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夏看不到雲碧雪的任何狀況，但是根據蓮池中靈氣波動的情況，也知道一切都是安穩的。

就算是夜氏快被攻破了，夜無夏依然雷打不動的來看雲碧雪。

沒有什麼比雲碧雪重要。

就算是夜氏，當初他建立這些，也是為了尋找千年前的顏霜華。

也是為了有能力保護好她。

千年前，得知她死去的那種心情，他不想再經歷一遍。

在夜無夏心裡，總覺得謝黎墨保護不好雲碧雪，也覺得謝黎墨還會傷害雲碧雪。

夜無夏算了算時間，到今天，雲碧雪懷孕都九個月了，如果再不醒來，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怎麼樣。

她總要生產的吧！

只是沒等夜無夏多想，他就發現，虛空鏡上的雲碧雪，一頭黑色長發一寸寸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白髮。

「啊……」的一聲，夜無夏手中拿著的東西咣當一下掉在地上。

他整個人也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碧雪那一頭白髮。

之前還是黑的，就在這一瞬間，全變成了白色。

這種帶著傷感和淒厲的顏色，讓夜無夏看了，都有一種心疼莫名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雲碧雪的頭髮會白了。

難道是因為她想起了千年前的一切，再次經歷了那一種痛，所以才黑髮變白髮？

只有傷到極致才會這樣的。

這種淒冷的白色，帶給人視覺的衝擊實在是太大，夜無夏怔怔的坐在地上，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半晌，他回過神來，妖嬈的眼眸閃過紅色的光芒，「雲碧雪，雲碧雪……你聽到沒有……」

「雲碧雪，你快醒來，快醒來……」

「雲碧雪……」

「雲碧雪，那都是夢，快醒來……」

夜無夏這會反應過來，突然後悔，不該讓雲碧雪接觸虛空鏡的。

萬一她沉浸在悲傷中，不醒來，怎麼辦？

連頭髮都變白了，她的心該有多傷，她現在還懷著孕。

夜無夏實在是擔心。

夜無夏一直喊著，過了許久許久，一直到傍晚時分，雲碧雪才醒了過來。

她起身後，整個人都幾乎沒什麼力氣，眼神空洞，還流著淚。

千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那種入夢，親身再經歷一遍的感覺，太傷太痛，心中彷彿感受到了顏霜華死前的千瘡百孔之心。

千年前的顏霜華，就如同曇花一樣，只是剎那芳華。

「雲碧雪，你怎麼樣？你總算是醒了。」

夜無夏在外圍激動的看著雲碧雪，因為之前一直喊著，嗓子都沙啞了起來。

可是他渾然不知，他隻覺得鬆了口氣。

如果真的讓雲碧雪一直悲傷，一直不醒，他會恨自己，會內疚死的。

雲碧雪聽著聲音，恍恍惚惚將視線聚焦在夜無夏身上，一襲紅衣的夜無夏，有一種別樣的風華，慵懶魔魅，只是目光卻透著一絲關切。

這種關切很真實，這一刻，雲碧雪信了。

沒入夢之前，她一直想殺了夜無夏，得知千年前的一切，她只剩唏噓。

無論是夏夜修還是夜無夏，其實自始至終都沒對她做實質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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