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
拿高妙容立威!
薑憲怎麽覺得自己聽著有些想笑呢!
她就算是要立威,也是要拿李長青、李謙立威啊!
再不濟了,也要拿何夫人立威吧?
高妙容一個小小內宅女子,無名無勢,無權無利,拿她立威,豈不是連帶著自己都跟著降低了身份!
薑憲冷笑,連話都懶得和她說了,等高妙容的話說完了,這才徐徐地道:“高小姐想多了。立威這種事,服眾才需要乾。我一個整日裡呆在內宅的女子,外面的事有夫婿,家裡的事有婆婆,暫時還不需要立威。”然後她端起茶盅輕輕地嘴唇上碰了碰。
端茶送客。
這是宮裡的規矩。
薑憲不知道豪門世家是不是也這樣。
但她已經不想再看見高妙容了。
顯然高妙容是不知道這個規矩的。
情客進來送客,她臉色脹得通紅,咬著唇含著淚離開了西跨院。
百結有些擔心地道:“高小姐畢竟是高先生的侄女,高先生不會在大人面前嚼舌根吧?”
“他想嚼就嚼。”薑憲不以為然地道,“如果高伏玉只有這點見識,這點眼光,趁早把頭號幕僚的位置讓出來。”
情客深以為然,道:“說不定這是件好事。高小姐不合規矩地幫著夫人招待官宦之家的女眷,一開始也是何夫人的意思。只是時候長了,高小姐有些越僭了。正好趁著這次整頓庶務把規矩立起來。”
薑憲點頭,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正好齊夫人送了很多的甜瓜過來,她讓人分裝成了幾筐,何夫人那裡,李驥、李駒、李冬至甚至是李麟、大總管李泰那裡她都讓人送了一些。
李長青非常的高興,送了個二百畝的小田莊給她,說是給她買零食吃的。
薑憲好生奇怪,二百畝的小田莊能幹什麽?
她問李謙:“這小田莊是不是有什麽講究?”
李謙親昵地刮著她的鼻子,
笑道:“真聰明!這個田莊雖然小,卻適應種棗樹,結出來的棗子又大又甜,差一點就成了貢品。我爹前些日子才得了這個小田莊,轉手就送給你了。我還準備和我爹說,到了秋天的時候讓他把這個田莊借給我,我帶你去那邊小住幾日。現在好了,我得向你借地方了。”
薑憲聽了呵呵地笑,學著宮裡的教養嬤嬤喝斥小宮女的架式,叉著腰,揚著下頜望著李謙,得意洋洋地道:“那就得看你說的話好聽不好聽了!”
李謙覺得她這個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哈哈笑著撲了過來,道:“那好,我說一堆的話,你給我評評哪些是好話,哪些是壞話……”
兩人又嬉嬉哈哈地鬧成了一團。
這樣又過了幾天,京城裡來信了。
薑憲大喜過望,興高采烈地對李謙道:“從這裡到京城的信有這麽快嗎?”
“來回都是八百裡加急,肯定快!”李謙笑著,一面給薑憲養的幾株蘭花擦洗葉片,一面道,“是哪些人來的信?都說了些什麽?”
“有太皇太后的信。”薑憲一看那用澄心紙做成的信封套就知道是慈寧宮的東西。
她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看到孟芳苓那熟悉的筆跡,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薑憲這才真切地感受到對外祖母的思念之情。
太皇太后在信裡先是把她大罵了一頓,然後又關切地問起她是否吃得好,睡得好,在太原習不習慣,李謙對她好不好,李長青尊不尊敬她,李長青的繼室有沒有為難她等等。最後還在信裡告訴她,讓她在太原好好地和李謙過日子。趙翌馬上要大婚了,這些日子事有點多,她免了皇上的晨昏定省,也和趙翌不怎麽見面。等忙過這段時間,她會抽個合適的時候跟趙翌說的,想辦法給李謙謀個好點的差事,不會讓李謙吃虧的……“
薑憲就把紙塞給了李謙,指了太皇太后最後的一段話嗔怒道:“看見沒有?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立刻讓太皇太后捋了你的職務。”
李謙就趁機抱了薑憲,佯裝出副害怕的樣子哀哀地求饒道:“郡主,我一定聽您的話。您讓往東我不敢往西,您讓往北我絕不往南,請您一定在太皇太后面前為我美言幾句,別捋了我的差事,我還要養老婆孩子呢!您是不知道啊,我那個老婆,可厲害了。吃葡萄還要吐皮,吃甜瓜還要吐籽,沒有點家底,是養不活她的……”
“你這個渾蛋!”薑憲笑著推他。
卻被他抱得更的緊了。
薑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李謙緊緊地吻上了薑憲的唇。
直到情客來問他們晚膳擺在什麽地方,兩人才在臨窗的大炕上重新坐下,挨在一起看信。
第二封信是房夫人的,問的話和太皇太后差不多,只是比較委婉,最後讓她有事就跟家裡通信,若是覺得家裡太遠,找齊夫人也一樣。還告訴李謙,他上次所托之事已有了眉目,只是安陸侯夫人很希望能見女方一面,問李謙能不能找個借口讓金媛去趟京城。
可能是房夫人見過金媛後,覺得金媛的家勢雖然配鄧成祿有些高攀,可相貌卻可以擄殺一大片,安陸侯夫人見到了金媛後,肯定難以割舍,這才讚成金媛去趟京城。
薑憲沒有想到這件事還真有點眉目了。
她問李謙:“金家會同意金媛上京嗎?”
“肯定會同意。”李謙笑道,有些話沒有跟薑憲說。
自從他在榆林關得手之後,金海濤對邵家的態度就沒有從前那樣敬畏了。
薑憲不記得前世鄧成祿娶了誰,她前世對鄧成祿基本沒有什麽印象。
“你們可別亂點鴛鴦譜啊!”她叮囑道,“別弄出一對怨偶來,那也太傷天和了。”
“你放心。”李謙笑道,“我肯定不會勉強金媛的。”
薑憲想到李謙說過要和金家結盟而不是結仇的話, 點了點頭。
李謙就趁機把趙嘯要和晉安侯府的大小姐成親的消息告訴了薑憲。
薑憲早就知道趙嘯被賜婚的消息,聽到後覺得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並不驚訝,加之注意力全放在第三封白愫的來信上,聽聞之後也不過是“哦”了一聲,就開始仔細地讀著白愫的來信。
李謙一顆懸著的心此時才落了地。
他難掩心中的高興,摟了薑憲,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讀起信來也舒服些,並笑著問道:“清蕙鄉君都寫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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