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霄聽著邱莫霜的話，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嘴唇微微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但因為太過震驚，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雲素霄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扶著旁邊的桌子，低聲道：「我……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他不會讓你知道的，也就在他難受醉酒的時候，才會跟我絮叨他的心事，他說，只有讓你對他失望，對他死心，你才能過上平靜安穩的生活，而且他去找你助我們離開，也是將你拉進局中，他知道，你暴露自己，為了魔教眾人的安危，也一定會解散魔教，這樣，以你的能力，你也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聽著邱莫霜的話，雲素霄的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最後，她低聲的哭起來了，似乎有些崩潰的情緒無法發泄。

邱莫霜看著雲素霄這個樣子，神色有些不忍，「雖然不該跟你說這些，但是他身體支撐不了多久，所以我必須跟你說，我不想讓他有遺憾。」

「這些年，你們，你們……」

雲素霄泣不成聲，都問不出話來。

「你是想問，這些年，我和他嗎？我們一直在一起，一開始為了躲避朝廷追兵也很辛苦的，後來我們開始了隱居的生活。」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用你問，我給你解答，對我來說，我喜歡將軍欣賞將軍，若不是他，我可能也早死在了后宮中，但是我活下來了，對我來說，能陪在將軍身邊，就已經很好了，我不貪心，雖然比不了他心中的愛情，但是這麼些年過來了，他肯定也習慣了有我的生活，我不貪心的。」

雲素霄又哭又笑的，她上前一把抱住了邱莫霜，這一刻，她佩服眼前的女子，怪不得，她蒼老的如此明顯，這些年的日子不比在宮中，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一定很辛苦。

「謝謝你，還有你很好。」

聽到雲素霄這句話，邱莫霜也回抱住她，眼神有些濕潤，「你也很好，讓他惦記這麼多年，若非對你的執念，他也不會活這麼久。」

雲素霄再不問別的，也沒敢問將軍的病情，「帶我去看他。」

「好！」

場景又一變，在某處山林裡的一個木屋中，雲素霄看著消瘦的人兒，握著他的手，哭的泣不成聲。

邱莫霜擦了擦眼淚，「將軍，雲姐姐來看你了。」

耶律宸醒來轉頭看向雲素霄，不敢置信的看了好一會，「是素霄嗎？」

雲素霄哽咽的道：「是我，是我……」

邱莫霜主動離開了屋子，將空間讓給兩人，她站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天空，將眼裡的淚給憋了回去。

她努力對著太陽笑了笑，是釋然是輕鬆，很複雜的一種感覺。

耶律宸的後事，是雲素霄一手操辦的，因為邱莫霜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她只是默默的幫做點小事。耶律宸七日後，邱莫霜也跟著殉情了。

當有人跟雲素霄彙報的時候，她不敢相信的豁然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跑。

這一次，是雲素霄為了一個女人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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