂事了?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聲音裡不覺帶了一絲嚴厲地味道:“快走,不要耽誤時間。”
“可是,”芷雲可憐兮兮地說,“人家的腳也燙傷了,一動就痛。”
聽到她滿身是傷,楚翰墨心裡也升起了一絲憐惜。
“回去我會讓馬思暢替你治療,”他安慰她道,“來,我背你。”
然而言芷雲卻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她自顧自地抬起了腳,伸到他面前:“翰墨,你替我吹吹……”
她本來就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男式襯衣,裡面未著片縷,楚翰墨不用去看也知道,她這般抬著腿,衣底的風光就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她身上的衣服,不出意外,應該是楚修璃的。
楚翰墨早就注意到了,她穿著男人的襯衣,再結合剛剛她哭喊的聲音。
毫無疑問,在他上來之前,她極有可能和楚修璃在這裡發生了什麽。
男人的妒忌讓他沉下臉來。
他轉過身去,重複剛才的話:“上來,我背你。”
言芷雲沉默了片刻,還是俯到了他的背上。
木屋外的鱷魚依然在圍繞著,只是楚翰墨出去,它們厭惡他身上的氣息,紛紛都避開了去。
楚翰墨背著芷雲到了島邊的一條船上。
他剛剛就已經看到了,這裡竟然有一艘船,像是刻意為他準備的一般。
“我們要怎麽出去呢?”一上船,芷雲就縮到了船角,弱弱地問楚翰墨。
“跟著我走就行,什麽也不用擔心。”楚翰墨有些冷的答道。
說罷,他解開了套船的繩索。
小船立刻蕩悠悠地離了岸。
楚翰墨聽到身後女人走過來的聲音,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此刻她是什麽樣的。
他隻低沉著聲音:“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