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的。
因為剛才一出電梯就聽到了葉瑾的那番話,所以就忍不住潑了。
家裡的旺財好久都沒吃過好東西了,今天,我就把姐姐不要的東西賞給她吧。
這句話,恐怕誰都聽得出來是在諷刺溫婉。
一個小三,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看著葉瑾的身影匆匆忙忙走進公共衛生間,沈橙微斂了目光,轉身走進病房。
不等溫婉開口問她一些什麽,她就說:“婆婆,你不和她計較那是你大度,但我從來就不是個大度的人。我看別人不順眼了,就想讓她好看。今天是銀耳湯,明天可能是開水,後天毒藥,再後天硫酸。”
聽她說完,溫婉卻是笑了:“何必和一個不相乾的人置氣。”
沈橙拿了一個蘋果來削,邊削,邊說:“我不和她置氣,因為她不配。”
她說著,又停頓了下來,等到削完了蘋果皮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溫婉,“我是替你不值。”
“沒有什麽不值的。橙子,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該放下。不是我的,強求不了。”
“你沒有放下。”沈橙突然說。
不等溫婉開口,她又道:“我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
溫婉微詫,聲音卻依舊平靜:“你知道?”
沈橙輕微挽了唇角,“是離婚那天吧。”
幾年前,溫婉和時耀光離婚的日期,就是昨天。她也是昨天晚上臨睡前查到的。
到底是放不下吧。
否則,又怎麽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喝酒喝到胃出血?
溫婉輕呵了一口氣,沉默著。
她不說話,代表默認。
削好蘋果之後,沈橙想到溫婉現在的情況不宜吃生硬的水果,於是就把蘋果放到了一邊。
“要是我,我也放不下。”
沈橙不是在安慰她,而是覺得,養一條狗尚且有感情,何況是生活在一起幾十年的人。
溫婉沒有再說話,在這件事情,她或許找不到否認的借口。
葉瑾去衛生間處理好了身上的異物後出來,等在電梯外面。
叮——
電梯到達樓層,門緩緩開啟。
乘坐電梯的人陸續從裡面,時可兒也在當中。
她一手揣在包裡,一手拿著手機擱在耳邊,正在和人通電話。
葉瑾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於是想要回避。
可時可兒卻注意到了她,對著電話說了句“先這樣”,就掛了電話。
“小叔母?”
聲音有些微詫。
面前的女人頭髮濕亂,一臉狼狽,怎麽看都不像平常那個高高在上的時家太太。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穿著和打扮,時可兒或許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可兒啊。”葉瑾站在電梯口,衝她尷尬的笑了笑,“你看我,剛才洗手的時候沒注意,濺了一身的水。很糟糕吧?”
“哦,這樣啊。”時可兒恍然,隨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其實也不算太糟糕,就是……”
她拖長了語氣,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衣服有點透。”
不等葉瑾開口,她繼續道:“小叔母,趕緊回去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