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你還這麽認為?”楚翰墨又反問道。

　芷雲膩了一下，才忸怩地回答:“一樣的米養百養的人，我也沒料得到……”

　“這算是給你一個教訓。”楚翰墨捏了一下芷雲的下巴，“有事的時候，第一要做的是什麽?”

　“給翰墨求援了。”芷雲甜甜地回答。

　楚翰墨心裡頓時甜了一下，對於芷雲上了慕容瑾的車的怨氣，也減少了幾分。

　“差不多。”他讚同了她的覺悟。

　“謝謝誇獎。”芷雲厚著臉皮。

　“然後?”楚翰墨挑了一下眉，“如果做錯了，要怎麽賠罪?”

　“什麽?”芷雲眨眨眼，裝不懂。

　楚翰墨把芷雲按住，讓她感受某個磕到她的東西:“不懂?”

　“不懂。”芷雲把頭別到一邊，偷偷笑，手卻悄悄放到了某個地方。

　楚翰墨拉著她往後面一仰，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任由她撫慰著，無聲地享受著她小手帶來的溫柔。

　“對了，翰墨，”芷雲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警察有沒有從項目經理那裡得到什麽突破呢?”

　“嗯?”楚翰墨有些不滿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芷雲，“怎麽突然這樣問?”

　說著這話，他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繼續。

　“我是覺得，項目經理的死，有可能是迫於作案方的壓力，或者說是直接被作案方逼死的。”芷雲把自己想到的提了出來。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楚翰墨早想到的。

　楚翰墨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用一種有些暗沉的目光看著芷雲。

　“是你覺得，還是慕容瑾覺得的?”

　“啊?”芷雲愣了一下，“是……是我自己想到的?”

　“真的?”楚翰墨的眉毛絞了起來，有一種逼問的感覺。

　“這、這重要嗎?”芷雲反問，“翰墨，我只是關心項目經理的案子進展得怎麽樣了，畫找的怎麽樣了，你知道那些記者問我的問題，其實也都是我想要知道的。翰墨，如果你那邊有了什麽進展，能不能先告訴我一點點，就一點點就行，讓、讓我安心一點也行啊。算是我求你了……”

　楚翰墨持續用那般陰沉的目光看了芷雲兩秒，然後移開了眼神。

　“案情沒有什麽突破。”他回答，“作案的人具有非常強大的反偵查手腕，熟知我們的破案程序。”

　“你們?”芷雲注意到楚翰墨說的是“我們”。

　“是的，我們，包括普通警察和國際刑警的作案方式，非常老道。”他說，“我懷疑項目經理只是被催眠而上吊自殺，他極有可能知道或者參與了整個事件，然後在事後遭到了滅口。”

　“但也只是懷疑不是嗎?”芷雲問，“你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是。”

　芷雲往後面一坐，有些失落地:“連翰墨都不能查出來的對手……到底會是誰呢?”

　突然間，她又抬起頭:“會不會，是和韓莎琪有關系的?你不是說你們國際刑警內部有內鬼嗎?那個人到底是誰，你查出來了嗎?”

　芷雲問出這段話之後，第一次看到楚翰墨眼中滑過一絲有些猶豫有些遲疑的神色。

　“是嗎，這些事情有關聯嗎?”她問。

　楚翰墨扶額，好像頭疼的樣子。

　“我有個保密箱，打不開了。”他說，“我忘記了密碼，總覺得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非常非常重要，但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我來幫你試試看?”芷雲問，雖然不知道密碼箱和她剛剛的那些問題有什麽關系，但她還是很認真地，“密碼箱的話，我很擅長哦。”

　楚翰墨搖了一下頭:“密碼專家都打不開，你必定也打不開了。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我能打開箱子，很多事情都會大白於天下。”

　“可以強行毀壞嗎?”芷雲問。

　楚翰墨搖頭:“強行的話箱子內的東西會自動銷毀。”

　芷雲歎氣:“我還以為你又瞞著我什麽呢……不過慕容姐勸我說，你有保密案情進展的責任，不告訴我也是正常的。”

　“慕容姐。”楚翰墨的眉頭又皺了一下。

　芷雲一下子捂住了嘴。

　一時忘記了，又說出了慕容瑾。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少和她接觸?”他的聲音有些嚴厲。

　“也沒有怎麽接觸啊，”芷雲辯解道，“翰墨你真的是莫名其妙呢，慕容是很好的人，也是你的首席助理，你到底哪裡覺得她不對呢。她幫你解決過多少危機啊，你還老是不信任人家，我要是慕容瑾，該多心塞啊。”

　“工作的事情是一碼，私人的事情又是另一碼，我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為什麽你就是不聽?”楚翰墨的聲音又比剛才還要厲上個幾分。

　“我要怎麽聽，我還要怎麽聽?”芷雲直起身子，也有些抵觸地回答，“我平時根本就沒有聯系過她，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也就是今天她恰巧路過幫了我，你就這麽耿耿於懷。楚翰墨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恰巧路過?”楚翰墨的眼角粹著冷光， “我想不到她有什麽理由恰巧路過。我甚至懷疑記者是她招來的，她前來解圍，不過是在在這種時刻贏取你的信任。”

　芷雲目瞪口呆:“你在說什麽啊?慕容姐還需要贏取我什麽信任，我一直都很信任她的好吧?楚翰墨你確定你沒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翰墨咬牙:“這麽說來，我在你心中是小人，她在你心中是君子了?”

　“你……”芷雲一時結舌，“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翰墨，你會不會過分緊張了?慕容瑾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吧。她今天不過是順手搭救而已，你也會不高興成這個樣子，還給我甩臉色。你、你真的有點不可理喻！”

　“我不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楚翰墨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沒有人清楚別人是什麽樣的人。就好像我完全不清楚你為什麽要和我對著乾。”

　“我沒有和你對著乾，”芷雲欲哭無淚，“我真的就是搭了個順風車而已，這有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