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也敢為我做主了,可以呀!”
聽許行空這麽一說,浦元直額頭上的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來,雙股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這不僅僅是被許行空的言語所嚇,更是被許行空身上散發的氣勢所迫。
“不,不敢欺瞞主上,東西還沒有拿到呢。”
許行空擺了擺手,收起有意散發的氣勢,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別緊張,我是誇你呢,那麽你的意思是去接觸一下?”
浦元直偷偷抹了把汗,心裡卻暗暗高興,自己主人上位者的氣勢是越來越足了,頗有點梟雄的意思呀,身為妖族,浦元直也有著一顆狂野的心,總覺得跟著這樣的主人才更有意思。
“主上,您不知道妖族內部的風俗,這種程度的利益爭奪根本就是司空見慣的,妖族內部也不會因為某個家族勾結人類就群起而攻之,我們隻尊重最後的勝利者,強者為王才是妖族的正確價值觀。”
許行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那你對巴山孫氏又有多少了解?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忽然出現,怎麽想都有些問題吧?”
“節骨眼?主上是說淨土禪宗的事情還是香江的事情?”
許行空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關於劫機事件你一點都沒有聽到風聲麽?”
浦元直茫然搖頭:
“沒有啊,我應該知道麽?”
許行空搖了搖頭,思索了片刻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元直啊,你只要專心掙錢就行了,別的事情少摻乎。”
浦元直的汗又下來了,他抬手抹了一把道:
“是,是,以後我絕不再犯。”
“我不是不讓你接觸這些人,就算你不願意總有一些人會企圖通過你來接觸我,但是,你卻不能因此就膨脹了,你也沒那個資格膨脹。”
“是,下仆明白。”
許行空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這才和聲道:
“他們定了時間地點麽?”
“啊,哦...等你決定呢。”
“那你通知他們,今晚八點在東岸海源山莊見面。”
浦元直恭聲應了,然後小心的暫且告退去安排相關的事情,許行空則悠閑的喝茶,順便給林曉楓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的去向以及晚飯不會家吃了。
......
東岸海源山莊位於鵬城東邊某海灣,距離城區很遠,幾乎到了鵬城的邊界,開車再往東五分鍾,就是別的城市的地界了。
這個山莊由於距離城區太遠,所以玉山雨齋並未派人駐扎此地,而是租給了南粵的一個中等家族經營,不過這裡並不接待普通人,隻招待來鵬城遊歷的修行者和中立妖族。
能在城市邊緣經營這樣的產業,這個家族肯定也不簡單,至少能跟妖族和人族都說的上話,這種夾縫中的生意之所以能存在肯定有其必要性,當然了,也跟這個家族的發展歷程有關系。
這種情況其實普遍存在於大城市周邊,既能滿足某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順利達成,優勢也能幫助交戰雙方進行一些私下接觸,同時,這種地方也是公開的黑市和信息交流場所,這裡能找到的任務大部分都是很犯忌諱的。
一般來說,這種地方是不大歡迎玉山雨齋的人,因為玉山雨齋是鵬城明面上的秩序維護者,許行空出現在這裡,就像是警察出現在賊窩裡喝茶一樣奇怪。
這裡的經營著絕對又眼力勁,許行空才坐下點了個套餐,山莊的負責人就屁顛屁顛的進了包間問好,雲山霧繞的試探了一番,得知許行空是有私事前來,這才松了口氣點頭哈腰的告退,順便還送了一壺上品青靈茶。
許行空一盤咖喱豬扒飯才吃完客人就到了,來的一共兩人,一位面皮白淨的小胖子,年齡三四十的樣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笑起來像是個彌勒佛似的人畜無害。
另一位是個高大的漢子,年齡不大看得出來,這位腰有些佝僂,眼皮半睜著,看上去病懨懨的,可眼神偶爾一閃,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像是一隻病虎一樣,孱弱卻又極度危險。
許行空對帶路的知客擺了擺手,等知客離開大門關好之後,兩位客人才抱拳行禮:
“巴山孫氏子弟孫家言拜見許長老。”
許行空點了點頭:
“不必多禮。”
說罷,許行空的眼神轉向那一位病虎,病虎懨懨的開口道:
“賀城,從秦川來。”
許行空點頭:
“請坐吧,秦川賀氏,山君一族麽?”
賀城眯著眼睛看了看許行空,一絲冰冷的殺氣慢慢逸散出來:
“不錯,許長老身上有我山君一族的氣息。”
許行空嘿然一笑道:
“可不是麽,不就之前我才屠了一個山君一族的家夥,煉製了一個虎翼呢,挺好用的。”
賀城眼神閃了一下正要開口,小胖子孫家言搶先答道:
“許長老殺的那位山君子弟正是賀城老弟的族兄。”
許行空嘴角輕輕一勾,端起青靈茶抿了一口道:
“哦,這位是來尋仇的?”
賀城緩緩的搖了搖頭,沉默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默默的品茶不再理會許行空。
孫家言笑呵呵的看著許行空回道:
“並不是,賀城只是陪同我前來跟許長老會面,我們孫家跟秦川賀氏是盟友。”
許行空不解的問道:
“既然是盟友,那位賀家的弟子又怎麽會為於伯靈賣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於伯靈也是山君一族吧?”
“是的,不過山君一族分支很多,於伯靈是南嶺於家子弟,正是猶豫賀城族兄投靠了於伯靈,所以賀家才沒有為他出頭向許長老尋仇。”
許行空點了點頭,看來上次自己乾掉的那頭黑虎是個棄子,至於到底是背門而出還是有意識的潛伏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既然死了,就成了真正的棄子了,再也沒必要為此而豎立一個可怕的敵人。
更何況,現在秦川賀氏好像是有求於許行空呢。
“原來如此,那麽兩位今日前來有何見教呢?”
“不敢,我等二人前來是希望能與貴門交好,俗話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麽。”
“你是說於伯靈?呵呵,他算什麽敵人,我都快一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賀城的眼睛又眯了一下,孫家言依然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
“呵呵...那是因為許長老威名遠揚,於伯靈這種陰險小人怎麽敢跟許長老做對,不過,他也許不敢公然向您挑釁,但是底下的小動作可是不斷呢,我聽說最近他還大肆收集雲蛛,也不知道準備做什麽。”
許行空也不由得笑了,手裡把玩著茶杯,思索了片刻道:
“哦,這可就有點意思了,這麽說佛門這次沒找錯人啊,果然是於伯靈乾的麽?孫先生還知道些什麽?”
孫家言仍然笑得的很爽朗的樣子;
“我還聽說這會所黑市上有何嫣小姐的獵殺懸賞呢,價碼相當有吸引力,我猜這也許跟於伯靈也有點關系。”
孫家言毫不客氣的拚命往於伯靈身上倒髒水,似乎根本不在乎許行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許行空笑了笑:
“好吧,那你想得到什麽呢?”
“許長老,我剛才說了,於伯靈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既然是敵人,當然應該消滅了,相信以許長老和玉山雨齋的影響力,一定能號召同道迅速解決這根毒刺。”
“然後呢,換上你們孫家這根新的毒刺?”
許行空笑呵呵的反問道,孫家言一定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竟然笑著點頭又搖頭道:
“許長老,換上我們孫家的人是沒錯,但是毒刺就不會了,我們的習俗雖然有些不同,但是無信不立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既然我們找上了您,肯定會與您相安無事互相守望了。”
“哦,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不知道咱們兩族是不是也相同呢?別跟我說你們孫家成了南粵掌權的就不跟我們爭奪權柄和資源了, 那還處心積慮的爭這個權力做什麽?”
“呵呵,許長老說的是,不過競爭也有很多種形式,比如良性競爭。更何況玉山雨齋雖然漸漸崛起,但是想要一口氣吃下整個南粵恐怕也絕不可能吧,貴門的競爭對手不但有我們,更有羊城、水城等等老勢力盤踞的大城市,這其中的巧妙以許長老的明智又怎麽會想不到呢?”
許行空玩味的看了看孫家言,又看了一眼垂著眼臉不說話的賀城,笑著回道:
“我怎麽覺得你在忽悠我與虎謀皮呢,哈哈...”
孫家言陪著許行空笑了幾聲,搖頭辯解道:
“許長老是不信我們啊,不過這也難怪的,我們才開始接觸,相信戒心都很深,不過不要緊,我們會主動展示我們的誠意。”
“哦,比如呢?如果只是剛才那不痛不癢的所謂消息,我可絲毫看不到貴家族的誠意。說實話,我對於誰坐上南粵尊者的寶座根本就不在意,你明白麽?”
孫家言笑著點頭:
“明白,明白,我太明白了,沒好處的事情誰又會去做呢?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明天我們會送一個證人給許長老,相信從他那裡,許長老一定能弄清楚很多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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