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珍沒有想到，當年，她只是無意間救了林秋水，卻讓她最後走上這樣一條自我犧牲的路。

她能明白林秋水的選擇，從一開始，也許她就打算這樣做。

可是，明白歸明白，她心裏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眼淚流的更多。

她無法想像，當年那個膽子還比較小的林秋水，如何會坐出那樣果決悲壯的事情。

謝黎珍努力控制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哭著。

夜君清在電話裡聽的很清楚，心也在一寸寸的撕扯著，「珍兒，這是她的選擇，我會好好安葬她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夜君清的聲音很低沉，仔細聽，也能聽出裏面的心疼，更是帶著溫柔安撫之意。

謝黎珍冷笑了幾聲，「夜君清，我哭也和你沒關係，你用不著這樣說，還有我叫謝黎珍，不是珍兒，珍兒在幾年前就沒了。」

這一刻，謝黎珍心裏想起了阿川的死，如果當初不是夜家的人開槍，阿川就不會為了保護樂樂而死。一想到自己女兒差一點就……

還有林秋水的事情，一股怒火就這樣湧上了謝黎珍的心頭，或許她也是對夜君清有些遷怒。

夜君清一噎，不知道說什麼，明明心疼的要命，呼吸也跟著疼了，卻無法安慰黎珍。

更甚之，她還恨著自己，覺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有關係。

夜君清完全沒脾氣，也只有心疼，心想，若是她朝他發泄，心情能好一些，也好。

「黎珍，你若是難受，就怪我吧，別讓自己難受。」

謝黎珍薄唇緊緊抿著，眉心更是擰起，她用另一隻手捂著心口的位置，那裏心跳在加速著。

聽著夜君清的話，她甚至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最少女的時光，有他陪著寵著。

謝黎珍沉浸了一會，馬上回神，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夜君清，你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我不是以前的那個任你謊話欺騙的人。」

夜君清無奈的道：「黎珍，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之前所做的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頓了頓，夜君清道：「黎珍，我是樂樂的爸爸，別對我那麼殘忍。」

他其實很想在去夜氏總壇基地之前，看看樂樂，但是謝黎墨不允許。

他只能忍著，忍著等解決了夜氏一切問題後，再看樂樂。

謝黎珍很想用無情的話來反駁，但是她恢復了些理智，也明白夜君清說的不錯，他最起碼也是樂樂的父親。

感覺到謝黎珍的沉默，夜君清眸光一亮，他就知道黎珍依然沒變，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她。

「黎珍，我可以聽聽樂樂的聲音嗎？」

夜君清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很認真很小心，因為他也是想女兒的，但是他從未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只能小心的徵求謝黎珍的意見。

謝黎珍咬了咬牙，想拒絕。

就在這時候，夜君清道：「黎珍，別拒絕好不好？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你們。」

夜君清的聲音裏帶著疲憊，滄桑和憂傷，那樣的明顯，就算是謝黎珍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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