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行空個人來說,這幾天他過得十分悠閑。
以往每天早起還要管著陸偉棟的早餐,雖然兩個工作都不怎麽累,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要操心的,可是這幾天許行空完全處於放假狀態。
呆在英家的會所中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愜意日子,每天除了看書之外,就是帶著英貞在會所內到處遊玩,英瑛也沒有食言,果然每天三餐都抽時間親自下廚,雖然不是全部都出自她的手筆,但是每餐都有她親手做的飯菜。
許行空在這裡的日子,那就是大爺過的日子啊!
至於外面的風風雨雨,似乎都已經跟許行空沒有關系了,除了每天跟林曉楓通話交換一下情報,許行空覺得自己跟外界已經隔絕了,這個會所,儼然就是一個暴風雨之中的玻璃房子,這種情況,恐怕要歸功於藏身於此的有蘇瑾兒吧?
水淹鵬城的第四天,林曉楓終於不用再去下水道乾活了,這天玉山雨齋組織了一次很突然的出擊,不過林曉楓不在一線,沒有參加這次攻擊行動,只是在責任區坐鎮,許行空也被嚴令不得離開英家會所,並嚴密監視在會所中客居的一眾妖族。
許行空陪著英貞做完早上的功法訓練,正跟興高采烈英貞兩人在頂樓俯瞰著樓下,商量著一會兒去哪裡玩,忽然看到樓下停車場駛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幾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仰著頭四處看著。
“貞兒,有人來找我了,你陪我一起見見他們,然後我們去地下廣場溜冰好不好?”
“好呀,是那些人麽?他們是什麽人呀?”
英貞靠在許行空的腿邊指著樓下的人影問道。
“是我的嗯,暫時還是同事和熟人,以後嘛,還說不定。”
英貞困惑的皺了皺小小的眉頭,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搖頭道:
“貞兒不明白。”
許行空呵呵一笑,牽起英貞肉呼呼的小手道:
“好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將來自然就會明白了,咦還有個姐姐哦,這個我不認識。”
英貞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後點著腦袋道:
“是哦,這個姐姐是學生呢!”
英貞對學生有著一種讓人心酸的執念,看到穿著校服的女孩,眼裡全是羨慕。
許行空笑了笑沒出聲,兩人看了一會,直到樓下的幾人都消失在視野范圍內,許行空才牽著英貞向外走去,這裡可不方便會客。
剛走到修煉室的門口,英羽明就推門而入:
“許先生,有客人找你,貞兒,外公帶你去玩吧?”
英貞向後縮了縮,緊緊的靠在許行空腿邊道:
“不要,叔叔說讓我陪著他會見客人呢。”
英羽明詫異的看向許行空,許行空笑著點了點頭道:
“不錯,我想讓貞兒見見這些人。”
英羽明一怔,隨即眼中爆出一絲驚喜之色,不過他很快就壓下了情緒的波動,輕輕點了點頭會意的回道:
“那就勞煩許先生了。”
“沒什麽,貞兒很懂事的。”
英貞用力的點了點頭,很嚴肅的看著外公道:
“嗯,貞兒很懂事的!”
英羽明笑了,伸手揉了揉英貞的腦袋,笑呵呵的肯定道:
“是了,咱家貞兒最懂事了,那你們去小會客室吧,我一會安排人送茶水過去。”
“麻煩了。”
“不客氣。”
電梯中,馮載厚帶著孫女馮嘯亭顯得有些拘謹的站在一側,另一側,是腦袋上還纏著繃帶,臉上貼著一大塊透氣膠布的姚海明,以及神情很輕松的浦元直。
對於浦元直來說,到了這裡就像是到了家一樣,以往,浦元直可是經常出入此處的。
“浦,浦先生,這裡就是那個”
“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妖怪客棧。”
浦元直很隨意的回道,嚇得提問的姚海明緊張的四處看著,尤其是站在電梯門邊的那個保安,姚海明的眼神不斷的在保安的背後掃視著,似乎很害怕那保安會有什麽反應,又似乎有些期待那保安的反應。
同樣將視線頻頻看向背對著他們的保安的,還有馮載厚祖孫。
他們二人雖然也聽說過鵬城的妖怪客棧,但是親身體驗還是第一次,馮載厚還好,畢竟見過一些妖怪,馮嘯亭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難免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浦元直見狀一笑道:
“這裡的保安都知道這些事,放心好了。”
姚海明松了口氣,又看了看保安的背影輕聲道:
“剛才大堂裡那些都是妖怪麽?看不出來啊?”
浦元直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回道:
“那你看出來我是妖怪麽?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哪敢出來混啊!”
姚海明轉頭看了看馮載厚,馮載厚咧了咧嘴,也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這是表示他能看出妖怪的真身麽?姚海明對此持保留態度。
這時保安動了一下,他抬起手按住了耳朵上的耳機,似乎正在聽耳機內的聲響,稍後他低聲說了一句‘明白’,這時,電梯發出一聲清脆的鈴聲,頂樓到了。
“各位,請往這邊走。”
保安先出了電梯,一手擋住電梯門,一手指明了電梯內的幾位客人行走的正確方向,等電梯內的幾人都出了電梯,保安趕上兩步在前面側身帶路。
“這邊請。”
姚海明好奇的左右打量著,他當然不是在觀察牆壁上掛著的畫框,雖然他根本就看不出這裡布置的陣法,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能感覺到周圍元靈有些異常的。
馮載厚也在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還不是的發出一兩聲意義不明的嘀咕,似乎對這低調奢華的裝飾很是有些感慨。
馮嘯亭臉上有些發紅,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她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四處觀察,實則她什麽都看不出來,既不知道這看似普普通的走廊的牆壁掛著的和地面上鋪著的東西多麽有品位和昂貴,更不知道藏在這普通場景下面那精妙強大的陣法,她純粹是孩子的好奇罷了。
浦元直腰板挺得筆直,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這份奇妙的虛榮到底從何而來。
穿過一扇大門,經過一個面積不小的廳堂,眾人來到一扇略小的門前,保安在門板上輕輕的翹了翹道:
“許先生,客人來了。”
“請進來吧。”
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浦元直咳嗽了一聲,搶先一步站在了保安拉開的門前。
眾人魚貫而入,姚海明一眼就看到了在正對著門的紅木椅子上很隨意的坐著的許行空,他的身邊依偎著一個年齡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很可愛,加上身上穿著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個瓷娃娃一樣。
浦元直當先而行,一直走到許行空面前的茶幾前一米左右才停下,躬身行禮道:
“主人,姚海明等人帶到。”
許行空擺擺手嗯了一聲道:
“好,這是英貞,以後叫她小姐。”
“是,浦元直見過小姐。”
“哦,叔叔,我該說什麽來著,想起來了,浦先生有禮了,以後請多關照。”
“不敢,應該的。”
浦元直衝著一本正經的小丫頭笑了笑,然後側身站在一旁,將後面並排而站的三人露了出來。
許行空笑眯眯的看向姚海明,意義不明的點了點頭,然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馮載厚,最後目光落在臉蛋通紅的馮嘯亭身上。
“馮老頭,這是你孫女?”
“是的,這是我孫女馮嘯亭,呼嘯的嘯,亭台樓閣的亭。”
“為什麽取了個男孩名字?馮老頭你重男輕女呀!”
馮老頭乾笑了一聲正要開口回答,馮嘯亭卻嘻嘻一笑道:
“爺爺,你看別人也是這麽說的吧?可不是我自己瞎猜的哦,這位大哥哥,你可真聰明!”
馮老頭聞言嚇得一哆嗦,趕緊彎腰行禮道:
“小孩子不懂禮貌,讓許先生見笑了,請海涵,海涵,呵呵”
馮嘯亭見狀也是一怔,隨即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許行空,見許行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又有些擔心的看向爺爺,想要伸手去扶起爺爺,又怕許行空怪罪,伸出的手到了一半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半空。
馮嘯亭一張小臉囧的通紅,眼眶裡淚水也冒了出來,要不是她性子倔死死忍住,此刻恐怕已經哭出來了。
“好了,何必如此,馮老頭,你那小心思就別在我面前耍了,我真要怪你,你也活不到今天。馮嘯亭是吧,不用理會你爺爺,他是被江湖上的惡習給徹底染黑了,你以為他真的很害怕麽?其實這是一種手法,目的是搶佔道義的高點,讓我不好意思因為你的所謂‘失禮’而責怪你。”
馮嘯亭眨了眨眼睛,狐疑的收回雙手看向乾笑的爺爺,一見爺爺那副心虛的表情,馮嘯亭頓時明白許行空說的都是真的,她惱火的沉下臉將臉扭向一邊,順便快速的抹了一下眼睛。
英貞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一切,似乎很用心的思索著什麽,她正認真努力的做好一個陪客的工作。
許行空擺了擺手道:
“好了,都坐吧,海明,你也坐,元直去門口接一下茶水。”
浦元直應了一聲,微微躬身之後向門口走去,姚海明看了看馮載厚和馮嘯亭, 硬著頭皮行了個禮道:
“是,許師叔。”
姚海明坐在右側的椅子上,馮家祖孫則坐在左側,許行空等他們坐好之後開口道:
“今天讓你們過來,主要是對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做一個解釋。”
“許師叔,浦先生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沒有怪許師叔的意思,真的。”
馮載厚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最後還是一臉恨其不爭的歎了口氣沒出聲,許行空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姚海明道:
“哦?難道你覺得我應該為此事而感到內疚麽?”
“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我就是怕許師叔誤會,我們真的沒覺得許師叔這麽安排有什麽不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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